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武林中还是朝野上下,即便是没见过辰锋的人,大多肯定都听说过。
远在边境的驻军,都能凭一枚金牌就说出辰锋的名字,他的名声可见一斑。
“我准备去东察合台汗,暂时在葱岭城休整,你们不用对外声张。对了,这几日可否有江湖人士造访葱岭城?”
士兵摇摇头:“并没有任何江湖人士。”
辰锋心中颇有疑虑,嘴上说道:“若是有江湖人士到来,你们尽管放行,但要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遵命!”士兵二话不说答应下来,即便他们听命的是边军统帅,但他们在辰锋面前同样不敢违抗。虽说京城的人大多知道辰锋与太子之间的微妙关系,但大多数京城外的人不知道,大家还把辰锋当成皇帝之下的第一人呢。
辰锋一行进了城,这里的建筑与中原有很大的不同,明明是一座大要塞,而且一半都被军队占据。百姓所住的区域,只不过和一些中原的小城池差不多。
可就是这样一个偏远的小地方,到处都是生意人,贸易十分发达。毕竟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这里几乎是中西贸易的聚集地。
有贸易,客栈酒楼自然也少不了。辰锋一行住进了城中最大的酒楼,名叫望西楼。
住房有很多,辰锋一行直接要了十个房间。
在这里居住的时间不会太长,只要等人齐了,大家便要穿过葱岭前往西域。
只是辰锋一直都带着疑惑,他们是从京城赶过来的,按理说,很多门派离西域更近,所以到来应该会更快才对。
可是到目前为止,居然还没有一个门派赶到,未免有些奇怪。
不排除他们乔装打扮进了葱岭城,又或者是偷偷溜进来的,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所以辰锋去找这些人,倒不如静观其变。他们刚刚二十一个人进城的时候,都是大摇大摆分外显眼。一群人又在费用昂贵的望西楼要了十个房间,相信很快就会在坊间传开。若是有武林同盟的人已经在城内了,肯定会自己找过来。
在望西楼住了一晚,结果晚上也没有任何人到访。
辰锋带着疑问想出去看看,他一个人准备出望西楼。可才刚出门,便看到一队人马从街上赶了过来。
看样子都是边军,可是在边军的队伍之内,居然有十个皇城禁军打扮的人,这些人簇拥着一辆马车。
队伍在望西楼前一字排开,马车上的人也下来了。
下来的那人看起来是四五十岁的官员,但辰锋总感觉他的实际年纪会更大一点。古代人的寿命都很短,所以一般都显老。除非是练武之人。可眼前的人明显不是练武的,看其官袍应该是地位非凡,一身威严反倒显得格外年轻。
周围的人都对他恭恭敬敬,但当他看到辰锋之后,微笑着不断打量。
辰锋也是打量着他,二人虽未见过,但在这一刻都觉得彼此十分熟悉。
“辰驸马!”
“英国公!”
二人不约而同说出对方的名号,随后又是会心一笑。看来辰锋是说对了,眼前的人便是英国公张辅,朱棣也曾赐他一枚金牌,虽说是代替自己父亲接受的,也就是替河间王张玉代领,但张辅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朝廷的贡献绝对不容忽视。
如今的张辅世袭英国公,官居太师,掌管中军都督府事务。在十年前,他威震西南。之后又是参与北征的重要人物。只是朱棣死后,朱高炽才让他回京任职。他在军中的地位,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辰锋在朝中所佩服的人不多,而这张辅便是其中之一。只是辰锋忙着江湖事,张辅军务缠身。即便当年与安乐成亲,张辅都没空参加,所以二人的确没有见过面。
有句话叫英雄惺惺相惜,二人第一次见面便互有感应,辰锋不用亮出金牌,张辅也不用别人介绍,二人就已经知晓了彼此的身份。
“英国公,你怎么会在葱岭城?”辰锋一边问着,一边上前迎接。
张辅也是走出队伍,和辰锋并肩而立,一边走入望西楼,一边像老朋友一般聊着天:“我是奉太子之命来监察西域边境的情况……”
皇上重病昏迷,朱瞻基最担心的有两件事。一是有人造反,二是外敌入侵。很多事情辰锋并不知道,在朱棣刚死的时候,北方的鞑靼人就对大明展开了近些年里最疯狂的攻势。好在有张辅坐镇,并给予鞑靼人迎头痛击,这才让他们安分了下来。
现在新的皇帝又病重了,北方因为当年张辅的一击,到现在还无法缓过来。西南早已安定,所以朱瞻基最担心的自然是西方。
派张辅过来,为的就是监察西域诸国的动向,以及边军的驻防情况。
这也是对张辅的信任,要是换了别人,怎能一个人摆平边境的事情?
辰锋和张辅坐到了望西楼中,二人喝了几杯,虽说年龄差着三十来岁,而且相处的时间也是极短,但他们俨然成了忘年交。
说到尽兴,辰锋不免吐槽起来。
“先皇还在世的时候,我便能与他顶嘴。现在的洪熙皇帝也是拿我当兄弟看,可是这太子呢?他居然还变着法子算计我,这让我如何再心甘情愿为朝廷效力?”
不知道是不是辰锋的话太过不敬,张辅突然没了声音。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辰锋一样无所顾忌,朱棣在的时候,他甚至拿朱棣的性命威胁。如此大逆不道,又有谁敢做?
辰锋发现张辅沉默了下来,便有些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