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世德想了想说道:“或许小二现在的思想还不够成熟,很多事情他想得还不够周全,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哪天他幡然醒悟,想要去当兵了,我能不能让他直接去部队找你。”
周长坤颌首而笑,爽朗的说道:“别的不敢说,若是凤军真得想要当兵了,我营里的大门随时为他打开。”
丁世德道声感谢,此时的王玉珍也把沏好的茶端了过来,两个人又就着茶水谈了些其他的无关紧要的事情,最后周长坤起身说道:“这样吧丁大哥,我还有个不请之请,还希望你能答应。”
丁世德把刚端起的茶杯又放下,说道:“周营长但说无防。”
“您看,我后天打算回部队,待凤军今天放学后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您放心,丁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他聊聊其他的事情。”周长坤稍作些解释说道。
丁世德想了想淡淡地说道:“这……这恐怕还真没有办法答应你。”
周长坤显然有些失望,他不明所以的说道:“难道丁大哥对我还是不放心?”
丁世德连连摆手,解释道:“并不是我对周营长不放心,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周长坤紧紧逼问道。
丁世德叹口气,无奈地说道:“原本我是不想告诉你的,既然话赶话赶到这儿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小二他病了。”
周长坤惊讶的啊了一声,说道:“病了?怎么回事,他现在在哪里?”
丁世德没有再说什么,从凳子子上站起身来,示意周长坤跟他去里屋,周长坤也没有再询问其他,随着丁世德的身后迳直进了里屋。
或许是刚下过雨的原因,再加上房屋本就破旧,里屋里有些潮湿,木框窗户上的纸都已经烂掉了,里屋的光照强度不是很好,外面已是艳阳高照,屋里却略显阴暗,周长坤的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这屋里的一切,当他的视线落在躺在床上的丁凤军身上时,他不由的一惊,从表面上来看丁凤军似乎病得还不是太轻,脸上红扑扑的,眼睛紧闭着,若不细听,连那微弱的喘息声都察觉不到。
周长坤走到近前,用手摸了摸丁凤军的额头,稍微有些烫,他转过头来对丁世德说道:“丁大哥,凤军这是怎么了?”
丁世德一愁莫展的样子,回答道:“昨天晚上他说心情不好,吃过晚饭就一个人出去散心,谁知遇到这么大的雨,等他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周长坤急切的问道。
“凤海就是医生,他给小二配了些药喂他服下,这不老大还在外面为小二制药呢。”周长坤顺着丁世德的视线向外面瞅了眼,他看到丁凤海因研磨药材而流下的汗已经浸湿了他的衣服。
“既然这样,那就安心的让他在家养病吧,我相信以凤军的体制来说,会很快恢复过来的。”周长坤慢条斯理的说道。
这会儿周长坤也才算明白过来,为何丁凤海刚才看自己时会充满敌意,想必是因为丁凤军生病的事情,看来丁凤军生的这场病跟自己也是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周长坤总以征兵的事来纠缠丁凤军,他也不会因此大晚上的出去,更不会恰逢阴雨天把他淋病。
当然,周长坤想不到的事情是,丁凤军会遇到马诗语,更不会想到丁凤军被李素娥趁火打劫般的殴打,若不是这些偶然的事联系在一起发生的话,想必丁凤军也不会这么不堪一击的病倒!
周长坤从丁凤军家回到营地,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的内心充满了自责,是自己太过自私才会害得丁凤军遭受这份罪,早知道丁凤军的性格如此执拗,他也不会三番两次的去逼迫丁凤军去当兵。毕竟丁凤军在周长坤的眼中看来还是个孩子,周长坤的心也是肉长的,怎么会没有一点侧隐之心呢。
周长坤把警卫员王朝歌叫来,他让王朝歌买些营养品给丁凤军送去,也算是弥补一下他心头的歉意。
王朝歌看周长坤眉头紧皱,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不禁询问几句道:“周营长,您这是哪里感觉舒服吗?我怎么看您的精神状态有点不佳呢?要不要我去县里找个医生过来给您看看?”
周长坤毫无精神的摇摇头,淡淡地说道:“没事没事,只是遇到了一些烦心事而已,哦,对了,我嘱咐你的事可千万别忘了做。”
王朝歌有些不解带着疑惑问道:“周营长,您怎么想起要我去给丁凤军送东西呢?”
周长坤轻叹口气,说道:“这孩子生病了,我看着实在可怜,做为征兵办的负责人,我又那么想把他招入麾下,纵然没有缘分,我也不能置之不理吧,就备点薄礼给他送去以表我的心意吧。”周长坤并没有向王朝歌解释太多,只吩咐他快些把事情办妥当,不要延误返回的日程。
王朝歌答应下来之后,从营地里出来,这王朝歌在周长坤身边待了也有三四年的时间,年轻,也不过二十八九岁,小伙子张得也挺标致,心思缜密,聪明里透露着机智,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