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果然英明神武洞察万里。”
**路先拍了一句马屁,这才苦着脸道:“皇上,您也知道,臣到现在,身边也没个人陪着。父母急得要命,臣又何尝不急?只是此乃关系到终身幸福的大事,臣绝不要盲婚哑嫁,娶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根底,也未必会喜欢的女人。所以我就想回翰林院,领一份编书的差事,求皇上一道旨意,允我在家办公,到时候我去山海园,那里边名门闺秀众多,臣悄悄儿相看一番,待有了中意的人,自然也就可以解决这困扰良久的终身大事……”
**路的诚恳,但皇帝陛下只是一味冷笑,只笑得这厮摸不着头脑,犹豫着停下话头,心试探道:“皇上,您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皇帝呵呵笑道:“没什么意思,编,你接着往下编,朕洗耳恭听。”
“皇上这样,真真折煞臣了,臣真是天大的冤屈,臣的情况,难道皇上不知道?”
**路立刻跪下大呼,却听皇帝冷哼道:“呸!在朕面前撒这种谎,你可还知道欺君之罪?”
“皇上虽然英明,可这凡事也要讲求证据,您怎么就一口咬定臣是撒谎?”
**路郑重举起一只手,严肃道:“皇上,臣发誓,臣真是为了终身大事,才出此下策。若是皇上误会臣要偷懒,臣也可以不去翰林院,只要皇上下旨,许臣不在衙门办公便可。”
皇帝见他的这样诚恳,心中也不由狐疑起来,因正色道:“你是真的?就是为了终身大事?”
“臣不敢欺骗皇上,若有半句虚言,让臣天打雷劈。”**路一脸的正气凛然,心中则想着皇上,我这可不是谎,要追求方姑娘,娶她为妻,谁敢我这不是终身大事?”
“真是这样的话,朕就破一次例,允许你不来衙门办公。”
皇帝想想这表弟都二十多了,还没娶妻生子,是有点儿凄惨,自己这个做表哥的,也不能不近人情,该帮一把还是要帮忙,于是点点头,同意了**路的请求。
虽然过程有点惊险,但结果总算让人满意。**路心中大喜,一个头就磕了下去:“皇上英明,臣多谢您照拂眷顾之心。”
“少这些有的没的了,你早点成家,比什么都强,朕也不用每次都被母后念叨的耳朵生茧。”
皇帝没好气瞪了**路一眼,挥手道:“行了行了,没事儿快滚,回去自己和秦大人好好,我可有言在先,允许你在外办公是没错,但你得安排好了,若敢泄露机密,或是耽误了正事,朕定严惩不赦。”
**路心愿达成,正是满心欢喜的时候,闻言没口子的答应道:“是是是,皇上放心,臣岂会连这点成算都没有?陛下,臣告退。”
话音落,便要转身出去,却就在此时,只听门外太监高声道:“禀皇上,镇宁侯府世子求见。”
“泽铭怎么也过来了?”皇帝看了眼快走到门口的**路:“你先留下,听听泽铭什么,若是重要事情,还可以帮忙参详一下。”
**路这个时候自然是不愿意见荆泽铭的,只是皇帝发话,他不敢不遵,因眼睛骨碌碌转了两下,想着能不能找个理由推脱呢?结果就这么会儿工夫,那边荆泽铭已经大步走进来了,看见他不由愣了一下,接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才郑重向皇帝行礼参拜
“行了,都是自家人,这又不是在朝堂上,用不着这些繁文缛节。”
皇帝挥挥手,示意荆泽铭起身,然后温言问道:“泽铭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禀报?”
“呃……”荆泽铭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老实道:“回皇上的话,不是什么要事,是臣自己的事情,想来求皇上一道旨意。”
皇帝陛下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一套词何其熟悉?不正是刚刚青路用过的?莫非一向兢兢业业的舅子也要闹幺蛾子?
心中恼怒,面上却丝毫不露,沉声道:“哦?为你自己求旨意?这倒是新鲜,但不知你要求什么旨意。”
荆泽铭也是眉眼通透的精明人,听着皇帝这话有点不对劲,虽然表面波澜不兴,可话里总感觉隐含一丝杀气。他不由扭头看了看**路,却见这好朋友在旁边眼观鼻观口口观心,因暗自好笑,心想是了,这家伙什么时候老实过?今儿竟这样安静,定是他刚刚不知怎么惹恼了皇上,倒连累我吃挂落。
一面想着,便委婉道:“皇上,近日五城兵马司那边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且有好几位勋贵和将军在那里坐镇,因此臣斗胆,想向皇上讨几个月的假期,让臣在家中安心攻读,为今年秋闱和明年殿试做最后准备。”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荆泽铭抬起头,就见龙案上那方砚台被重重摔在桌上,好悬没摔成两半,他吓了一跳,连忙道:“皇上,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怎么了?朕倒要问问你们,,你和青路搞什么鬼?都串通好了是吧?他要请假,你也要请假,你们一文一武两个年青官员,都请了假在家,是要密谋什么?造反吗?”
皇帝陛下身为九五之尊,君临天下,登基后政治清明国家富强,可见其城府之深,原本不该是这么沉不住气的性子。只是面前两人,一个是他视为左膀的亲舅子;一个是视为右臂的亲表弟,在两个最亲近的人面前,自然要比朝堂上放开许多。所谓高处不胜寒,皇帝也是人,也不愿意总端着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孔示人,一张一弛才是明君之道。
只是他这一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