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配合周怀玉演一出“盛怒”的戏码,王氏和宋韵相扶着缓慢地跟在后面。
思巧则是走在中间,不时地回头看一眼王氏和宋韵,眼中是明显的轻蔑。
这一圈转下来,也到了午间,一众丫鬟送来饭菜,与昨夜的看起来一样。
周怀玉指着饭菜:“这可是母亲亲自做的?”
随着饭菜一起过来的婆子抬眼看了在周怀玉一眼,绷着脸道:“是夫人亲自做的,奴婢在一边劝着夫人歇一歇,夫人都不愿意呢,还说既然大姑娘喜欢吃她做的菜,她哪怕再累,也要亲自下厨。”
周怀玉就道:“可是我刚才听思巧说,夫人带着家里的姑娘们去织锦楼选衣料去了,她什么时候做的菜?”
那婆子没有想到周怀玉竟然知道这个,瞪了思巧一眼,四平八稳地说道:“是夫人去之前做的,一直小火煨着怕凉。”
“哦。”周怀玉应了声,然后才道:“下去吧,过会儿再来收盘子。”
那婆子甩了甩手帕,连个礼都没行,就扭着身子领着一众小丫鬟离开了。
等那婆子离开,周怀玉让小桃伺候王氏和宋韵净手,冬至则伺候她。
周怀玉对冬至道:“你去尝尝那菜,可是母亲亲自做的?”
冬至第一反应就是姑娘又要拿她的错,抬头正准备请罪,却看到姑娘一脸平静,于是张了的口又闭上,走到桌边试菜。
她吃了第一口,就察觉到,这不是大夫人做的味道。
周怀玉看到冬至冲她摇了摇头,心下松了口气。她就猜这绝对不是苏氏做的,或者不是她吩咐人做的,而只是平常的饭菜罢了。
今日一早她就让冬至去打探苏氏和严氏今日的动向,得知她们要带着家里的人去织锦楼选夏季的衣料。
仍旧是没有知会她。
昨日是珍宝阁,今日是织锦楼,看来她们这一家子拿着她的钱,花的甚是开心啊。
再多花几日吧,因为,这日子不剩下多久了!
周怀玉勾起嘴角,冲着冬至点点头,示意她把每个菜都尝一遍。冬至照着她的意思都尝了,暗暗告诉她,这里的每一道菜都不是苏氏亲自做的。
周怀玉表示知道了,就让冬至和小桃下去自行吃饭,不用在这伺候。
她要在思巧面前表演“唯母亲的话是从”的戏份,可是冬至和小桃却是明白她现在已经不再与苏氏那么亲近了。
所以这番表演,还是不让她们看到更好。更何况,一会儿还有一出戏要演,如果同样贪婪的冬至呆在这里,出了岔子就不好了!
小桃顺从的下去了,但是冬至却表示自己不饿,愿意在这服侍老太太和表姑娘用饭。不过当她看到她说完后,自家姑娘那细细的眼睛又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时候,她就明白了自己再次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然后忙不迭的告罪,赶紧下去了。
宋韵在一边看的好笑,但是面上还要做出愁苦的表情,一时间脸上有些扭曲,还是王氏偷偷地在桌下轻轻地拧了她一下,她才恢复正常。
屋内就剩下周怀玉三人以及一旁装大爷的思巧。
周怀玉刚坐下,忽然道:“怎么回事,今天难道是出了邪,两支金簪,都不见了!”
她这一说,思巧立马向她头上望去,一愣,又一喜。
周怀玉接着道:“我记得在亭子里的时候还戴着呢,回来却不见了,难道是掉在亭子里,可是没有听见声啊!”边说边打量思巧,看到她认真听的样子,故意哎呀一声,“会不会是思巧你过来的时候,我转头转的急,簪子掉在下面的池子里了,当时我听见扑通一声,不过没有在意。”
周怀玉这样一说,思巧也陷入回忆。
当时她刚找到金簪,心中激动无比,回去的时候,好像亭子前,的确是听见了“扑通”一声,难道?
“表妹别伤心了,簪子丢了就丢了,不过是个金簪,等下次表姐过来,给妹妹你带只镶宝石的,比金簪值钱多了!”宋韵赶紧谄媚接道。
周怀玉点点头:“那好吧,咱们吃饭。”说着就夹起菜吃了起来。
本来王氏和宋韵还在担心这些菜里会不会加了料,不过看到周怀玉已经吃了起来,联想到刚才她让那丫鬟试菜的举动,两个人放了心。估计是已经试过,这些菜没有问题吧。
只是思巧再一次坐不住了,看到三个人吃了起来,席间连话都不说一句,她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眼珠子一转,一跺脚,转身跑出了门。
等她一跑,周怀玉立刻站起来,从屋里拿出两个玉瓶,把桌上的饭菜糕点装进去一些,然后招呼宋韵和王氏进屋,把自己之前藏起来的玉瓶一起拿出来,做好记号,递给宋韵。
“表姐,这几个玉瓶,做相同记号的是一类,你拿回去,查一查,不要弄错了。”
宋韵一脸严肃,拿出自己和祖母的荷包把这些瓶子装起来,保证道:“玉儿妹妹放心。”
周怀玉点点头,又道:“不论查出来什么,都一定要告诉外祖父和舅舅,万不能轻举妄动,一切等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详谈,这一次,我用的借口是外祖母说等我出嫁的时候给我一些好东西,加上今日的演戏,等下次你们再来,可以说今日没有让我满意,特意找来外祖父和舅舅,来询问我的意思。”
王氏和宋韵这才理解,为何刚才在亭子里她会说那样一句话,不禁心中微惊。因为她这意思,分明就是周家已经把她形同软禁一样关在这周府,不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