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了打算后,生活也就有了短期目标,冬离一直在给自己定下一个又一个目标,有小目标,当然也有大目标,比如当年让她难堪难看的人如果再有所行动,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不会让她们有轻易得逞的机会,同时还要伺机报复回来。次日一早,林涵就跑上来找她,一如过去一样,明明她可以下山顺道与她汇合,可林涵非要自己先上来,然后与她一道前往。这才卯时,到得鸢尾峰时,峰顶已是挤满了人,好在冬离现今不同以往,她的位席无人敢占,处在中间的位置,位次于新晋封的一品炼丹师谢围之侧。“冬离你来啦?”谢围蓄起了长髯,整个人越发得仙风道骨。“晚辈见过谢师尊!”冬离恭敬地见了礼。“不必多礼,你称我一声师尊,我还惭愧呢,若论起炼丹水平,还不知谁高谁低呢!”“谢师尊您谦虚了,您的高超技艺,整个仙界都有目共睹。”“你这丫头,快赶上林涵那丫头的伶牙俐齿了。”冬离微微笑起:“赶不上,赶不上!”另一厢林涵就没有冬离的这等福气了,她的座位此时已经被人给占着了,不过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允许呢,自然是二话不说地就把座位给讨了回来,为防止再被谁占咯,所以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直到一袭白衣的莫凌从天而降,有如天定神祗,整个山峰为之肃静,直到他清冷的声音响彻山谷。明明很响亮,却没有一丝回声,明明很激荡,却没有一点震耳,就这么像一肌清泉一般流进每个人的耳朵,令所有人的心跟着静谧。这就是南冰域的莫凌帝君,德高望重的紫武帝君的唯一弟子,果然名不虚传。席间的冬离只在莫凌降临的那一瞬朝他看了一会儿,没办法,实在是他太夺目,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之后云华代表瑶山给莫凌道了谢,莫凌便正式开讲,其后从头至尾她没有再抬起头看他,但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直抵她的心尖,仿佛他的道只为她一人而布。渐渐地,这道声音就演变成了一种折磨,越来越疯狂地撕扯着她的心,令她呼吸困难,心痛难忍。可即使如此,冬离仍静默地垂头坐着,哪怕额前渗出汗来,也没有提前离去,直至莫凌的声音撤离心头,撤离耳际,撤离整个山谷。抬起头来时,冬离只觉精疲力竭、浑身无力,回程的路上,她收起了霄澜剑,改驭翠玉葫芦,这样她可以坐在葫芦背上,靠着身后的林涵。“怎么听个课,把你听成了这样?”心魔在作祟。冬离心里苦笑,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听成了这样。“那你明天还来听吗,君上要连着讲半个月呢!”“自然是要来听的。”也许痛着痛着就能不痛了,不痛了,或许就可以彻底释怀了吧。二人正聊着,身后两道倩影并肩行来,是品枝影和关扶疏。林涵见是她们,身板一挺,暗中将冬离的脊背也顶得挺直,一双杏仁大眼斜斜地扫过她们二人的脸,冷哼一声地掉过脸去。品枝影和关扶疏对林涵本没什么兴趣,见她如此,也不着恼,两人的注意力多集中在冬离的身上,因为上次晋封赛林涵和关扶疏打了一架弄得人尽皆知,此时即使她们有兴趣,也没脸向冬离打探些什么,仅仅是往她容光焕发的脸上多瞅几眼便御剑离开了。“哼,羡慕嫉妒恨了吧,叫你们狗眼看人低,报应!”林涵对着两道离去的身影好一顿唾骂,直是过瘾不已。“她们还会时不时地向舒泉讨教吗?”“什么讨教,根本就是骚扰好么?她们就是存心的,自以为有两分姿色,跑来和我争!”“那舒泉什么态度?”“他敢!”林涵想都没想地呸出这两个字,似乎舒泉早已被她收俘。冬离轻笑:“看来我错过了许多好戏啊!”闻此,林涵羞愤地在她胳膊上用力一掐:“什么好戏不好戏的,比起你的戏,我这顶多算个过场。”听及,冬离低哼一声,目光眺向七妜峰的方位,暗下沉叹。次日一早,她们二人还是提前到了鸢尾峰顶,顶上的人数比之前一日有增无减,而莫凌现身的时间同昨日一分不差,这两次他的出现毫不悬念地引起现场众多女仙子的无声呐喊。今日没有云华暖场,莫凌接着昨天的论题接着往下讲,声音不由分说地灌进耳朵来,冬离心头一紧,可莫凌的声音就好像顺着一根弦直撩她的心房,令她麻痒难耐。饶是如此,她都暗中咬牙坚持着,到得半场时分,她实在觉得难受,便觑了个空离开自己的位席,准备找个僻静处松口气。离席往回走时,她能明显地感知到,在一众审视的目光当中,其中有一道目光在她的背后短暂停留了一会儿,那目光明明没有温度,也没有力度,她偏偏就感知到了,莫凌看到她离席了。冬离未作迟疑,快步走到后头,视线几个扫视,没有扫到冬离,再一扫,只扫到相清却没有舒泉,她顿时了然,这两个家伙竟然在莫凌布道期间偷溜出去私会,真是太没见识了!她不知道他们二人跑到哪里私会去了,只顺着自己的脚步随意走,一直走,直到莫凌的声音再听不见才顿下脚来。“涵涵,贫道已经许久没吃肉了,能不能赏赐一块则个,阿弥陀佛!”突然,耳盼传来一道轻低的男音,极是耳熟,冬离忙立定,竖耳聆听,这声音可不就是舒泉的么,他口中的“涵涵”不是林涵还能是谁?她掩嘴无声而笑,本不想打扰两人好事,却一时间没听明白舒泉为什么想听肉,就打算听完林涵的话后再离开不迟。果然,舒泉话音将落,林涵清脆悦耳的声音自前言林间深处传了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