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舞肯定道,“陛下圣明,怎会不知道太叔将军就是他要找的人。”
“是吗?太叔将军真的是陛下要找的人吗?”乌氏小楼笑问。
“是!”
不容置疑的回答。
乌氏小楼:“假的真不了。”
李素舞:“真的假不了。”
这样看来,李素舞认定太叔奂是将来继承皇位的人。
对,认定,只是认定。
乌氏小楼也认定太叔奂不是皇帝的孩子。
两人剑拔弩张,寸步不让,眼中火光交织,再继续下去,或可燎原。
这样紧张的时刻,乌氏小楼却噗嗤一声笑了,
“要不是确认宁家女公子是宁相的亲生女儿,依照美人对女公子的态度,我都以为女公子才是陛下要找的皇位继承人。”
乌氏小楼漠然的转过身子去看院中的花,自是错过了李素舞刹那瞪眼的失神。
幸好,乌氏小楼认定宁朝来不可能是皇帝的孩子。
幸好,人人都确定宁朝来是宁相生的亲生女儿。
幸好,有那么多的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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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树长出嫩绿的细芽,柔柔的贴在树枝上。树脚的草丛里有星星点点的彩色,野花也开了。
紫竹林的冬天来得快,春天也来得快。
上阳战战兢兢的去喂完狼回来,两腿抖得厉害,一面踏上回住处的路,一面骂骂咧咧,道,
“人奇怪,做的事也奇怪,好端端的大家闺秀不当,却要跑到这阴森森的地方生活,只怕是疯了!”
“分明该一道去喂那些畜生,去跑了没影,是紫竹楼的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不也被赶到后山与畜生作伴吗?”
前一句骂的是宁朝来,后一句骂的是玉岩。
上阳拢了拢身上穿着的破旧短袄,擦了一把脸上的细汗。
刚到紫竹林时,她是不愿意妥协的。她是堂堂的公主殿下,怎么能做喂狼这样的粗活。
紫竹楼的人说,宁朝来给她两条路走,一条是好好听话,一条是死。
上阳自幼在上书学堂读书,宁朝来懂的大道理,她也懂。不就是士可杀不可辱吗,那她就死好了,免得苟延残喘还要被宁朝来笑话。
皇家的人,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可紫竹楼的人又说,宁朝来说了,紫竹楼要让一个人死,不像皇宫中一样赏一碗毒药或者赐三尺白绫就行了的,至少也得扔到狼群中半个时辰,待被咬下胳膊腿做成人彘了,再扔到蛇窝里。
一说再说的,上阳听明白了,宁朝来是想留着她呢。
是啊,她可是逼死了宁朝来的贴身婢女,那叫杜鹃的婢女才是宁朝来的姐妹,宁朝来可不得好好留着她的命,好为杜鹃报仇呢。
回到破烂的院子,上阳觉得口渴得厉害,从水桶里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喝着。
“若换做以前,公主千金之躯,一定会觉得这水恶心,不愿喝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上阳吓得不轻,手中的木瓢随声落在脚下的稻草上,水打湿了鞋袜。
上阳猛然回头,只见茅屋前面的水井边站了一个穿白衣,戴面具的清瘦男子。
她是认得这个人的,当初想在江南杀掉宁朝来时,就是这人将宁朝来救走了。
这人,是玉面。
“所以说,若是可以,没人愿意放弃大家闺秀的好日子不过,来到这杀人如麻的地方受罪。”
玉面将没有说完的话说完,不过是回答了上阳的第一个问题,为宁朝来解释了来到紫竹林的原因。
上阳挑眉,“你跟了我一路?”
她说的话,做的事,这人应该都听到看到了吧。
玉面坐到井盖上,搭在膝盖上的手骨骼分明,白皙修长。
不养尊处优,是不会有这样好看的手的。
上阳淡定的捡起地上的木瓢,拍净木瓢上沾上的稻草后,扔回了木桶里。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紫竹楼的人都不管你吗?”
不是说紫竹楼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吗,为何这人进来了他们却不管。
是来杀她的吗?又是为了给宁朝来出气?
上阳看着那块光滑如玉的面具干笑了两声。
这世上追随宁朝来的人多了去了,再多上一个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公主别怕,玉面只是闲得没有地方可去,没有事情可做,才会来这与公主说说话,不会伤害公主的。”面具背后传出两声爽朗的笑。
玉面?宁朝来不就是玉面罗刹吗?
上阳将脑海中的知道的人都过了一遍。
对了……
“你就是宁朝来的师父,紫竹楼的上一任楼主,玉面。”
“倒也不笨。”玉面轻笑着呢喃了一句,“只是比起她,还是差了太多。”
玉面的后半句话,上阳并没有听清楚。
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盯着自己脸的那双眼睛上。
她想,玉面站在宁朝来面前时,也是这样,虽然笑着,但眼睛里冰冷得没有感情吗?
“你可是朝来的好姐妹,儿时最好的姐妹。”玉面道。
“呵。”上阳冷嗤一声,双手拢在袖中,“我对她虚情假意,从来没有真心实意过。她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也没有对我手下留情,什么好姐妹,都成了生死对头,再说姐妹,难道不好笑吗。”
上阳走到玉面旁边坐下,问,“玉岩是你带走的?”
“哦,为何这样问?”
玉面有些意外,上阳竟然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