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妃一惊,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接着到:“臻妃娘娘是不是该向本公主行大礼了呀?”原非正式场合只要行常礼即可,我故意说大礼,细细盯着臻妃的反应……
果然,臻妃一听行大礼几个字,脸色一黑,但立马换上一副轻蔑的表情,右手小指优雅地掏了掏耳朵,冷声道:“哟!本宫这耳朵不太好,公主说什么来着,怎么听不大清呢?”
我眯着眼睛盯着臻妃,得,在这儿给我装是吧!我嫣然一笑,讽刺到:“臻妃娘娘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怎的这耳里比七八十岁的老妪还不如呢!方才本公主话说得也不小声呐,娘娘可得小心着些,只怕是未老先衰,这耳力、视力和味觉的功能先衰退,再就是这容貌呀!这要让皇兄知道了该如何是好啊!”我一边危言耸听地唬着臻妃,一边装作惊讶地用手捂住了嘴巴,我就不信她臻妃还坐得住,这宫里的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这副皮囊,如果年老色衰,该如何得到盛宠呢?没有了恩宠还不如死了痛快。更何况是臻妃这种圣眷优容的。
不出我所料,臻妃确实被吓了一跳,目光恨恨地对着我咬牙切齿。
我见状,奸计得逞般走到了臻妃面前,压低了音量,在场的人却是都能听清楚的,接着说:“正好,本公主游历之时识得一位专治这方面的高人,要不引荐给娘娘?”
臻妃一听,怒了,拍案而起,气得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你”字。
我不恼,心底一乐,于是狐疑地道:“咦?臻妃娘娘耳朵好了?看来是我费心了。”话音一转,接着道:“既然臻妃娘娘耳朵好了,那就行大礼吧!本公主还等着娘娘道贺呢!”说罢坐回了主位,目光不离臻妃半分,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谁知臻妃冷哼一声,高高地昂着头,像只高傲的孔雀一般,不屑地扬声道:“方才那几个贱人都不必行礼,本宫又凭什么要给你行礼,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凭运气麻雀变凤凰的乡野丫头,本宫何等身份,向你行礼,简直笑话。”
贱人一词落入妤妃,谢昭仪,王美人和陈美人的耳中,像是刺一般狠狠地扎在了心间,她们身子一颤,自个儿好歹同是皇上妃子,也出自名门世家,怎的由她臻妃轻易以贱人相称,却又奈何不了臻妃,只得暗自咬唇。
我心下一怒,今儿这礼,你行也行,不行也得行,管你何等身份,在我这儿什么都不是。
趁臻妃正得意,我从袖中滑出一枚铜钱,暗运内力,铜钱便“咻”得一下从指间弹出,重重地打在了臻妃的膝盖上,骨碌碌地滚出去老远。臻妃吃痛地惊呼了一声,整个人重心不稳直直地朝着我扑到在地,发出“咚”的声响,我一阵心疼,哎哟,我这地板还是该是有多疼啊!
于是我装作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着了,连忙起身假意去扶她,一双手离她甚远便再无下一步动作,“哎呀!臻妃娘娘你这是作甚啊?行如此大的礼,没砸坏……我的地板吧!心疼死本公主了!”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皇后和其他几位妃子拈袖遮面低低地笑了起来。臻妃的宫女一惊,吓得急忙上前扶自家主子。
臻妃气晕了,从地上爬起来就向我扑来,我稳步闪身往后一退,另一枚铜钱已从袖中滑入手中,语气一挑,威胁到:“娘娘走路不稳,还是当心脚下吧!”
臻妃闻言,动作一滞,吃过先前的亏,不敢再轻举妄动,厉声对她身旁的宫女喝道:“取本宫的贺礼来!”说着,眼里扬起一抹挑衅。
宫女应声取来了两幅画轴,臻妃冷瞪了我一眼后命宫女展开画轴……
第一幅画轴被展开,所有人包括我在内,看到轴中所画之时,皆被画面的违和感惊得身形一滞,其他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妄加言论。我盯着画面,眸光一寒。只见画轴之上跃然而立一只手法极其拙劣,不及三岁孩童所作的麻雀,黑不溜秋的,看起来更像是只乌鸦。旁边则画的是一只凤,手法比起麻雀而言好上许多,但是也是毫无凤凰的神韵,乍看像只鸡,怕人不解,还在画作旁边注明了麻雀和凤凰二词,分明是讽刺我麻雀变凤凰,还将二者画得如此拙劣,其用意可想而知。
我没有即时动怒,只是将目光转向臻妃,只见她挑衅地得意一笑,接着命宫女展开第二幅画轴,其他人都捏着一把汗,好奇臻妃这第二幅画面内容,也有个别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跟着紧张。
第二幅被展开,我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有人憋着笑意,却不敢张扬放肆。第二幅画的手法比第一幅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如出一辙的拙劣,画了一只落了毛光秃秃的凤凰和一只鸡,同样注明了文字,讽刺我这有朝一日落了毛的凤凰还不如鸡,我的手在袖间紧握成拳,一道寒芒扫向臻妃,她抬头与我对视,四目相对,尽是电光火石的碰撞,只差将对方烧个外焦里嫩。
臻妃的得意的一笑,朱唇微启,“怎样?公主对本宫的贺礼可还满意?本宫可是花了功夫为你量身定做的呢!”
我松开紧握着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语气问:“这画出自娘娘之手?”
她得意的点头道是。我见状,抬手便鼓起了掌,掌声突兀地响彻正厅。臻妃不明所以地一愣,我冷笑道:“娘娘果真是‘丹青圣手’,这画画得这般……呃,惊世骇俗,比三岁孩童还不及半分,着实令本公主佩服之至。只是……”我话音一转,随即从宫女那里拿来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