最后,杨哥真的在杂货店买了些零食,老板娘乐得像见到财神爷似的满脸笑容。我们在聋婆家附近徘徊,这时正是恰逢放学的时候,一大群下了课,成群结队的孩童堆满笑意,高兴的絮聒不停,此时,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女孩,正往这边走来。杨哥灵光一动,走向前去,拦住小女童,亲切问道:“小妹妹,你是不是聋婆的孙女陈小思,我是……”还未等杨哥介绍完自己,那女童小小的瓜子脸上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惊恐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下一秒便是嚎啕大哭,一句话不说直往聋婆家跑去。留下一脸纳闷的杨哥糊涂地看着孩童远去的背影,只能无语地干笑两声。看到这般的情形,我也忍不住的笑了两声,杨哥挺直身板,尴尬地咳嗽几声,打趣地为自己解围:“估计是小女孩太腼腆了,见了陌生人就跑开了。”白玄之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杨哥,难不成是你的样貌吓跑了人家?”杨哥镇定地回道:“我自认为自己的样貌还过得去。”白玄之看著杨哥,脸上笑笑的,也没再刺激他。
其实杨哥是个挺开朗的人,平时也没少拿我和白玄之两人逗乐。在警局里,他还有个别称:管家婆!这称呼很贴切他的性格,他也是爱理事的人,他们科室大小杂事全经他手,比如请假,购买办公物品,订餐之类的生活琐事,都是杨哥一手操办。为此**曾打趣说他,投胎的时候选错性别了,本应投到女儿身,谁在错着男儿郎。他也没生气,脸上还是挂着笑,又和局里的同事闹成一片。大伙都喜欢他的性格,不计较,又懂得体贴别人,若是女儿身,估计早就被局里的单身汉抱走了。
我们两人可不敢直接喊他“管家婆”这称呼,尊老爱幼还是要遵循的。杨哥露出为难的表情,嘀咕了几句,“要不,我们再去聋婆那看看。”按照计划,我们又去到聋婆家,结果还是被赶了出去,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几次的“闭门羹”不禁让我们士气大减,斗志全无。
最后,天色不早了,杨哥决定打道回府,另想办法。我们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暂时空手而归。杨哥让我们两明天再去警局找他,到时候再看看情况决定。他要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和杨哥告别后,我和白玄之结伴而行,回到家中。这一路,白玄之并没有太多话,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更多的时候,他都是静悄悄地陷入思考中。他没注意到,他一直跟在我的后面,而我时不时回过头望他一眼,生怕他心不在焉的模样不小心迷了路。
到了家门口,打开门后,我像一只幽灵似的迅速溜了进去,把身子抛在长沙发上,像死尸般的躺着一动不动。今个儿还真是累坏我了。折腾了一整天,却没找到有用的线索,着实是一件很惬意的事。白玄之坐着,他姿态优雅的坐着,丝毫没有任何的大动作。我稍微仰着头看他一眼,试探着问道:“你这一路尽想些什么呢?”白玄之没有马上回答,稍顷,他点点头。
“就是有些问题想不明白。”他心事重重地说着。
“什么问题?”我低低地问道,不禁好奇起来。
白玄之迟疑了一下,笑着说:“就是奇怪那个女孩见到我们,为什么像见到鬼一般逃走了。”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来,还真有这回事。
我正儿八经的想了想,答道:“我想,应该是她们以前受了那些追债的人的某些惊吓,所以很自然的对陌生人产生了一种抗拒感,就像聋婆今天对我们那样,她肯定之前受了不少恐吓。你也知道,那些要钱不要命的人,对付老人和小孩会是怎样的狠心。”
白玄之简单的嗯了一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拿起话筒,拨通了一组号码,原来他是给杨哥打电话。他聊了一会后就挂了电话。我迷惑不解,看着他,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杨哥去查那些追责的人?这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白玄之将视线落回到我的身上,微微一笑:“我只是突然想起老板娘说过,最近几年没见到那些追债的人来过,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就如你说的,那帮人是要钱不要命的人,杀人放火都狠得下手的人,为什么突然间就放弃了对聋婆的死缠烂打。若是按那些人的正常做法,父债子还,他们应该会对聋婆她们做出什么来的。”
“你意思是怀疑那帮人出了事?”我立刻问白玄之。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道:“有这个可能,或许,我们可以从他们口中得出一些线索来。毕竟,陈锦的死和他们也脱不了干系,他们或多或少会知道点内幕的。”白玄之露出一种复杂的笑容。
我还在纳闷,陈锦的死应该没这般简单的,一个人究竟在什么情况下才这般绝望地选择自杀这条路,而且还要亲手毒杀自己觉得亲生儿子。或许,他那时已经无路可走,只能选择以命搏之。
我看着白玄之,他这人就是这样,谨慎且细心,这一点我倒是学不来。“难道你从在杂货店开始就对老板娘的所说的每一句话进行琢磨了?”我想都没想就吐出这句话来。
“总不能太过相信,只能当做参考。道听途说可信度只能信一半,剩下的另一半要仔细琢磨一番再做定义。”白玄之盯着我,一脸平静的说着。
“好吧,这事儿也就只有你能做到。”我稍显不满地反驳一句,要让我做到他那种细腻的地步,恐怖我还真学不来,估计这辈子都没法这样子细心地分析别人的每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