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令李秋芳喜出望外,然而很快她就发现方采薇这一招的高明之处,就因那女人离开了,直接打乱自己一切安排,虽然是给了她很大的施展空间,但却令她有一种老虎吃天无处下口的感觉。
之所以会发生这种情况,是因为方采薇的离开并没有将荆泽铭直接推到李秋芳怀里。
从对方离开后,除了在梅姨娘房中那一次,荆泽铭甚至没有见过李秋芳,这些天他连大房的院落都没有回,都是直接睡在书房,幸亏原先的通房丫头已经配了人,如今书房中并没有丫头伺候,而李秋芳很清楚荆泽铭不好男风,不然她一定会气吐血。
当然,这些事世子爷是一无所知的,也正因为他接触李秋芳太少,所以至今印象中这位表妹仍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人设,不然以他的能力,怎么着也能瞧出一点端倪了。不得不说,这也算是造化弄人。
此时荆泽铭来到篱笆近前,两只花熊看见他,全都跑过来,世子爷知道这俩货不讲理,篱笆拦不住它们,只好跳进篱笆,一手一个,搂着两只花熊任凭它们抱大腿求摸头求蹭蹭甚至求抱抱,至于举高高,两百多斤的大家伙,就算世子爷功夫不错,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那边傅东风从亭中走出来,看见荆泽铭,便微笑行礼,他们原本是不认识的,不过作为若明珠的准夫婿,方采薇在外面的得力助手,如今两人虽说不上十分熟络,最起码也是有过几面之缘。
“采薇怎么将花熊送来这里了?”荆泽铭和花熊玩耍了好一会儿,连跑带扑的好不容易让这两个祖宗满意了,他也累出一身汗,于是来到凉亭里,那边傅东风早泡好了茶,不过荆泽铭倒不急着喝茶,他想知道方采薇送花熊来此的原因。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想必是因为方家不怎么可靠吧。”
见傅东风确实不知情,荆泽铭也就没再多问,拿起茶杯慢慢喝着,又听傅东风笑道:“能让花熊如此兴奋开心的,大概也只有世子爷一人,就是奶奶,虽然是她养着这两只,但不敢去和它们近身玩耍,终究也不如世子爷在花熊心中的地位吧。”
“不会的。”荆泽铭看向两只花熊,想起它们的主人,不由满眼温柔:“我不过是能陪它们玩耍一阵而已,怎比得上采薇对它们的养育之恩,花熊很有灵性,不会不知道孰重孰轻,它们对采薇才是真的依恋。”
虽如此说,但想到两只花熊确实与自己亲近,亲近到自己也算是无可替代的存在,如此一来,想必采薇对自己也应该更重视一些,世子爷心中不免生出些得意欢喜。
傅东风微微一笑,低声道:“我看出来了,世子对大奶奶也是真的依恋。”
“是啊。可惜……没什么用。”荆泽铭苦笑一声。这话本不该在傅东风面前说起,然而想到面前男人为了若明珠在侯府门外风雪立中宵,很显然也是个至诚至性的君子,所以这话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或许经历一些磨折艰辛,世子爷和奶奶还是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傅东风又为荆泽铭倒上一杯茶,语气平淡说道,听上去仿佛只是寻常安慰。
荆泽铭却敏感察觉到这里面一丝不寻常的东西,因拿起茶杯啜了一口,不动声色道:“不可能,我了解采薇,她既然离开,想必……就不会再回头了。”
“大奶奶和世子爷和离,论理,她的称呼应该改一下,但好像,一直到目前,大家还是如从前那般叫着,奶奶也没有特意纠正,不知是忘了还是怎的,当真令人费解。”
荆泽铭眼睛就是一亮,但很快又黯然下去,看着茶杯怔怔出神,好半晌,才轻声道:“我负采薇极多,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秋芳一日不出去,采薇就不会回来的。”
“我没见过李姑娘,自然也无从评价,不过我倒是觉着,大奶奶会和她如此针锋相对,总该是有些原因的吧。世子爷有勇有谋,但有时候难免当局者迷,何况人终究会变的,李姑娘在何府五年,这其间她是否还能一如从前,实未可知。世子爷应当多留心一些。”
荆泽铭没有接话,却是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多留心吗?傅东风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唉!我实在不愿意接近秋芳,不然若让她生出误会,又是一份情债,这可如何是好。
不说世子爷因为傅东风一番话陷入沉思,且说方采薇,离开山海园后,往前走了约莫两刻钟,忽然马车停下,只听外面传来嘈杂声音,大奶奶正打盹儿呢,这一下好悬没摔地下去,幸亏绿枝及时扶住她。
我擦又来?
大奶奶怒了:自己才穿过来几年啊,这都差点滚下车多少回了?总在同一个地方跌倒,干什么?她不要面子的啊。
“到底怎么回事?”一把掀开帘子质问车夫,就见对方指着不远处无奈道:“奶奶,那边起了争执,人呼啦一下就围过来了,咱们过不去。”
算了,古代人民的精神食粮太少,好不容易看到点八卦,也能理解他们的热情。
方采薇悻悻坐回来,一面吩咐车夫去打听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面就想起从前自己和荆泽铭说起过的办报纸的事。
原本没有意外的话,今年春天就可以将办报的事提上日程,偏偏就让李秋芳给搅合了。这要是以自己一人之力,怎么着也要两三年后才能腾出手办报;若是指望荆泽铭自己,那更不知要等到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