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脸都肿了!”
司笑语惊呼一声,整个院子里都是回音。
“你别……别担心。”
宁朝来想了想,将大惊小怪几个字咽了回去。
司笑语这嗓子将丹阳喊回神了,她指着司笑语,趾高气扬道,
“大胆刁奴,你给本公主跪下。”
司笑语弱弱的跪了下去。
“掌嘴!”
两个字的命令最可怕,司笑语不肯,可丹阳是公主,丹阳说的话她又不敢不听,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宁朝来。
宁朝来屈膝行礼,客气道,“这位女公子初来皇宫,不知宫中礼仪,望公主见谅。”
丹阳撇嘴,“当真是主仆情深,不过是个长得稍微好看一点的奴婢,也值得你宁女公子替她挨巴掌求情?还是,因为你们两人都是狐狸精,舍不得让同类遭罪?”
丹阳心直口快,说起话来毫不给人留余地。
对牛弹琴不可怕,可怕的遇上丹阳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丹阳一心要给她难看,她也不用给她好看。
宁朝来站起了身子,面色平静的说道,
“此女是将军的座上之宾,并非朝来奴婢,此乃公主过错之一;公主身份尊贵却不识体统,出言不逊,出手伤人,有失皇家尊严,此乃过错二;过错三,成大事者不会轻易对人下定论,即便公主火眼金睛也不能仅看一眼便说司女公子是奴婢;其四,公主不是市井之徒,更不是无知妒妇,怎么可以因一时气愤而口不择言。公主今日的过错有四,且不论伤了师父,先将女戒抄写一百遍,待长了记性再学别的。”
“宁朝来,你放肆。”丹阳一脚踢翻桌子,双目似是要喷火。“你竟敢让本公主抄女戒,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司笑语怯怯的拽了拽宁朝来的衣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得罪了丹阳,怕是不好收场。
宁朝来将司笑语从地上拉起,拍拍司笑语的手,示意她放心。
“如何办,公主自己抉择便好,我不会强迫公主做任何事。自然,若是公主觉得我这师父能力不足,待人苛刻而且不明是非,我会向陛下请罪。”
院子大门处响起一阵掌声,却是上阳来了。
“皇姐,宁朝来欺负我。”
丹阳以为救星来了,跑到上阳面前,恶人先告状。
“宁女公子不计较,你还敢卖乖,这无法无天的性子迟早要闯祸。”上阳揪住丹阳的耳朵,将人拉到宁朝来跟前,“还不给两位女公子道歉。”
“士可杀不可辱!”
丹阳气呼呼的将头扭向一边。
宁朝来拉开上阳揪丹阳耳朵的手,丹阳比她们年幼,难免莽撞了点。
“瞧瞧这脸,被你伤成什么样了。”上阳看着宁朝来浮肿的脸,又瞪了丹阳一眼。
“碧儿,碧儿!”
上阳冲着院门口大喊了两声,叫碧儿的宫女匆忙跑了过来。
“带宁女公子去我宫里,拿冰块敷一下。”上阳吩咐。
“不用了,没有大碍,而且,还要教丹阳公主作画。”
这点小伤,宁朝来还是受得住的。
上阳推了一把宁朝来,“这儿有我呢,你去吧,就她这模样,能好好学吗?你去吧。”
“好,那我们先走了。”
她无所谓,可是司笑语好像被吓得不轻,还是先缓缓吧。
宁朝来牵起司笑语的手,随着碧儿离开。
上阳捡起地上的笔墨,又将桌子拉了摆正。
“皇姐,连你也护着宁朝来,她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个的都要站在她那边。”
丹阳委屈,呜呜的哭了起来。
上阳抱住丹阳,“好妹妹,皇姐还不是为你好,宁朝来仗着盛名在外,睚眦必报,你若开罪了她,哪里会有好果子吃。”
“那便要一忍再忍吗?我们才是天女呀。”丹阳哭得更为委屈。
上阳轻轻拍打着丹阳的后背,温柔道,
“我有办法帮助妹妹,只是怕妹妹怕疼。”
丹阳止住哭声,“什么办法,皇姐请讲。”
“父皇喜欢宁朝来不假,可就如妹妹所言,我们才是天女,若是妹妹能写下一纸血书,说宁朝来蛇蝎心肠,因今日之事怀恨在心,不惜杀人泄恨。”
“杀人泄恨?”丹阳不明白,“可她没有杀人,父皇不会信,还会责罚我。”
“今日过后,你定是不愿她再教你,会与父皇言明不要再学。她本就挨了巴掌,再因你不愿她教你,必然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写下血书说她杀你,到时你随便摔一跤,只说大难不死,有伤口为证,又有血书在手,父皇不会再袒护她的。”
丹阳拍手叫好,“皇姐这主意妙极了!我这就写。”
丹阳坐到桌前,掏出手绢,欲要咬破手指时,上阳阻止了她。
“皇姐可舍不得你受苦,你只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写清楚就好。”
语罢,上阳咬破了食指,鲜血往下流淌。
丹阳感动不已,一面抹眼泪,一面将宁朝来的“罪行”详细到来。
丹阳的手绢被殷红的字迹涂满,宁朝来被写得十恶不赦,上阳抿唇,幸好没有浪费她的血。
丹阳将手绢折好,递到上阳手里,笑着说,
“皇姐一定要把它交给父皇,看宁朝来能得意多久。”
“丹阳放一百个心,”上阳笑着摸摸丹阳的头,“有这铁证在手,宁朝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是……”
“只是什么,皇姐说呀。”丹阳摇晃上阳的胳膊,血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