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胡爷爷早早被人拉去办事去了。这屋里就剩下我和白冷面,他则是很早起床做了早餐,米粥配腌萝卜,也是极好的一道美食。坐在桌子对面的他,漫不经心地喝着米粥,边喝边往外瞧去。实际上,我挺好奇他在瞧什么,要知道,能勾起他兴趣的东西可真不多。这是我对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一个总结。虽然我很想问他,却知道问了他,最多也只是“嗯”一声敷衍我。索性有些话也不必说。
即使我想知道他究竟在看什么,他未必会真和我说。可这种复杂的心情搁在心里,真是一种耐人的折磨。我也学着他模样,往外边努力的看了几下,然而,却什么都没有。除了几只母鸡路过,停了一会,继而在地上啄食几下,或是见到一只大母鸡满脸怒容,疾速奔跑过来。往弱小的母鸡脖颈上啄拔出一圈毛,其他异象我还真没瞧出什么。
的确,他的思维常人是跟不上的。我只能暗暗这样安慰下自己,人心这东西,本来就是最容易善变的,也是最不能强求的,虽然他是个好人。
他见我这般嘟着嘴,紧紧地盯着他模样,只是淡淡的一笑,随即便是从他嘴中吐出一句,“苗婆婆,我知道你在外面,师傅不在家,你可进来说话。”他话才一讲完,院子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没反应过来的我,看着从院子走来那个熟悉的身影,圆鼓鼓的脸上有着三分的疑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苗婆婆却是一下子站在我们面前。
而对面的人也懒得解释,直接拉过一张木凳,示意站着的人坐下慢慢长聊。奇怪的事情并没有停止,只见她从怀里端出一小瓷罐子。回头看了我一眼,再向周围扫视一番,确定是没人之后。她这才缓缓地说起,“这是你要的桂竹粉,你要小心使用,它毒性很强烈,人一旦被它碰到就必死无疑。虽然我不知你要对付谁,可估计那人肯定是活得不耐烦了。谁不好惹,偏偏惹上你……”我听着她一大长串的唠叨,忍不住的“嗤”笑了出来,这家伙是有那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性格。而他瞧我这高兴样子,看了我一眼,随后用手绢轻轻抹了一下嘴角处,顺口应了一声,“从两次凶杀场景看来,对方无非有着明显的对尸体侮辱变态心态,他这样过度破坏尸体,损坏尸体,折磨尸体,从而使死者临死前感到无比的恐惧,害怕,甚至是绝望,这从某种意义上讲,灵魂也受到了某种的束缚作用,这过程无形中也给对方形成一种心理上的享受,这种人是极其疯狂的,没人性的,假如无意中要和他们硬碰硬来一把,没点防备是要吃亏的。”
苗婆婆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话语也尖酸冷漠起来,“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狠毒之人,简直比我炼蛊毒还更有挑战性,下次若是碰到他们,用来炼蛊毒也是不错的选择,仔细想想,我现在炼化的蚀骨蛊还需要活人……”她还未讲完,坐在对面的白冷面有意地咳嗽了几声,示意她说话要适而可止,别说些儿童不宜的惊悚之词来。
苗婆婆接收到他的眼神后,随即反应过来,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无奈地望着我笑了笑。我对这种诡异知识的渴望,就这样被对面的他给结束掉了。我曾暗自祈祷苗婆婆能再多讲点这方面的知识,却被这多管闲事的家伙给破坏掉了,想想都觉得有些气愤。我抿了抿嘴,一脸切齿痛恨地瞪着对面的人,可他只是倒杯水悠闲地喝着,好像这事情与他无关一样,看他样子,正是不动声色地掌控着大大小小的局面,在我看来,他有那种统揽全局的强悍气势,只要他愿意,可以把所有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也算是他能力的一种吧!
就这么闲聊了一会儿,苗婆婆也告辞了我们,她这是怕她的死对头忽然回来,当着孩子们的面,不好作出有失形象的事情。临走前,还一个劲的吩咐我有空多到她那儿走走,她那也有好吃好玩的新事物。我连连点了点头,眼看着她走远,直到她身影消失在我视线里,这才转移注意力到对面的人身上。这忽然之间,屋子里没有人说话,我心里顿然感觉空荡荡的,像是丢了什么重要事物一般,整个人一下子没了精神,无力地坐在凳子上目光左右的游离着。
而对面的人既不说话,也无任何的表情变化,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这般的坐在原地,他此时有着前所未有的沉默,我屏住呼吸,有些奇怪的感觉,仿佛眼前的人我从来不曾真正的去了解过他,看到现在的他,竟然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时间似乎凝滞在这一刻,顿时气氛有些尴尬。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沉默不语的他从沉思中缓过神来,继而抬起眼睛,突然意识到我正盯着他看,稍微的也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一时之间,他竟也说不出话来。就在这尴尬无比的时刻,门口忽然闪过一道人影,那人影仿佛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引起屋里人的注意,对面的人仿佛感觉到什么气息,脸上随即阴沉下来,神色严肃,整个人也警惕了起来。赫然回过头叫我不要出去,我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发生什么事情,就见他旋风似的追着那道人影跑了出去。一时间,整个屋子就剩下我一个人傻傻地呆在那儿,既不能出去,又没有可询问之人,这糟糕紧张的局面,过一段时间回想起来真是感到惶恐无措。我有些暗暗着急,不停地祈祷着别又发生什么事才好,我蹑手蹑脚地靠近了门槛,小心翼翼地伸出头望望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