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刚尖叫出声,就被那人捂住了嘴巴。
“那个畜生,就是卢风。”
bō_bō咬牙道。
“若不是为了反抗,乔乔怎会跳下去?”
一七年秋天的那个凌晨,反抗的程乔从那楼上一跃而下。没有人知道,她在跃下窗台的那一刻,是否曾有过期盼,期盼她的心上人像是盖世英雄一样踹开大门来救她。
也许程乔叫过祝小北的名字,也许她没有。
这一切,都无从查证了。
所有的供述,来自于那个名叫卢风的十三岁少年。
卢风的照片我见过。
十三岁的少年,由于发育的较早,已经初具成年男子的模样。他个子挺高,唇上早早冒出了青色的细密胡须。看起来,比一般的十三岁少年壮实高大许多。若是不知道年龄,说他有十八九岁,也有人信。
可就是这样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在深夜里爬上了旅馆二楼未紧闭的窗子。
他本意是想偷点钱去继续上网玩游戏,没想到,却看到了熟睡中的程乔。
一截雪白的大|腿露在被子外面,吸引住了他全部的目光和注意。
那些曾看过的、令人血脉贲张的视频片段在他脑海里清晰起来。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然后偷偷的调转方向,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床。
程乔清醒以后拼命反抗,却因着力气和个子的悬殊而无果。
最后,绝望的程乔从打开窗户,张开了手臂,一跃而下。
祝小北一直认为,若不是他将乔乔带入那个地方,乔乔就不会遭遇这样痛苦的经历。
是他的放任和推动,将乔乔送入了黑暗的深渊。
在街上走的时候,明明知道时间很晚了,却不曾制止。
肯德基里,明明心里已经对乔乔一次次拖延时间起疑,却还是选择忽视。
还有那个旅馆,若是,他当时回应了乔乔,是不是,会有不同的结局。
可生活没有彩排,谁会料到,这一切惨剧的发生呢?
卢风还差三个月零十八天就满十四周岁。
再过三个月十八天,他那美好的、安全的庇护将不复存在。
所有的所作所为,都将纳入规范中去。
那将会是不一样的局面。
但,已发生的一切,却难以逆转。
众人的命运轨迹,随之发生改变。
“叔叔醒了?饿不饿?”bō_bō忽然站了起来,擦擦眼角的泪,上前搀扶忽然出现的刘邦。
刘邦摆摆手,慢慢挪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和祝小北描述的差不多,个子很高。但整个人精气神却是不大符合,显得有些颓靡。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窝在头顶,
“bō_bō小姐,我想和刘先生单独谈谈,可以么?”
我询问道。
bō_bō看了一眼刘邦,迟疑了一会儿,低声对我说:“不要谈及不好的事,他现在有些糊涂了。”
我点了点头,bō_bō袅袅的走进了屋子,轻轻带上了门。
我拿出一个盒子,推了过去,示意刘邦打开。
这是什么?刘邦打着手势问。
小北的手机。我直言不讳。
刘邦闻言愣住了,脸上露出一种迷茫之色,比划问:北是谁?
一夜白发生。小北已去,刘先生何苦自欺。我直直盯着刘邦叹息道。
刘邦闻言,脸上的热泪滚滚而下。
长满茧子的粗糙大手掩去了大半辈子的沧桑和不肯轻易示人的悲苦脸色。
良久,刘邦缓过来,颤抖着拿起祝小北的手机。
那是和送他的一模一样的。
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个短信,只有短短一串数字,89、1203。
这是刘邦发给祝小北的。
八十九是祝小北离家的天数。一二零三是刘邦的生日,十二月三号。
这条特殊短信的意思是,儿子离家太久,他想儿子了。
祝小北收到短信后,很快就赶了回来。
刘邦开了那瓶茅台,父子俩儿喝了一场。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父子两个说了几乎一夜的话。
两人酩酊大醉。
第二日刘邦醒来,就发现儿子不见了。
朦胧中,刘邦好像记得,儿子仿佛说公司有急事,要赶回去。
宿醉过后,刘邦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直到傍晚,烟霞满天,映满玻璃,他才起身回屋,打开那个散发着异味的抽屉。
他哆嗦的摸了一阵子,然后愣住了:那把水果刀,不见了——
他翻来覆去的找遍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看见那把刀的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
祝小北是在第二日下午的时候回来的。
看见刘邦明显局促不安的样子,正在门口换鞋的祝小北忍不住问,老爸,你怎么了?
刘邦推说酒喝多了,头疼。
祝小北放下包,背着刘邦倒了杯水,将其给了刘邦。
喝点水,缓一缓吧。
祝小北看着刘邦说道。
杯中的液体缓缓流入,祝小北放心的朝厨房走去。
老爸,有吃的么?真饿——
夜里,刘邦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祝小北出现在床前。
好好吃饭。他说。
要照顾好自己。
我们还真是父子连心,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这一切,搭上一个人就够了。没必要爷俩儿都栽进去。
沉默了一会儿,祝小北说,要是有下辈子,我还做你儿子,孝顺你。
忘情水很快就起了作用。
刘邦意识模糊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