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军鼓隆隆,金黄的五爪神龙在高台升腾,以睥睨天下的风姿傲视着整个战场。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起了胡人的注意。
桑克盯着威武的华族神龙,内心激动与恐惧并存,四十年前周军就是在这面旗帜下打得北地胡人没有一点脾气,从苍狼变成了土狗。
优鲁图从未见过这种旗帜,但是并不妨碍她判断出那方高台上有一名华族大人物。战场上的风云都围绕着升起的旗帜被搅动。
桑克停下了对周兵的追杀,指着旗帜颤声说道:“那面旗帜下是华族的皇帝,站在权利顶点的男人!”
“华族最强的男人?”
优鲁图整齐的贝齿咬着下唇,有些兴奋了。这一定是世上最好的奴隶!决定了,这个华族我要定了!
“草原的狼崽子们,集合了!”
优鲁图再次发出了集合的命令,连破两阵士气高涨的胡人舍弃了对溃兵的残杀,以极高的效率重新汇聚,折去战损,胡人的骑兵还剩3000有余。
优鲁图没有立即发动进攻,既然是周国的皇帝,那他的身边一定有极其精锐的军队,粮草车的阵型虽然显得有些不稳固,却实实在在的是阻碍马速的障碍物,在地形复杂的地方,没有了速度的骑兵还不如步兵。
美眸打量了前方的圆阵少许,优鲁图的唇角勾出了一个美丽的弧度:“倒是有几份本事,但是光凭这个就想阻挡苍狼的勇士,想得太简单了吧!”
一打马肚,优鲁图座下宝马当即加速如利剑飞射而出,后方的胡骑紧紧的跟随着她的身姿疾驰而来。
文雍所布置的阵型与孙振的布置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传统的军阵,所不同的是文雍手中的宿卫军有更齐备的军械和更多的时间做准备,外围是两排粮草辎重车组成的环形阻碍,车后是密集的枪盾甲士阵列,接着是长枪手和弓箭手,最中心的高台负责护卫的是一圈刀盾兵。仅有的300骑兵和众多的辎重兵分布在军阵的左右两侧。
文雍应该庆幸,从扶风征收的补给中还包括一样东西臂张弩。果断将阻拦的军需守备官砍了以后,文雍将这3000张为前线补给的弓弩箭矢全部分发给了手无寸铁的辎重兵。
臂张弩的使用门槛有点高,非力士不能开弦,这次带出的宿卫军总共只有5000,文雍不可能将宿卫精锐全部抽出来玩弩,所以毫不爱惜的下令让辎重兵用脚踏开弩,此刻梁士彦正在教导着他们如何瞄准,不需要太精确,只要能大致对准一个位置射出就行了。
战马的铁蹄无情的脚踏着地面,尘烟滚滚,前排的宿卫军士兵已经能看清胡人那染血的狰狞面孔,紧张的汗水布满了额头,眼睛被其浸润变得酸涩不堪。
“转向!”
优鲁图的一声命令,胡人的骑兵们以极为高超的骑术调转了马头,极速冲击中突然转向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也只有自小生活在马背上的胡人才有这么高的骑术敢这么干。
胡人的骑兵分成了两列,一前一后围绕着军阵奔跑起来,透过辎重车的缝隙,胡人的箭矢不时精准的扎了进去。这让包括文雍在内已经准备迎好接冲击的各线指挥官有些茫然无措。
“环形骑阵!胡人到底想干什么?”
胡骑所携带的箭矢有限,刚刚才战过两场,在有遮挡的宿卫军面前弓箭的杀伤实在有限,怕是胡人的箭矢射光了都不会有什么作用。就在文雍摸不着头脑之时,围着军阵奔驰的第一队胡骑纷纷拿出了勾索用力甩到了粮车之上。
文雍见了双目一愣,失声自语道:“糟了!”
只见在奔腾的战马拉扯之下,粮车很快被其掀翻拉走,露出了宿卫军的本阵。就像被剥除外皮的石榴,露出了里面鲜嫩的果实,优鲁图眸中的光彩更加夺目了。
没了粮车的阻挡,第二列的胡骑的箭矢从阵型的缺口处飞射进去。
抛射而来的箭矢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了宿卫军的头顶。
“哆哆哆!”
箭矢打在甲胄之上和扎入ròu_tǐ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闷哼的声音不断响起,血色在黑色的甲片中流淌,身旁的战友接连不断的因身中数箭而倒下。辎重兵顶着木盾迅速的将受伤的士兵抬走,后面的士兵立即填补上了前面的空档。
“开阵,弓箭还击!”
随着在第一线指挥文忻的命令,外围的塔盾开始撤开,后面的军士取出了拓木弓,搭箭拉弦单膝跪地,在看清盾牌外面的世界后马上对着胡人的铁骑射击。
“嗖嗖!”
箭矢对射,但是结果却明显对大周不利,撤开了塔盾的防护,胡人的箭可以轻易射中大周的宿卫,而大周的弓箭却被胡人飞驰的马速避过一大半。
很快大周的弓箭就被胡人压制,只要一开塔盾,胡人的箭就直窜而入,里面的弓箭手还未来得及看清外面就被射杀。
“不能这样被动挨打了!”
文雍的双目一沉,亲自抄起了高台上的一面将旗,来到了高台的边缘,高声道:“长枪手听令,反手举枪过头!”
在高处瞄准了胡骑奔驰的路线,文雍右臂发力将将旗猛力投掷而出,“右前方,掷!”
明黄的将旗划过天际,底下的长枪手们跟随着将旗划过的轨迹将手中长枪一同掷出。
第一次合作,底下士兵们投掷的力道与次序不太统一,但是并不妨碍这样做的巨大杀伤力,数十胡骑在飞驰中被长枪射中,瞬间被锋利的枪尖穿透,血肉迸飞。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