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撕掉了那封信就能抹去你所做下的罪恶了吗?”杜易冷冷一笑。
只见他说完,一个年轻人押着一个小厮走了进来。
在看到进来的人时,何梦霎时面如死灰,完了!一切都完了!
“老爷,夫人,饶命啊!是表小姐让我偷偷准备的断肠草,我不知道这东西她是用来害小姐的啊!”那小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喊着。
“还有,老爷,夫人!上次小姐遇害也是表小姐干的,是她叫我将三千两和一封信送到王赖皮的手上的!”
王赖皮,就是刚刚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小混混,平常无所事事,好吃懒做。
李家的人听完,顿时一阵哗然,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善良的表小姐竟然会害小姐。
“满口胡言,表小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红罗站了出来,恶狠狠地睨着被丢在地上的小厮。
那小厮大声哭道:“我没有胡说,所有的事情都是表小姐叫我去办的!
老爷和夫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王赖皮!”
“不,不,我没有!你们这是串供!”
何梦狠力摇头,嘴唇哆嗦,一双眼无比赤红。
王赖皮不屑地冷哼,“你让我做完事又准备杀人灭口,要不是我侥幸逃脱,早就死了!”
顾潇回头,对着一旁的高个男子眨了眨眼,男子会意,“来人,去表小姐的院子里搜搜看。”
“是!”
守在一旁的几位官兵应声出列,然后在李家小厮的带领下准备离开。
“不,你们不能去,我不同意!”
她一直笃定的以为,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的,所以她给李瑶吃了混有断肠草的点心之后,就直接将断肠草藏在自己的柜子里。
“还请何小姐让路,别妨碍我们办案。”
高个男子眼神一冷,叫人直接将何梦拉到一旁,何梦拼死挣扎着,却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官兵离去。
李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已经惊呆了,李夫人甚至整个人都仿佛被定格一般,一动也不动。
整个现场,除了还在歇斯底里地叫喊的何梦,其余的人或面露惊恐,或不可置信。
也是,要他们如何相信,一向柔柔弱弱,善良可人的表小姐,竟然是一个杀人凶手呢?
不一会儿,便见几个官兵匆匆回来,领头的一个官兵上前,将手中的一包东西递给高个男子。
“大人,这是在何小姐的柜子里找到的。”
高个男子接过,原本想叫人去喊仵作来,一旁环胸半靠柱子,从始至终沉默不语的唐景,此时却突然有了动作。
他上前,伸手拿过高个男子手中的纸包,不疾不徐地打开,然后用手捻起一点放在鼻尖轻闻,随即淡然道:“是断肠草没错,这东西动物吃了没事,而且还很有益处,但人若误食,必死无疑。”
“你……你……”李夫人颤抖着手指,不可置信得指着何梦,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气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李老爷震惊过后,则是气愤大怒,“我们李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杀害我女儿?”
“哈哈哈……”
谁知,何梦此时却再也不狡辩,也没有再挣扎,而是疯狂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不是我杀了表姐,杀死表姐的人,是杜易!”
她恶狠狠地指着杜易,随即又疯狂的大笑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癫狂,又显得特别狰狞,哪里还有刚刚的温柔胆怯,甜美可人?
“一派胡言!”李老爷气得脸色通红。
“不,我没胡说,就是他害死的表姐,如果不是他,表姐怎么会死?要怪,就怪他爱的人不是我!哈哈……”
所有人闻言顿时一阵哑然,别人不爱你你就杀了别人所爱之人,这心得有多扭曲。
一个小丫鬟大哭着指责道:“表小姐,我家小姐待你那般好,从小到大,你要什么她便给什么,你生病了,是她不顾众人阻拦,彻夜未眠地侍候你,你却杀了她,你还有没有良心?”
原本在大笑的何梦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惊到一般,突然又大哭了起来,而后又指着杜易歇斯底里地道:“你,是你,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高个男子手一挥,“将人带走。”
“慢着!”
顾潇出声阻止,随即指了指准备没入人群中的红罗,“还有她。”
红罗面色大变,腿顿时一软跪在了地上,“大人饶命,奴婢不过是丰了小姐的命令,奴婢不是故意的啊!”
高个男子眼神一冷,“知情不报,助纣为虐,来人,把她也一并带走!”
“不,大人,奴婢是冤枉的啊!”
红罗被人架住,同何梦和那个小厮还有王赖皮一并带出了李府。
“唉!真是养虎为患,后患无穷啊!”有些闻声而来的人摇头感慨。
是啊,有谁会知道,李家夫妇一时好心,却养了一头白眼狼呢?
顾潇望着已经同李家人一起走远的杜易,摇头轻叹:“又是一场痴女怨男的风花雪月之事。”
她却没注意到,此时,唐景看她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复杂之色。
这个女人的眼神太锐利了,她好像从在见到何梦的第一时间就已经锁上了她。
她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杀人凶手就是何梦一般,若不是她一直同自己在一起,他还真怀疑,是不是昨夜她潜进了李府,偷看了这一幕。
如此心思缜密,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