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午时,开元城外。
“丁山,一切都准备好了吗?”薛仁贵看了看身旁的儿子,轻轻问道。
“父亲且放心好了,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你一声号令,我们伏兵尽出,定会将贼兵一举击溃,只不过贼兵恐怕够呛有胆到这里来。”薛丁山嘿嘿一笑,缓缓说道。
薛仁贵却是坚决地摇头说道:“不,你说错了,如果对方是真心投降,自然会依约前来,而如果对方是诈想的话,那就更会来了,她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将你放回来,怎么可能会不来?所以,无论对方是真情还是假意,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今日一定回来的。”
薛仁贵正在说话期间,就听得探子回报,说前面来了一支队伍,为首的是一员女将。
薛仁贵闻言,笑着对薛丁山说道:“如何?我说她会来,那她就一定会来。”
薛丁山却是无言以对,在他内心中其实并不愿意见樊梨花,所以并不希望对方会来,然而毕竟对方来了,他纵然再无奈,也只能前去迎接,与身后的窦仙童对视一眼,握了握拳,表示自己绝不屈服,这才缓缓跟上前去。
“戴罪之臣樊洪携女梨花见过薛将军,素闻薛将军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不管如何,樊洪在名义上也是军中主将,所以来到两军阵前,对着薛仁贵躬身说道。
“不敢,老将军过奖了,老将军能够弃暗投明,归顺我大汉,免了一场战火,足见仁义,本将代表着贵我双方百姓向老将军表示感谢。”
“薛将军客气了,其实老朽本就是汉人,如今归汉,也算是叶落归根,不敢苛求什么感谢,只要死了之后有脸见父祖于地下便心满意足了。”樊洪叹了一口气,缓缓摇头说道。
“什么?原来樊老将军竟然出身于我汉人,怪不得胸怀大义,率军归降。”薛仁贵心中喜悦,高兴地说道。
“嗯?薛将军竟然不知?难道小女没有告诉少将军吗?”樊洪一脸的惊讶,看薛仁贵不似作伪,点了点头说道:“或许少将军忘了说,这也很正常,既如此,老朽就给将军说一说其中的缘由吧。老朽名叫樊洪,只是生长在边疆地区的普通老百姓,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救了一名羌族牧民,没想到此人竟然是铁勒部的一位酋长,名叫苏禄,头些日子,异族暴乱,借口是陛下杀戮太甚,当时老朽不知根由,自以为正义,便追随异族一起暴乱,那苏禄对老朽很是信任,便任命老朽为其中的寒江关守将,又把其义子杨藩许配给小女,然而那杨藩长相丑陋,小女心中并不乐意,于是心中琢磨着暗中降汉,于是率军来到开元城外,表面上是要率军骚扰偷袭,实际上却是打定主意伺机降汉,恰好在战场上看到了少将军,小女见少将军一表人才,心中喜悦,便生出归顺之意,然而没想到少将军比较急躁,上来就动手,小女无奈,这才把少将军给擒下......”
“原来是这么回事,都是这个逆子误事,如果他当初稍稍沉稳一些,或许那什么寒江关早就属于我大汉了,只是也奇怪了,寒江关到底在哪里?为何我的人找了三天竟然没有找到?”
薛仁贵问起来这个问题,却见樊洪笑道:“薛将军有所不知,这寒江关其实离此并不远,只在西边那座山的山脚下,想要到那里需要翻过两重大山,不过这座关口由于被高人布下了阵法,一般是看不到的,正因为如此,我们这一城军民才免了一场杀身之祸,后来又成了骚扰薛将军的据点,其实当初那位高人提议设此关卡的目的也就是这一点,进可攻,退可守,然而老朽却是知道,再坚固的雄关也敌不过民心的向背,城内虽然是铁勒人统治,然而汉人却占据了人口的六成以上,而那些汉人尽皆心念大汉,早就想着大汉的王师会来到此处了,所以就算没有我父女献关,此城早晚也定为大汉所有,只不过是早一天玩一天的事情而已。”
而随后,薛仁贵又听得樊洪说道:“对了,有一事老朽差点忘了说了,相信薛将军你也听将军说了,当初小女由于倾慕少将军,所以以归顺大汉为条件,放少将军离开,并且与少将军缔结婚约,现在我等如约前来受降,老朽在此想要向少将军问一句,当初的承诺言犹在耳,之不过不知是否继续有效?”
樊洪的一双眼睛四处看了看,最后十分轻易地就锁定了薛丁山,然后对着他问道。
薛丁山一听这话,眉头立时就皱了起来,对着樊洪拱了拱手,开口说道:“不瞒老先生,此事恐怕有些为难,因为吾虽未成婚,却已经提前与一位女子立了婚约,所以无法与你家小姐成亲,还请老先生及小姐海涵。”
“你,你说什么?”听了薛丁山的话,樊洪及樊洪身后的樊梨花顿时面色大变,尤其是樊梨花更是面色苍白如纸,指着薛丁山说道:“姓薛的,有本事你再说一遍这样的话。”
薛丁山却是无所畏惧,大声说道:“樊小姐,请恕丁山当时没能说实话,感谢小姐饶了我一条性命,然而我既然已经提前有了婚约,自然不能做那无信之人,所以,还请小姐原谅,或许我已经没有资格请求小姐原谅,然而这时候也只能说这一句话了。”
这时候薛仁贵却大声喝道:“丁山,你这畜生瞎说什么?刚刚为父已经明白告诉你了,做人要讲诚信,自己的说过的话必须算数,不管你之前有没有婚约,反正你之前答应了人家梨花姑娘,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