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剑原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无情的岁月虽然磨却了她少时的高傲,但面对如此不客气的挑衅,还是怒从心起,心里明明知道这两位老人便是婆婆敏儿口中所说的一直照顾明哥哥的人,但此时早已被气昏了头的她,立时开口呛道:不说又怎样!难道姑奶奶还怕了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不成?简直是笑话!说罢蓄势以待,到了这时,老婆婆就是性格再温顺也是怒不可遏,眼看着冲突不可避免,就在这千钧一发的节骨眼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住手,简单的两个字,饱含了沧桑与无奈,更多的是激动,三人顿时停下了一切动作,一起望向声音的来处,而此时的花剑更是热泪盈眶,不能自已,只见从正前方那满目疮痍的破门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摸索着向里走来。脚步艰难而迟缓,看到昔日的挚爱如今变成这个样子,花剑除了无尽的自责外,心在滴血,看着他无助而可怜,她本想顾一切的冲到他的面前,投入他的怀抱,紧紧的抱着他,叫一声久违的明哥哥,可一想到现在的自己已是残花败柳之身,犹豫不前,就在她去与不去的迟疑间,就在刚在还想要杀自己的老婆子,一见就像疯了一样,极速跑了过去,一把扶住了他,像一个慈祥的母亲,毫不忸怩的抓住明哥哥的手,带他一路走来。
嘴中不停的埋怨着说道:明儿,你什么时候醒来的,你不是刚服了药吗?现在应该还在昏睡才对呀!你怎么就醒来了呢?
朱子明微微一笑说道:奶奶,我醒来好一会儿了,你们说的话,我差不多都听见了,爷爷配的那药好像份量不够呢?
说着话,状态却有些言不由衷,眼睛一直盯着花剑坐着的地方,嘴唇微微挪动,像是有话要说,可久久说不出口,花剑看在心眼里,痛在心里,一时尽也忘了开口,两人不这样互相对望着,不同的是,一个看的见,一个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半天后,还是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朱子明开口试探性的问道:是彤妹吗?
一声彤妹,使原本顾虑重重的花剑内心防线一触而溃,悲呼一声飞奔到朱了明跟前,一把抱住早已两眼已瞎的朱子明痛哭失声,肝肠寸断,悲切的应声道:是我!明哥哥,是你的彤妹回来了,三年不见,你怎么了?你看看我呀!我是你的彤妹呀!
而等待她的回应只是双臂越来越紧的回应与身体的颤抖,再无半点声息,许久后,花剑突然感觉自己脸上有滴滴热流滴落,花剑以为是明哥哥的眼泪,不经意的随手一擦,她却发现,擦在自己手背处的不是什么眼泪,而是鲜红的热血,顿时惊呼一声,使劲推开抱着自己的明哥哥,一看顿时惊叫出声,她发现此时此眼睛里流出来的居然是滴滴鲜血,
惊慌失措的她,紧紧的抓住朱子明的手臂,嘶哑着流泪问道:明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哭好不好!你的眼睛在流血呀!
原本在她认为朱子明也会大吃一惊的,可朱子明听了她的话,只是淡淡的一笑,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温柔的说道:没事的,彤妹不要害怕,只是我的眼睛出了点毛病,所以才会这样,流点血没关系的。
哼!随着重重的一哼,一直不曾开口的老头颇为气愤的说道:好一个没关系,说的好听,你在这样不知道控制情绪,你多日来所受的痛苦白费不说,只怕到时候大罗神仙都保不了你的命啦,说的这样轻松,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老夫夫妇日夜操劳,不眠不休,为的什么?早知道你这样不爱惜自己,老夫何必如此,真是气煞老夫也。说罢吹胡子瞪眼,气的不停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用眼睛狠狠的瞪朱子明两眼,虽然此时的朱子明什么也看不见,但这一切花剑却全都看在眼里,所说的话也记在心里,老头话音一落,花剑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老爷爷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明哥哥他怎么了?你说的好像很严重似的。
很严重?哼!离死不远了你说严重不严重?老头颇为气愤的说道。
不是这样的,我不信,你骗我。…。…。…。……花剑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她始终天真的认为,自己的明哥哥只是像以前一样受了点轻伤,总会化险为夷的,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吓唬她的老头,严肃的盯着朱子明无神而空洞的眼神问道:明哥哥,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对不对?没有他说的这么严重是不是?你说呀!
原本一幅云淡风清,事不关已的朱子明听了花剑这嘶哑而悲切的话语,顿时脸上扭曲了一下,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彤妹,我在临死前还能见到你就已经很开心了,为兄实话告诉你,我因被人暗算中了世上最歹毒的暗器,已导致双眼已瞎,而且眼中有溃烂,坏死的现象,刚才你也看见了,从我眼中流出的是血不是泪,我已是个苟延残喘之人了,也许这就是因果报应吧!上天因我杀孽太重,降下了报应,让我不得善终,其实这也无可厚非,是我自做自受罢了,生死之事,我倒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为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母亲与你和玉姐姐,对了,彤妹你有玉姐姐的消息吗?她现在过的好吗?
原本因误会将朱子明看做负心郎的花剑,到了此刻才明白,眼前这个受尽苦难的男人是多么的爱自己与玉姐姐,而自己与玉姐姐却因为一时的冲动弃他而去,如今导致自己被人**的恶运,而玉姐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最为后悔的是没能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