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护送南华母女回娘家。沈肥说出此图来历。(这里可提起新线索,引导下文。似与高昌人有关。)
董飞道:“原来,陆琪和你不但有杀父奸妹之仇,更有夺妻之恨,唉,此人死不足惜,死有余辜。只是你复仇之后,不该害了许多无故之人,他们与你何仇,你又为何要杀她,不也太残忍了吧。”
高玉向柔铁回忆出关后发生在北国的故事。
张三爷带高玉西去求药,行到宝鸡之时,路上年事已高不幸感了风寒,一命归西。
高玉只得一人前行,渐渐毒发,初时半月一发,后来七八日一发,近来已经是随时发作,无有定时,发作之时,头脑中一片空白,浑身上下无半分力气,有时还吐血。每次发作,高玉都在想,我要死了么,我不能死,大仇未报,不能便宜了陆琪那小子。如此一路苦撑,渐渐进入西域地界。
高玉一人一骑,经灯王,从玉泉出阳关,关外路上行人渐稀,再行得二日,渐渐进入沙漠之中,一路之上除了路上遇尔有歇宿的客栈和商队之外,再无别的房舍。
这一日,正在客店之中吃饭,忽然外面一阵大乱,正在同时进食的行旅之人,顾不得行李马匹骆驼等,四散奔逃,高玉还没明白过来,远处隐隐传来马嘶之声,片刻之间,马蹄之声已在店外。店中尚有七八人未来得及逃出。
正要立起身来,店门冲进数十名身穿皮甲之人。刚才冲出店门尚未走远的三名色目商人也被抓住,赶回店内。
为首一人,头顶金盔,颈中围了一条狙尾,穿牛皮甲,红色罩袍,黑色牛皮战鞋,三十多年纪,面色焦王,八字胡子,腰间侉一枘弯刀,熟牛皮刀鞘。那人打量了一下店内情形,笑道:“老板呢,还不快出来。”那老板早吓得屁滚尿流,语不成辞,结巴道:“大王,小店是小本生意……”那大王看都没看他,道:“大本小本生意统统带走。”那几十人不由分说,将小店砸了个精光,同时将高玉等八人连同店老板小二一起押走。店内和那些客商本来有些骡马骆驼,也一并赶出来,一起带走。一把火烧了小店。
高玉一时火起,但银枪不便,已在出关之前在绥远另置了一条短枪,可惜在挂在店外马鞍之上,未及取下。正要动手,忽然浑身无力,觉得天地转动,口中哇地吐出一口血来,昏了过去。
高玉从昏睡中醒来,睁眼看时,自已似是身处一窄窄的帐篷之中,但此时天色昏暗,隐隐似是帐中尚有其它人,只觉得口渴无比,身上气力倒是恢复了不少,但手脚被缚,此时忽听得边上有人说话,正是日间在客店之中的老板。
老板道:“这些人是西边大漠之中的格多人,刚才那个领头之人身份似是不低。”
高玉奇道:“格多人,那是什么人?”老板道:“格多人原来是高昌国的一个部落,数十年前,高昌国灭亡后,这些人便南下游牧。其人凶恨无比,时常来这里劫掠,所到之处人畜财物一抢而光。”高玉道:“难道没有官府么?”老板道:“官府?这里是西辽国和大汉交界之处,本来是属于两不管地带,更何况这些人来去无踪,脚程极快,大漠方圆数千里,何处可追究。”
帐外一阵脚步声经过,二人不敢再说话。高玉用力一挣,手上竟然无法挣脱,原来是用牛筋所捆,高玉以缩骨之法终于将缚绑解脱。
他将帐中之人全部解开,纷付他们如此如此。
他悄悄潜入大帐之中,此时口中更加焦渴,见桌上一碗红酒,当下饮而尽,只觉得身上燥热无比。正在这时,外帐走进来一人,正是那金甲头领。
此时帐外二人,抬入一个毛毯卷子。抬入后帐,黑暗中,将所卷之物,倒在榻上,没有说话,便出去了。
那金甲人几里古鳍说了几句话,一边哈哈地坏笑。
此时西北方四五个帐篷忽然火起,大帐之中连那金甲人一齐奔出。
高玉,鼻中一阵幽香,只觉得身边火热火辣的,似是一个女人,他脑中昏昏阵阵,身上时冷时热,一会儿梦到爹娘在村口呼喊他,一会儿又似是到了江南,远远地看到他心中至爱南华,向他奔来,扑入他怀中,和他亲吻,他们紧紧抱在一起……
良久良久,忽然从树后转出一人,他眼睛模模糊糊,仍努力睁大,终于看清那人正是陆琪,陆琪脸上阴阴地笑首,向这边挥了挥手,南华看到陆琪,脸出露出一丝微笑。忽然转身狠狠打了高玉一个耳光,挣脱他怀跑,向陆琪奔去。高玉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顾不得这一切,口中叫道:“南华不要走,我是高玉啊,南华……陆琪……他是坏人……”但南华终于携了陆琪渐渐远去,消失在桃林深处。
正无可如何之时,忽然觉得腰间一痛,高玉猛地睁开眼来,发现自已躺在地上,一名女子衣衫不整,立在帐中,正向他腰间狠踢。
高玉从无意中格多王子搜出了宝藏的一些线索。
高玉逃出帐来,发现那更无人影。
在大漠之中又行了二日,因为无水,眼中金星直昌。被西辽贵族当成奴隶抓住。高玉和一些辽人汉人被西辽贵族驱赶着,作为呼喝野兽的工具。
忽听得西北方有呼喝之声。
只见数百人围住了几十名男女,男的皆戴幞头,通穿圆领长袍。女的戴风雪帽,窄袖短襦。高玉在西域已有些时日,认得出这是西辽人的服色。那数百人为首者正是前几日夜间欲杀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