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先生,您要的资料。”
牧彦南接过莫小七手里的文件夹,刚翻开,目光便迅速地锁定了照片旁的字。
出生于1989年5月28日,出生地点,平安镇。
生母,靳小玥,生于1959年,于1994年12月31日凌晨12点60分坠崖自杀。
“果然是她。”牧彦南捏着文件的拇指一紧,心里竟说不出是喜是悲。
莫小七观察着牧彦南复杂的表情,“经查实,这个叫靳鹿的女孩是严振国的情妇所生,因严振国怕仕途有所影响,一直没有公开过她的私生女身份,2001年严振国的母亲逝世,严振国才把靳鹿接进了他家.........”
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转动着,莫小七一丝不苟地做着调查陈述,而牧彦南的思绪却早已飞到了十几年前。
那是一个雨后初晴的傍晚,小镇里一片寂静,青石路上的水还未干透,湿漉漉地,却阻挡不了轻快的脚步。
“喂,你小心点。”
男孩跟在穿着碎花裙的女孩背后,加快了脚步。
“你快点啊,”女孩一边跑一边转身催促着,“马上就到酒窖了,再晚我妈妈该回来啦。”
平安镇就在樱市的郊区,是座千年古镇,文化底蕴浓厚,物产丰富,别的不说,光是有着几百年历史的樱花酒就吸引了不少游客千里迢迢赶来,只为一品佳酿。
“好喝吗?”
女孩扎着两个马尾,眼巴巴地看着男孩。
“嗯!”男孩把杯子递给了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女孩,“你也喝啊。”
“我不喝,”女孩摇头,“我每次偷喝都会醉,一会儿肯定会被妈妈发现的。”
男孩抿了抿唇,瞥了眼女孩想喝又不敢的眼神,把杯子抢了过来,“不喝算了,我全喝了!”
“喂,喂喂!”女孩急得赶紧把杯子夺了过来,只一口就见了底。
那樱花酒的味道甘甜清爽,酒味很淡,谁知道酒劲却颇大,牧彦南回忆起往事不禁嘴角含笑,后来父亲和靳小玥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他和靳鹿倒在酒窖里,脸通红,双眼迷离地看着他们。
他本以为那一次难逃父亲的责罚,谁知靳小玥三言两语就化解了父亲的怒气,到最后竟乐呵呵地把他抱回了房间。
牧彦南不禁觉得讽刺,母亲千方百计地讨好父亲都得不到父亲哪怕一次的垂怜,反倒是靳小玥,什么都不用做,父亲就甘愿为她付出生命。
“牧先生?”莫小七看着牧彦南的脸色忽明忽暗,“你还好吧?”
牧彦南似是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眼不明真相的莫小七,声音没有温度,“回牧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