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头想说却最终忍住没说,知道说了也阻止不了女儿,自己性子脾气耿直,养的这个女儿也是个倔强丫头。
三年前,张贞娘偶然机会遇到了林冲,一见倾心居然闹了个非君不嫁,这都是命啊。
其时,张教头对林冲知根知底,有些担心他小门小户家境不是很好,而闺女张贞娘丽质天成不愁没个好人家。但年方十六的张贞娘极有主见,说小富即安,和和美美一辈子胜过金山银山。
婚后后夫妻二人的确和和美美,尽管美中不足一直无有子嗣,但张贞娘秀外慧中,把小小的一个林府收拾的有模有样,张教头才渐渐放下心来。
没成想今年摊上高衙内这档祸事,劈头盖脸砸下来差点弄的家破人亡,依着林冲往日遇着权贵只知道隐忍的性格,这次十有九八也会逆来顺受的。
张教头膝下就贞娘一个珍宝似的女儿,无论如何不能叫她委屈了去,下午去过南衙一并见了女婿再作计较。
锦儿麻利,转眼睛就收拾停当,将衣物打了个包袱背在身上,跟着父女二人一路行到开封府衙。
张教头正当打听细节,准备买个探监的名额,没成想竟然遇到孙佛儿。知道他好义耿直,便央求他行个方便。
孙定也是知道张教头的大名,加上见不惯富安趾高气昂的作派,当即领着三人前往监舍找节级段久疏通关系。
按照规矩,未审定案之前犯人是不能会见任何外人的。但是张教头塞了十两的银票后,段久便找到了办法,教他们声称是给老王送衣物的,然后让人带三人去找林冲说话。
林冲刚刚吃了饭正在闭目养神,后脑勺的伤口也花钱找段久要来热水布巾,孙猴子帮着清洗敷药,总算及时处理过了。
老狱卒带着三人来到监舍门口,小声说,“只有半刻钟,不然会有麻烦。”说完退到入口的拐弯处把风。
林冲上前攀着粗木栅栏,看着三个人的形象和本体的记忆融合。
尤其是张贞娘,身材玲珑面容姣好,皮肤白嫩气质如兰,简直就是小清新啊!
差点看得林冲流口水,难怪高衙内那头种猪一直惦记着呢,不过既然我来了,那头猪就省省吧!
这个小清新老婆,我保护定了!
锦儿将包裹递给张贞娘,再塞进监舍交给林冲。
林冲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便接过包裹,正好自己衣服被撕打的支离破碎,换一身整齐点的心里敞亮一点。
张贞娘看见你从头上包着的布巾,扑上来急切地问“相公,你受伤了!痛不痛?”
“娘子,锦儿,只是一些小伤不碍事,为夫很快就能出去,别担心!”
然后林冲转向张教头,“泰山大人,小婿一时不慎中了奸计被诬陷关押,因为牵扯到殿帅府高俅,处理起来极为繁琐。东京城小婿就您一个长辈,只能劳烦您替小婿多方周全。”
张教头和张贞娘都有些讶异,这种不躲不闪大度豁达的口气,不太像以往的林冲。
“贤婿,我方才看见孔目孙佛儿,将你的冤屈说给他听,应该会有心帮你周全。不要过于担心,有什么想法只管说来,我拼着这条老命也要将你保下来!”
孙佛儿就是孙定,水浒传中就是他在滕府尹面前仗义执言,才将自己的死刑改成刺配沧州。是个好人!但是这距离林冲的无罪释放,还是有相当大的距离。必须另外再想办法。
“泰山大人,您出去后再去找孙大人,向他咨询我的案件卷宗。替我分析有哪些疑点,那些机会能证明我的清白,再来告知小婿,我们和高俅就堂堂正正打一场官司!”
这一下,张教头不得不另眼相看了,“贤婿,你这想法条理清晰,很高明啊!但高俅是你的顶头上司,你真不怕和他对着干?”
林冲猛然想起来,林冲本体是个见官低三分的软性子,自己突然高调和高俅对着干的行为反常。
在外人眼里或许没什么,可是在家人面前就掩盖不过去了,必须找个理由暂时应付一下。
“泰山大人,说来也怪,我在殿帅府白虎节堂,被富安一棍子打的死了过去。醒来后好像开了窍一样,很多事情都想通了。”说着他还指了指后脑勺包着的伤口,证明自己没说谎。
原来如此,林冲这是因祸得福啊!“贤婿,伤口如何?你只身进监,想必没有花用,这些暂时先拿着。”说完悄悄塞了一卷银票给林冲。
张贞娘还瞧见角落里的三个人,便问林冲,“那三人面目可憎,一见就不是好人,我听说大牢里面总是喜欢欺负新犯人,你可要提防着他们呀。”
朱、孙、萨三个人听见这话,欲哭无泪啊!
师娘哎,您可真冤枉我们了,师父也就在您和师公面前装可怜,私底下你可不知道他有多狠啊!
林冲仿佛知道他们的想法,转过头把眼睛一瞪,嘴上却亲切的招呼道“你们三个,还不过来拜见师公师娘?”
三个人渣连滚带爬的过来恭恭敬敬的给张教头、张贞娘磕头,“师公在上,受徒孙、朱达、孙猿、萨平一拜!”“师娘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啊!林冲居然一进大牢就收了三个徒弟,这感情没遭罪啊,看这架势反倒是林冲把他们拾掇的顺顺溜溜。三个人见过了礼,被林冲一人一脚,又打发回角落去了。
张贞娘只要林冲不遭罪,不被欺负就好,握着林冲的手,眼泪还是扑簌簌的掉下来。
林冲估摸着时间快到了,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