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南宫名刚要下楼的时候领班把他叫住了。南宫名如临大敌地转过身。
“把盘子端下去,”领班指着备餐柜上小山一般的盘子,“盘子比较多,小心一点。”南宫名过去端起盘子,盘子有点重,但还算承受的住。他转身朝楼道走去,结果又被领班叫住了,“端这么多走楼道不方便。”说着,领班帮南宫名按了电梯。
等了一会儿,电梯升上来,一名服务生领着客人进来,等客人都走完了,南宫名端着盘子走了进去,这时正好有一波客人走进来,他们瞪大眼睛看着南宫名手中数量可观的盘子,南宫名不好意思地报以微笑。
电梯门开了,南宫名跟着客人走出电梯,王姐正好站在电梯门口送客人,眼睛也瞄了一眼南宫名手中的盘子,没说什么,送客人出门了。
在盘子的掩护下,南宫名有惊无险地进入了厨房,把它们交给洗碗工。洗碗工当时正悠哉悠哉地坐在一旁喝咖啡吃甜点,水槽是空的,要知道,盘子是源源不断地往里面送啊!
南宫名满头大汗,洗碗的小哥指了指盘子上的甜点,甜点五花八门,南宫名怀疑是小哥从残羹剩菜中搜集的。南宫名犹豫了一下,千恩万谢捡了两块塞进嘴里,老实说,他饿坏了。
厨房里的那对古怪组合看上去火力全开,在火与蒸汽中烹饪,看得南宫名热火沸腾。
南宫名不敢在厨房里久留,甜点刚吞下他就出门去了。柜台的铃铛就没有停止过,南宫名一到,已经有菜在等着他端。
德国烤香肠,40号座。
南宫名知道这下自己要跑最顶上了。他一边爬楼梯一边在思考该不该把它划分到西餐行列。在到达三楼时,排除了甜点,咖啡,果盘等分类后,南宫名确定这道菜就是西餐。
他从柜子里拿了刀叉,上楼梯前看没人下来,于是端着菜走了上去。
楼梯的风还是那么和人。南宫名刚出楼梯口,就有服务生从旁边过来接盘,来人是虞爱。
南宫名还在纳闷怎么一直没看到她,原来她负责楼顶。
楼顶烛光点点,光影里坐着几对小声说话的情侣。楼顶的座位并没有向下面那么满,氛围也很舒适。
虞爱意味深长地打量南宫名的打扮,接过盘子,看了下盘子里,从旁边又抓了一对刀叉摆放进去,然后端上给客人。
楼顶只有虞爱一个人服务生,趁着虞爱送餐的空档,南宫名接机欣赏了一下周围的景色。他发现路对面的树林后面原来是一个湖!湖面上两艘灯火通明的游艇正沿着湖畔龟速移动。
“我们去年中秋节的时候去过一次。”虞爱站到南宫名身边说,南宫名现在对虞爱有条件反射,只要她靠近,南宫名必然提高警惕。
“哪里?游艇?”南宫名假装镇定地问。
“嗯。”虞爱的眼神陷入了克丽丝进入幻想时相似的状态,不同的是,虞爱只进入短短的时间便退了出来。
“继续努力吧。”虞爱像是安慰南宫名似的说。“把这两个盘子带下去。”她的语气和王姐一模一样,让南宫名大为恼火。
“说好的晚饭呢?”南宫名问,自己什么也没吃就劳累了这么久全是虞爱的错。
虞爱回过头,眼神里好像惊讶于南宫名竟然还没吃晚饭。
“别这种眼神,我问谁要饭吃?”南宫名一来到店里就被各种使唤,本来就对虞爱介绍的工作不抱希望会有多好,后又连晚饭这个词都没提到过,如果不是洗碗小哥分了点糕点,南宫名现在估计已经饿趴下了。
“那你只能熬到吃宵夜了。”虞爱露出同情的神情,连南宫名都看得出来她是装的。他有种被耍的感觉,气不得现在就甩头走人。怎么说他也是班里的佼佼者,有理由高傲地把时间花费在更有价值的地方去,而不是在这里过家家。
虞爱敏锐地捕捉到南宫名的愤怒,不过她对南宫名的脾性早琢磨的了如指掌,她故意关心地问:“你身上有带钱吗?要不先到附近买点东西吃?”
南宫名愣住了,虞爱说到重点了,他口袋里零星的几块硬币连小面包都买不起。况且他对这片人生地不熟的,来的时候虞爱胡乱指路早就不记得回去的路了,真出去乱逛他还真怕回不来。
南宫名意识到自己在虞爱设计的陷阱里越陷越深了。
“你也是傻,没吃饭不会说啊?”虞爱责备道。
南宫名有一千个脸薄的理由解释自己说不出口。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和虞爱说话,只想着早点去厨房,说不准洗完小哥那里又堆积了不错的剩菜。
饥饿如鬼影随行。
南宫名闷闷不乐地端着盘子下楼,无视三楼的热闹,挤进忙碌的楼梯,游魂般有气无力地下到厨房间,厨房门口服务生繁忙地进出,南宫名只好打消留下来吃东西的念头。匆匆把盘子递给门口的服务生后进大厅干活了。
忙碌掩盖了饥饿,不知不觉客流最高峰过去了。那阵子真是忙的什么也顾不上,南宫名满耳朵都是铃铛声,也不知道拿错了多少次刀叉勺子,就像有人打开了客流的闸门,客人络绎不绝地走进来,大门就没有关上过,总算可以趁店里客人没那多的时候在椅子上坐一会儿。等南宫名注意到,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接走了,那对双胞胎大概也在那期间离开的。
领班通知服务生分批在二楼员工休息室吃宵夜。
员工休息室在库房的斜对面。二楼有一个女孩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