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我看看。”
听了旁边的镖师这样说,胡虎拽着空竹忍不住凑上前去。
“我去,这不是管仓库的老张吗?”
方义川并不认识涂甲,此刻正冷冷地看着众人。
黄涛心里一紧,也假意凑上去,惊呼道:“这......怎么会这样?”
“这只怕得问你吧!”空竹冷眼看着黄涛道。
此人,往日倒是没看出来,真真是好演技。
黄涛面对空竹倒是不慌不忙,道:“空竹,你这是何意?”
“你心里明白!”
空竹知道自己此刻的身份十分尴尬。
若是直接指出是黄涛所为,第一他没有证据,第二大家也不会信他。
“你竟然怀疑涛哥,别以为人人同你一般。”胡虎转过头对他怒目而视。
空竹无奈,胡虎这个榆木脑袋。
“涂甲去了哪里?”黄涛见机,上前逼问躺在担架上的男人。
老张摇摇头,显然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醒来就疼痛不断,话也说出来。
他早已被砍断双臂,毒哑了。若不是怕被太早发现,只怕会被剜去双眼也说不定。
“这......好残忍。竟然生生将老张的双臂卸掉。”方盛见惯了生死,但这样残忍的事情却是不多见。
方义川这才开口道:“应该已经毒哑了,先送回去让医师救治吧。”
黄涛站在老张担架旁,感觉到身后方义川的注视,立马转身跪在了他面前请罪。
“庄主,都是弟子办事不利,竟在眼皮子底下被偷天换日。弟子愿意即刻返回去抓涂甲。回来后再领罚。”
昨天他在老张茶水里下了mí_yào,之后直接卸了他的双臂,还用哑药将他毒哑。
只怕老张无论如何是想不起此事了。
一切都被一把火烧了。
只是为了放走涂甲,他终是不小心露出破绽令人怀疑了。
得赶快想办法消除才是。
而以退为进,避开一阵子是最好的方式了。
不过,庄子内怕是会有一场大清洗了吧。
“自己去禁闭室领罚半年吧。”方义川嘴角划出一个浅薄的弧度,转身说道:“其余人立即回庄!”
船上的鬼怕是不只涂甲涂乙、空竹三人吧。
“是!”众人齐声应道。
黄涛咬紧牙关,不禁握紧了双拳,等众人离开,才缓缓松开。
方家庄的禁闭室堪比鬼门关,半年后他若能活着出来说不定方义川还能信他。
只是他要如何挨过这半年。
这半年内,江湖上只怕会有大变了。这种时刻竟然被关禁闭。
他必须和天山联系一趟。
黄涛勾起手指送到嘴边,吹起奇异的旋律。
“咝咝”一声,运河一角一条小白蛇探出脑袋来。
黄涛见状,环顾了四周,见没人注意他,就继续吹着旋律。
那小白蛇竟然随之舞动,摇头晃脑,好不有趣,只可惜并没有人注意到。
直到音律停止它才重新没入水面。
黄涛目送小白蛇离开,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离开。
而在码头另一边运送货物的布衣男子,目睹了全程。
只见他皱紧着眉,扔下麻袋,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正午时分,天气有些炎热起来,树上的知了也不乏疲倦的叫着。
不过此时,镇上的人才逐渐多了起来。
远处村落的农户们也终于赶在市集开门前,背着大包小包或是推着推车赶近了城。
而王小弟背着颜玦玦已经走在市集内了,不多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家药堂。
“妆妆,到了。”王小弟轻轻拍拍颜玦玦说道。
王小弟的背虽然宽厚,趴着睡也挺平稳的,不过终究比不上软软的榻。
颜玦玦闻音就抬起头,看了看门上书写的“平辉堂”三个字的牌匾,就要从王小弟背上跳下。
王小弟早就知道颜玦玦即使生着病也是改不了这跳脱的性子,早就准备着了。
他蹲下来轻轻将她放到地面上,然后揽着她走进平辉堂。
“郎君,真早。是买药还是看诊?”一名药童打扮的少年迎了上来。
“看诊,小妹发了高热。”王小弟回道。
“这边请。”药童指引着两人进入内室。
内室中一名青衫打扮、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正端坐在竹席上打盹。
“花医师,有人看诊。”药童作了一揖说道。
中年人抬起头,朦朦胧胧地看到了两个人影,立即正襟危坐。
“咳咳。小娘子快坐吧,手伸出来。”
这两人中男子明显身强体健,而女童
颜玦玦觉得好笑,还是在王小弟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右前臂自然向前,手腕枕在松软的脉枕,手掌向上,手指微微弯曲。
花医师伸出左手,三指指端平齐,手指略呈弓形倾斜。他先中指定关,食指按在关前定寸,无名指按在关后定尺。
“小娘子忧思过度,还受了寒。老夫开一剂药,保证药到病除。”花医师笑着收回手,在纸上写下药方,递给药童道,“且去抓药吧。”
药童接过就先出去了。
“多谢花医师。可否在这里熬药,小妹昨日就高热,我们等会儿还要赶路,怕是......”王小弟开口道谢。
花医师摆摆手示意他去,然后双手环胸就要假寐。
颜玦玦觉得此人很有趣,本想和他说几句,却被王小弟扶起走出了内室。
方家庄大堂。
方家庄的大堂自然和寻常人家不同,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