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药房,多尔衮将苏茉儿轻轻放在了榻上,娇弱的身躯瘫软在宽大的锦榻上,更显娇柔妩媚,多尔衮静坐于椅,冷眼看着疲惫不堪的病态美人。
“为念是谁?”多尔衮冷不防地问道。
“啊?……什么?”
“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投入其怀抱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后面这句话多尔衮几乎是用吼的,突然抬高的声音不仅把已经疲软无力的苏茉儿吓了一跳,站在屋外偷偷窃听的嫡福晋也被他一惊差点出声。
“你为何会知道他?”苏茉儿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多尔衮问道。
“曾经我以为你是多么忠贞的烈女,三番五次拒绝于本王,原来是要为他人守身如玉,只可惜,他是无福消受你的处子之身了,你还要等下去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一夜,你当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月十五,上元节,本王大婚,暖帐添香,枕边人却是你,对了,就在这张榻上。”
多尔衮说得甚是露骨,苏茉儿忙回头看了看床垫和被褥,顿时觉得更加恶心,直想翻身下床。
“你真恶心,”
“你在贪婪地享受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恶心?”多尔衮逼视着苏茉儿说道。
“你……你不要再说了。”
苏茉儿顿时忽然没了底气,把头偏了过去,面对着墙壁不再说话,躲在屋外的嫡福晋听到这里,已经猜出了大概,原来自己的丈夫背着自己和身份低微的宫女有染。
怒火中烧的她正想冲进去逮个正着,当看到不远处正往这赶的大夫和那拉达时,又不得不止步,退回了原处,毕竟自己还得顾及皇族的身份,家丑外扬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爷,丁大夫来了。”还没进门,那拉达便提前喊道。
“睿王爷吉祥。”丁大夫见到多尔衮忙跪下行礼。
“免了,你先过去给这位姑娘瞧瞧病。”
丁大夫放下药匣,坐到拉着帷幔的床边,对一只伸在帷幔外的纤纤玉手略有所思地诊起了脉,半晌,他又问道:“姑娘最近饮食是否忌油?时感身子困乏?”
“寝食难安,常有倦意。”
丁大夫冥思后捋捋胡须,点了点头,便起身走到多尔衮面前汇报病情。
“回禀睿王爷,这位姑娘并不是得了病,而是害喜,她这是有喜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从大夫口中说出来,即是千真万确的事了,苏茉儿仅存的一点点侥幸心理瞬间分崩离析,但此时,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大夫,请你赐药拿了吧,这个孩子不能留。”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多尔衮的脸色最是难看,他万万没想到这句话会从苏茉儿的口中说出来,在皇族中有多少女子为了母凭子贵,千方百计地让自己怀上皇家子嗣,而她却偏偏不要。
丁大夫正准备提笔写药方,却被多尔衮的一只手抓住制止了,他示意那拉达付完出诊费,便让他离开了,继而示意那拉达也退下。
多尔衮走到床边,坐于床沿,看着满是哀容的苏茉儿,轻轻抓起她的纤纤玉手,苏茉儿一惊,想要挣脱,却被他紧紧地握住。
“你怎的要如此狠心?”
“未婚先孕,我有何颜面继续在宫中苟活?”
“不是还有本王在吗?本王就算是拼了性命也定要保住你和我们的孩子。”
苏茉儿摇了摇头,“总是要有一个人来结束这场浩劫的,这个人总归不会是你,皇上念在手足之情也不可能让你来牺牲,到最后,能填补这个疮疤的只有我和孩子。”
“那本王就和你共赴黄泉。”多尔衮毫不犹豫地说道,眼神中充满坚定。
苏茉儿没有想到多尔衮竟也如此这般专情,但她很清楚,历史还需要这位亲王,未来的少年天子还需要他来摄政辅佐朝纲,他不能就这样过早地离去。
“啪。”一耳光扇在多尔衮脸上,那滚烫的温度既烧在多尔衮脸上,也烙印在苏茉儿的手心里,令两个人顿时无言以对。
多尔衮用难以理解的眼神久久地注视着她,因为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此刻竟变得如此陌生,他的眼神充满愤怒却又无比怜惜,面对的是苏茉儿,他终究还是不忍心责怪她。
“你若真想让我活下去,就听我的,把这孩子隐了,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从此,我们……天涯各路,不要再相见。”
“可是,本王做不到,那是你和本王唯一的孩子,本王想要保住他。”
“那样,你我都得死,大清的未来如果没有你的辅佐,便会断送了江山,彼时将会进入万劫不复之地,这难道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江山社稷又与本王何干?本王的心,除了你之外,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既然如此,那奴才只有一死以谢天恩了。”
“你非要如此折磨本王不成?”
多尔衮的声音几乎变得歇斯底里,正在这时,一直悄悄躲在外面的嫡福晋,突然走了进来,冷冷地看着多尔衮,然后又转头看向苏茉儿,眼中满是仇恨和嫉妒,她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苏茉儿死的,所以当她发现抓住了他们的把柄时,目光中渗出了嗜血的兴奋。
“贱人就该下地狱,想求死?那是太便宜你了,你这样的贱人,不知廉耻,做出如此下流龌龊之事,想要痛快地死去?哪有那么容易,我要去皇阿玛那里揭发你。”
多尔衮见状,忙呵斥住了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