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闪烁着,几乎无论大街上还是天空里,都是通天的亮,但是在文以臻的心里却有一隅是被一块东西蒙住了,看不到方向看不到光亮。
直到看到澜鸢蹲在那里,那娇小的身躯缩成一团哭得昏天暗地,他的心才猛然全部亮了起来。原来他所有的担心和不确定都是来自于她。
灯光照耀着他,他的影子投射得很长很长,他慢慢走近,影子遮掩住了澜鸢。几乎未有犹豫,文以臻一瞬间拉起了澜鸢,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
澜鸢尚在回忆的泥沼里不可自拔,陡然落进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以为是江韫回来了,终于将她抱在了怀里。
泪眼朦胧,抬起小手来不断地捶打着文以臻的胸膛,每一下都用尽了力气。“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我好想你,坏蛋……”
文以臻任她捶打着,也不反驳她的话语。而关于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很想念的人是谁,他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他想要她一生的陪伴。
文以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呢喃而温软,“澜鸢,嫁给我,做我的妻子,把你的以后交给我好吗?”
文以臻的语气坚定,目光如炬,声音缱绻而迷惑人心。
澜鸢大约是哭得累了,竟睡着了。
文以臻轻轻叹了一声。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表白,这始作俑者竟然睡着了!
几乎又是在下一秒里,怀里的人儿动了动,抬起哭得微肿的眼睛,一脸蒙圈地看着他。
而后,点点头,“你不许反悔,明天就娶我!明天就扯证!”
文以臻拥得她更紧,笑道:“好!”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他不在乎这些了,澜鸢,你的心,来日方长。
澜鸢笑意里闪过一丝狡黠,柔声道:“那你现在得留一个东西作证明,我怕你会赖账。”
闻言,文以臻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通身黑色的黑卡,郑重地交在了她的手里,“这是我的副卡,你随便用。”
澜鸢接过,眼神魅惑,结果那张卡,放在了口袋里,双手搂过他当然脖子,踮起脚尖就要吻去。
就在要吻到时,文以臻抓住了她的肩膀,制止了她近在咫尺的唇。
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这并不出于澜鸢的真心,虽然他现在有些后悔没有吻她。
澜鸢放开了他,也没有觉得尴尬,反倒是很开心。她跳开几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文以臻看着澜鸢可着劲地挥手,面上的冰冷本消失殆尽又悄然无声爬上来。
……
澜鸢的卧室里。
“哼,我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上了她的身,说让我离开就离开?”澜鸢,不,苏莺讽刺地跟着眼前的几个鬼周旋着。
“劝你早些离开她的身体,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林鎏冷声警告着澜鸢身体里的苏莺,他真是悔恨之极,他一直黏在澜鸢身边纠缠着她就是在保护她,以防苏莺有机可乘上了她的身,可千防万防还是防漏了!
苏莺回以冷笑,坐在床沿睥睨一眼林鎏,语气风轻云淡却暗藏讽刺,“对我不客气,还是对她不客气?”
“你敢!”
苏莺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轻轻抵在自己的脸颊边,美丽的脸上满是狡黠,“你看我敢不敢!”
林鎏内心焦躁而愤怒,却也不得不暂时妥协,“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离开她的身体?”
“也得看我心情。”苏莺见林鎏已经妥协,知他不会贸然赶自己离开澜鸢的身体,把刀扔向一旁。
那把刀落在地上,在这深夜里回荡着恐怖的回音。
“我明天要去跟我的男人去领证,你最好不要破坏我,否则你爱的这个女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林鎏未及答话,小不点已经扑了上去冲着苏莺“汪汪”叫着,苏莺眼中含满杀气地盯着小不点,小不点一直围着苏莺绕圈圈,始终没有向前一步。
现在它的能力根本就不能将她驱逐出主人的体内,之前赶走过一次,这次苏莺的执念更深,怨念也重,要赶走她还真是不易。
林鎏的眼中浮现出彻骨寒意,握紧了拳头复又松开,“好。”
连小不点都赶不走苏莺,那他们这些同类更是无法驱逐,只能慢慢再想办法,现在的前提就是要先顾着澜鸢的安全,只要她好好的……
澜奶奶和石春湖站在对面,满脸愁容看着被上了身的澜鸢,眼眶里全部都是眼泪。
苏莺瞧了眼周围,四面都是白墙,摆设简单而单调,若不是窗帘是淡淡的紫色,恐怕她都认为这是个男子的房间。
床头柜上摆着一张合影,那是澜奶奶、澜星河、澜鸢三人的合影。那里面的三人笑容温暖而亲密,苏莺的手悠然握紧,这样的亲人,她竟真的很羡慕。
再转头看着,澜奶奶还在看着她,苏莺愣了愣,后才反应过来,照片里的奶奶早就已经离世,而现在的眼前鬼就是澜奶奶。
她的心竟有些于心不忍。不过,这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她移开了目光不再看照片,手不动声色地握成了拳头,指甲都快陷入了肉里。
想起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这一些不忍与羞愧通通都隐在了脑后。
苏莺脱下了鞋子躺在床上,笑着说:“我得睡觉了,你们该哪儿去哪儿去。”
几个鬼,深深地瞧了一眼苏莺,确定她不会暂时不会有所动作,便都一同飘到了房间外。
苏莺躺在床上,轻轻盖上被子,后又懞住了头,眼泪顺势而下,湿了枕边。
她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