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玉之所以看的出来,是因为现在庭院中各人的样子,就像是她遥远的记忆里,同学们一起上课的情景,认真听讲的学生,和不认真听见的学生,一眼就能够分辨出来。
那些琴谱,棋谱,各种谱,周怀玉没兴趣也听不懂,因此就有空去观察周围众人的神情,直到剩下最后两个种类的时候,她才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谢慧柔身上。
最后剩下的两个种类,一个是“数”,一个是“杂”,就在周怀玉以为谢慧柔要讲“数”的时候,谢慧柔却道:“下面,解答一下‘杂’,之所以把‘数’放在最后,是因为‘数’是所有问题中最麻烦的,有几个题需要很长时间的验证,所以把它放在最后。”
周怀玉一听,立刻打起精神,聚精会神地望着高台上,她比较感兴趣的,也唯有“杂”类的问题了。
“但是,关于‘杂’类的问题,答案要换一种解答方式,因为这些问题的答案不是单一的,甚至是无从考证的,不妨咱们大家都说一说各自的见解,说不定就有人恰好说出了问题的答案呢?”
本来长时间的解答问题,让大多数人都有些疲倦,而那些不关心这些问题答案的人,早就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站在一边,若不是赵璟镇场,身份高贵的谢慧柔又是解答问题的人,恐怕大家早就离开了,此时一听这个问题的答案居然不是公布出来的,而是大家讨论出来的,也都微微睁大了眼睛,露出三分兴趣。
“第一问题,雷公是否真的存在。”
周怀玉一愣,本来兴致勃勃的表情立刻变成了索然无味,而本来索然无味的那些人则开始兴致高昂的讨论起来。
“我觉得是有的,因为听说打雷之后,总会有人消失,那些人应该是作恶多端,被雷公给抓走了。”
周怀玉垂目漠然,这种说法,还不如说是有人渡劫升仙了更可靠。
“我也觉得是有的,我之前听一个远房亲戚说,他在山里见过打雷的时候,空中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那定然就是雷公了。”
周怀玉撇嘴,差点没忍住笑。
但是因为这个人开了头,接下来又有好几个男女纷纷开口,说着自己疑似某年某月在打雷的时候看到天上的人影怎么怎么的,最后越发说的玄乎。
讨论了半天,最后这个问题的答案,一致被众人认为是“有”,至于为什么有,则是众说纷纭。
大家讨论声逐渐消失,这个时候谢慧柔开了口:“看来大家的答案都是有了,但是,我的答案却是无,因为我走遍大江南北,询问拜访过众多研究天象的老人,他们都告诉我,雷公其实并不存在,而之所以打雷,是因为空中的乌云太厚了,乌云相互撞击而成。”
周怀玉不禁抬头讶异地看向谢慧柔,没想到她居然不是迷信之人。
这一眼,正好与看过来的谢慧柔相撞,就听到谢慧柔开口:“刚才我看周姑娘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我说打雷是乌云相互撞击,周姑娘才略感兴趣,难道周姑娘赞同我的说法?”
为什么会打雷,周怀玉当然知道,但是解释起来却麻烦的很,所以她直干脆点头,“是的,我赞同谢姑娘的说法。”
“哼,我看你是害怕真的有雷公吧。”
周怀玉看向说话的人,是秦惜柔。她憋了这么长时间也挺不容易的。
“不,相反我倒希望这个世界上有雷公,因为那样,世间心存恶念的人就会少很多,而不是像现在,恶人可以肆意的发誓说‘天打五雷轰’,‘被雷劈死’什么的,但实际上呢,请问有谁不是听说,不是好像,而是很确定的看到雷公的出现呢?”
周怀玉环视众人,尤其在周含珠,苏可可,苏容逸的身上略作停留,然后才看向秦惜柔,道:“反正我是不会信那些发誓’天打五雷轰’的人,因为我认为没有雷公,所以我支持谢姑娘的答案。”
周怀玉的一番话把在场众人给说的一时间无从反驳,谢慧柔双目几不可查的一暗,然后又扬起招牌笑容,“看来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了,但是不论是哪种答案,我们都应该心存善念,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立刻有人鼓掌大声赞叹:“谢姑娘果然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妙哉,妙哉!”
谢慧柔则是谦逊道:“多谢这位公子夸奖,慧柔愧不敢当,这乃是慧柔昔年游历时听到的一句话而已,在此冒昧借用罢了。”但是众人仍旧给她强烈鼓掌,因为大家只当她这样的解释是谦虚的托词。
周怀玉心中已经对这样偶尔冒出来的名句不震惊了,因为一年来她阅读了大量的史记传记,发现书中偶尔也会出现一些熟悉的名句,但是出处则与她记忆中的不同,她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这些句子所出现的年代相隔久远,并且同一时期,并没有说出现过哪个类似穿越者的大文豪,所以最后她释然了。
前世那些文章也是人作出来的,这里的人作出同样的又有何奇怪的。
反正她又不想成为一个“文豪”,偶尔兴致来了没注意说漏了嘴,一句“书上看的”足以解释。
“接下来第二个问题,所谓鸡生蛋,蛋生鸡,那么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
周怀玉这次再也忍不住,笑完了眼睛。
“周姑娘笑的那么开心,莫非是知道答案?”秦惜柔已经彻底跟周怀玉磕上了。
看到众人都看向自己,周怀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