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四下探望,却见大门处停一辆马车,“咱们这可是要去哪儿接人?”
“去城门,外边天凉,车上我已叫人准备了热茶。”
上了马车之后,唐景亲自为她倒了杯热茶。
马夫刚要驱马,张斌却一脸焦急地出现在马车前。
“公子,大事不好了!”
唐景抬眸望向那车夫,马夫会意,恭敬的退到一旁守着。
“何事?”
“闷葫芦受了重伤,人正在客栈里。”
唐景眉头一皱,对着马夫道:“去客栈。”
马夫点头,张斌也同那马夫一起坐在马车外。
顾潇看得莫名其妙,“闷葫芦是谁?”
唐景脸色有些沉重,“闷葫芦是他给夜鹰取的绰号。”
顾潇一惊,“什么?夜鹰受伤了?”
唐景点点头,是他小瞧那人了,以为夜鹰能逃脱的。
“潇潇,你可还有那神水?”
“有的有的,我这里还有。”
顾潇急急点头,将别在腰间的水囊解了下来,“给。”
唐景一愣,“这里面装的……全都是神水?”
“对啊,我常喝的,用水囊装着方便些。”
唐景已经彻底被噎着了,感情她上次说的还有一些,原来不止一点。
若是让师父知道,这丫头拿神水来解渴,不知得气成什么样。
他举起手中的水囊,晃了晃,“除了这些,可还有?”
“呃……”顾潇犹豫片刻,最后点点头,“有的!”
“说吧,你到底有多少?”好歹让他知道个限度。
她略一思忖,丢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很多!”
唐景蹙眉,这很多……到底是多少?
“那个,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在带你去看看。”
“莫非那神水还有水源?”唐景的脸难得的浮现出一抹错愕。
顾潇也没隐瞒,“算是吧,那个地方是我无意中发现的,至今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好!我也想见识见识,那神水的起源之地,到底长什么模样。”
若是让他知道,那神水的起源之地,就是他原先买下的玉镯,不知该如何作想。
“夜鹰的情况如何了?”顾潇掀开帘子问张斌。
“我接到消息过去时,他整个人已经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不醒。”
“可请大夫看过了?”
张斌点点头,“请了,只是……那大夫说,他好像中了一种奇毒。”
“又是中毒?”顾潇蹙眉。
打从她来到这个时代后,见到的病几乎都是中毒,这个时代莫非是批发毒药的吗?
唐景剑眉紧拧,“有何症状?”
张斌脸色沉重的摇头,“看不出什么症状,就是昏迷不醒,脉象也很弱。”
他和夜鹰自小便跟在唐景的身边,这么多年的出生入死,也算是生死之交,如今夜鹰生死未卜,他心里也不好受。
顾潇松了口气,“只要还有脉象,就一定能救回来!”
她与夜鹰认识的时间虽不算长,但心里是真的将他当作弟弟来看,他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心里同样不好受。
张斌一喜,“顾姑娘说的可是真的?真的可以救回来吗?”
顾潇点点头,“一定能!”
上次在杨家城时,神水那个孩子救回来,那夜鹰也一定能。
几人刚到客栈,唐景问了夜鹰所在的房间号。
“属下带公子过去。”
唐景摇头,“我二叔这时应该进京了,你替我去接他们,将他们护送回国公府。”
“是!”张斌虽有些放心不下夜鹰,但毕竟主子之命不可违。
“放心吧,夜鹰明日就会好的。”
明日就会好?那怎么可能?
张斌只觉得唐景是在安慰他,所以只是微微点头,便同马夫一起离开了客栈。
目送他离去,顾潇和栈,又在小二的指引下进了夜鹰所在的房间。
“公子!”
里面守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扮演他们四人的暗卫。
四人身上都有或重或轻的伤口,但却没有夜鹰的严重。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景望向紧闭双眼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夜鹰,眸中闪过一抹寒厉。
四人羞愧的垂下了头。
扮演唐景的那个男子红着眼眶道:“当时,那些人不知怎的,突然识破了我们的身份,便像我们发起了攻击。”
“我们人数太少,敌不过那么多人,是夜首领带人一路冲了进去,才将我们救了出来,只是……夜首领他为了救暗香,胸口中了一剑……”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那时我们逃离之后,只顾着为他止血,却没想,那剑上被抹了毒!”
那位扮演玲珑的女子红着眼低头,突然单膝跪地,“公子,您罚属下吧,若不是属下,夜首领也不会受伤了!”
唐景摇头,“你们都出去吧。”
“公子!”
“出去!”
四人只觉得寒意彻骨,急忙转身走出了客房。
“怎么伤的如此重!”
顾潇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胡子拉碴的夜鹰,不禁有些心疼。
这还是原先那个昔日冷着脸的俊秀少年吗?为何感觉苍老了许多?
唐景在榻边坐了下来,伸手为夜鹰把脉。
“原来是无味散,难怪大夫看不出来。”
顾潇抬头,“无味散?是剧毒吗?”
唐景点头,“算一种剧毒,此毒无色无味,哪怕中了毒别人也看不出来,是杀人灭口的最佳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