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雄身边的手下都战死了,他也身中五六箭,肩背和大腿开始麻木,脸上的伤口如同一张嘲笑嘴巴,诡异的张开。
因为失血过多,他有点头晕,所以双手拄着大刀竭力撑住。
林冲来了,带着孙二娘及时赶到。
猴子指着郑雄说“师父,小师娘,郑雄被我们截住了。”
林冲陪着孙二娘过去,看着郑雄摇摇欲坠的模样,林冲叹了口气。
“郑大当家,事到如今,不管是国法还是家仇,你都活不成了,看你也是一条汉子,留你一条全尸,自行了断吧。”
“哈哈哈!我郑雄十五岁和三兄弟一起闯荡江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没想到今日大好的形势,却折损在你手里,实在不甘心啊!”
林冲看他一脸的惋惜便说“大好的形势?不过万余流民而已,当的了什么事?若非你们扣押了人质,我一鼓可下!”
郑雄被他怼的直翻白眼,急道“你知道什么?原本我们是要去孟州府,哪里还有十万大军,就算你再多一倍,恐怕也不行吧!”
十万大军,根本就是十万强盗土匪,不知道多少百姓受害。想到这里,林冲冷冷的说。
“自己动手吧,别磨磨蹭蹭的。”
郑雄看一眼西面太阳落山的余晖,“二娘,你爹不是个东西!”说完一刀割断喉咙,鲜血喷薄而出。
孙二娘听了郑雄的话,皱了皱眉,觉得郑雄话里有话,可惜他已经说不了话,瞪着一双大眼睛倒毙在荒野。
看出二娘有心事,林冲安慰她“仇家说的话还能信吗?别胡思乱想了。”
平乱中,获得贼首可是大功一件,林冲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对猴子说“割下他的首级带回去。”
随着全军集合,夫妻二人赶往集结点,各支骑兵队都回来了。好消息是,胡玟抓住了郑宝,至于郑虎知道自己逃不了,返回头找特战大队拼命的时候,意外的被射杀了!,
孙二娘提着吓破胆的郑宝到一旁单独审问,不大会功夫孙二娘脸色难看的回来了,“我杀了他!”
林冲点点头,让胡玟去收拾一番。
既然清剿了雁绝岭乱民,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林冲要和大家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鲁智深也听说孟州十万乱民造反的是,坚持要去平叛,按照他的说法乱民如水火刻不容缓。
猴子犹豫了一会说“如果乱民集中到可以毕其功于一役,若是分散,两天时间只怕难以全歼。”
半夜,去往孟州府的斥候也已经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最新消息“有好大约三到四万人正在围攻孟州府,城墙也塌陷了两处,看样子撑不了多久了。”
依据斥候实地计算,这里距孟州有近四十里,骑马也需要一个时辰。
敌情已经明了,林冲不再犹豫,当即命令鲁智深、猴子、胡玟带着两百特战队和三百骑兵先刚过去紧急救援孟州。
林冲自己和李俊、张三、黄英带着五百名精锐步卒,乘坐马车赶往孟州接应。
孙二娘统管剩余的野狼军士兵,负责看管好抓获的乱民,同时坚守雁绝岭这个关键位置。等到张商英安排本地军队接管之后,再看情况调动。
孟州知府刘静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十万乱民造反,乱民们自今日早上开始围攻州城,简直要了自己老命了。平时耀武扬威的张都监、张团练居然都不知所踪,城垣已经残破了两处。
仅仅两千厢军、两千保丁,近百名衙役、狱卒,面对五万攻城的乱民,实在有点杯水车薪的味道,若不是乱民也是不懂军阵,早就打进城了。
好在兵丁衙役们也知道,一旦放任乱民进城,那整个孟州城必然是一片血海,所以他们尽可能发动孟州城居民共同保卫城防。
打到激烈处,砖石滚木不够了,刘静就下令拆除民房收集材料。就这样,攻守双方伤亡都很大,乱民人多,可以车轮战,但是孟州城上的军丁衙役们却都累得爬不起来了。
眼看着乱民们点起了火炬火把,准备挑灯夜战,刘静的心不住的颤抖。
不知道还能撑得下几次攻城,昨天派出去求救告急的信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能不能带来援兵,若是迟了,只怕孟州城就要被乱民打下来了。
看着慌乱不堪、但是却依然坚守的军士和民众,刘静不禁咬牙起来。
好你个张都监张团练,自以为上面有人就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出了这么大乱子,你不吭一声就躲起来了耍鬼头心思,这像话吗?何况,你总不能飞吧,还不照样在城里,城破之时还能有你的好,愚蠢!
正当流民夜间即将发动进攻的时候,瞭望哨兵指着南边来的一溜火把说“南边有人来了,是骑兵,是西京的援兵!”
这个瞭望哨的经验很丰富,仅仅通过几个可能性就推断出是不是己方的援军,他的话给守军带来了强大的信心。
打着火把而来的确是援兵,鲁智深让猴子带着一百名特战队员强行军赶来的。就是为了骚扰乱民军,让他们以为腹背受敌,减缓攻城的节奏,也可以让守军稍稍喘口气,提振士气。
猴子这一百人,每个人都扛着三四支火把,看上去差不多有五百骑兵。
五百精锐骑兵,那可是吊打上万步卒的存在,何况这乱民军大多数都是农夫流民,连刀枪都没摸过的人占了绝大多数。
只要乱民军的首领不是傻子,肯定会慎重考虑。
只要能拖到鲁智深大队赶到,与孟州取得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