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之后,想要收回手,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了。
那只手很大,掌心干燥,抓住她时,可以轻松覆盖住她的手。
仉芯没缩回手,她停顿了一下,轻轻滑动了两下拇指,蓄长的指甲轻轻刮挠着,粗长有力的大手猛然收紧,攥的她有点疼,只一下,就松开了。
仉芯收回手,低头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抿了抿嘴,笑了。
车子很快开到一个看上去有些偏僻的小区,小区对面遥遥相对的地方竟然能看到江边。
曲宗超付完车费,下了车。
仉芯赶忙追上他。
曲宗超不紧不慢的往前走,仉芯跟在后面,边走边打量着周围环境。
眼前是个有些破旧的小区,刚开始走时,还有路灯照亮,等真正进了小区,光线突然就暗了下来。
曲宗超站住了,回头看向仉芯。
仉芯也停下脚步,抬头望着他。
曲宗超淡淡的问道:“确定跟我回家么?”
仉芯点了点头。
曲宗超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仉芯却清楚的感觉到这一声叹息中包含着有些烦躁,又有些无奈的意味。
曲宗超伸出手:“里面没有路灯了。”
仉芯牵住了他的手,两只手握到一起,一股暖意顺着宽大的手掌传递过来,仉芯转头看向曲宗超的侧脸,默默的跟在他身边,指尖故意挤蹭进他的指缝,十指相握。
进了楼道后,仉芯专注于脚下的楼梯,没仔细留意爬到了第几层,只觉得没走多久,就到地方了。
曲宗超掏出钥匙打开门,随手按亮了墙侧的开关。
莹白色灯光倾洒而下,迅速照亮整个房间。
曲宗超大步迈进屋里,自己把鞋换了,又帮着仉芯拿出来一双,粉色的塑胶拖鞋,样式老土极了。
仉芯目光从拖鞋上挪回到曲宗超脸上,刚要开口说话,屋里传来一道开门的声音,随后一个中年女人从卧室里走出来,睡眼惺忪的问:“回来了?晚上吃了没?”
仉芯眼睛猛然瞪大,难以置信看向曲宗超。
曲宗超看着她的表情,眼里涌出笑意,他扭头回答:“吃完了。”
中年女人一眼看到跟在曲宗超身后的仉芯,明显愣了愣,惊讶问道:“哎呦,这位是?”
曲宗超介绍的很随意:“这是仉芯。”
他转头看向仉芯,扬起一侧嘴角,笑得痞坏:“这是我妈。”
曲妈上上下下打量了仉芯两眼,脸上堆出客气的笑意:“以前没听你提过啊?”
曲宗超趿拉着拖鞋往屋里走:“今晚公司聚会来着,大伙都喝多了,她没地方住,我就给带回来了。”
曲妈一听这话,直接就把仉芯归类为同事里了,态度明显热情几分:“哎呦,你看,我家超子以前从来没往家里带过姑娘,我这冷不丁看到,还挺惊讶,你叫仉芯啊?”
仉芯赶忙叫人:“阿姨好。”
曲妈笑得合不拢嘴,凑上前:“快换鞋进屋吧。”
曲宗超脱掉大衣,随手往沙发上一扔,清了清嗓子:“妈,给我来杯蜂蜜水,嗓子里干的难受。”
曲妈一听这话,顾不上仉芯了,扭头训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喝!”
曲妈对着仉芯说道:“快进来坐吧,家里地方有点小,你别介意啊。”
仉芯微微一笑:“挺好的,阿姨你忙吧,不用管我。”
曲妈笑眯眯去了厨房。
曲宗超把自己摊在沙发上,之前的酒意加上在警局里提心吊胆的一番折腾,也是真累坏了,现在舒舒服服半躺着,眼皮立马有点沉,太阳穴也开始一跳一跳的疼。
他眯缝着眼睛看向站在一旁的仉芯,迟疑了一下,挪了挪身子:“过来坐吧,傻站着干什么?”
仉芯转头四顾,打量着屋子构造,挺普通的房子,看着能有六十来平?面积不大,收拾的倒是挺干净规整,家具摆设有些老旧,不过基本的大件都有,应该属于小康家庭范围。
仉芯听到曲宗超说话,也没客气,走过去挨着他坐下,转头看了眼厨房门口,才小声问道:“你搞什么鬼?”
曲宗超酒意上头,眼白慢慢泛红,原本澄清的目光开始一点点浑浊了,他声音很轻的嘟囔:“就这么想让我操?”
仉芯饶是再镇定,被他这么直白的一问,也有点扛不住了,她刚想要出声反驳,厨房里传来脚步声,她只得闭上嘴。
曲妈端过来两杯温热的蜂蜜水。
其中一杯递给了仉芯。
透明的玻璃杯里装着有些浑浊的液体,握在手里温热,暖心。
曲妈看了眼墙上挂表:“哎呦,都这么晚了,我去铺床,小芯,你今晚睡超子房间吧。”
仉芯一愣,惊讶看向曲妈。
曲妈已经转身去卧室里收拾被褥了。
等着曲妈走了,仉芯刚想要问曲宗超,那他怎么办时,就听到轻微的鼾声。
曲宗超仰靠在沙发上,双眼紧闭,半张着嘴,眼睑下的黑眼圈有些重。
仉芯还是第一次看到睡着的曲宗超,他嘴角平缓舒展开,脸上立马少了几分痞气,五官英挺,很爷们,也很安静。
仉芯想起了什么,嘴角弯了弯,无声的笑了。
自从郝土匪强调高二文理分班之后,临近期末的最后一个月,学习进度突然一下子加快了节奏,各科老师紧赶慢赶把课程讲完,足足剩下了半个月的时间,领着大家做习题。
突然加大的学习强度,让所有同学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