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五个人当中,只有夕夏没有暴露过,所以千影不得已只好让她独自带唐泽老人去找儿子,而其他四人则暗中跟随,以防生变。夕夏和老人来到魔音等人下榻的地方——百威大酒店。“哇,好豪华的酒店!”进到酒店大堂时,就连向来内敛的夕夏都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声。从外面看就猜到是家高级宾馆,但走进去才对此有了更深的体会和认识。酒店内装的豪华奢侈堪比宫殿,能住这里的人必定非富即贵。夕夏小心翼翼推着轮椅来到前台,生怕把什么东西弄坏了赔不起。她先向前台询问魔音是不是住在这里,但前台说不能随意透露客人资料,让她自己先跟魔音联系。她这才自己拨通魔音的电话。电话响过几声,便有人接了:“喂,找谁?”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是个女孩子。夕夏哽了几秒没说话,那人又问了句:“怎么不说话?不说话我就挂了啊。”“啊,别挂。你好,那个,请问是风间魔音小姐吗?”“我不是,魔音在试衣服,找她什么事?”夕夏说出自己的目的,电话那头说话的声音突然轻快了一些:“七星断有没有来?”“他有事来不了,只有我和唐泽老爷爷。”“好吧,那我直接叫唐泽出来找你们。”对方的声音忽而又变得沮丧起来,夕夏搞不懂为什么。不过似乎不关她的事,既然对方说要让唐泽出来,那就没问题。“好的,谢谢。”讲完电话,夕夏便把老人推到大堂休息区坐下来。老人情绪很是激动,交握着双手,嘴里不停念叨“终于可以见到儿子了”,夕夏则在旁边陪着他开心。等了大概五分钟,就看见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人朝他们这边走来。那个男人她认得,就是唐泽老人给他们看的照片上的人。一直在朝四面张望的老人也注意到他们俩了。“研、研武!”虽说是至亲之人,但阔别十年,蓦然相聚,总还是有几分陌生感。不过,这种陌生感很快就被重逢的兴奋赶走。不用夕夏推,老人就哽咽着自己驱动轮椅迎向儿子。“研武。”可是,儿子却不似父亲这般热情。唐泽研武见了父亲,反而停下脚步,以一种看陌生人的目光注视着他。本该是亲人重聚的温馨场面,却因其中一方冷冰冰的态度而变得颇为微妙。“怎么,研武,你、不认识爸爸了?”老人来到儿子面前,却发现儿子似乎完全不认识自己,自然相当疑惑痛心。唐泽研武垂眼看着眼前自称是他“爸爸”的人,哼笑到:“怎么会不认识呢?我无情的爸爸,你当年对妈妈见死不救的事情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听过这话,老人顿时如鱼骨入喉,说不出话。夕夏几乎与老人一样惊讶地看着他们父子。魔音则只是小幅度扬了扬两弯新月般的眉毛,视线却在夕夏和老人之间游移。“如果只是想知道我是死是活的话,现在已经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唐泽研武的语气依旧淡漠:“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你还在恨我?”老人小声问到。“不不不,你别误会。其实我完全赞同你的做法,人就是要心狠手辣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你为了独吞那笔财产逼得妻子心脏病发,然后却不救她这件事完全没错。”老人被他说得脸上红一块紫一块,再次无言以对。夕夏低呼到:“怎么会这样?”虽然不知道唐泽研武说的话是真是假,但也让她对老人的人品产生了怀疑。她有些难过地看着老人,内心里希望他能推翻他儿子的说法,或者对此给出一个合理解释。然而,老人只是将憋得变色的脸别开,轻声嘟囔:“我哪有逼她。”口气显示出在知情者面前无可辩驳的没底气。纵使夕夏不愿相信,却也不得不信。“您怎么可以这样?”她感到很失望,在她心里,至亲之人是世上最不应该伤害的人。有些人想要努力珍惜与亲人在一起的时光却不可得,比如她;而有的人却还要亲手毁了这种幸福,她实在无法理解。“在这儿说话不太方便,不如我们找个清净点儿的地方坐下来慢慢谈吧。”突然冷场的尴尬被魔音的话打破。她边说边绕到唐泽老人轮椅背后,打算推着他离开。“魔音大人,不劳您费心。”唐泽研武阻止到:“我跟老头子没什么需要慢慢谈的,不用浪费时间。”“唔,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吧。”魔音又放开轮椅到边上找了张椅子坐下,任由当事人自己处理。“你还有什么事?要是没事的话,我就不奉陪了。”唐泽研武向请老人问到。老人此次来帝都寻子,除了想见他一面外,其实最重要的目的是想给自己找个依靠。当年从老伴手里得到的钱早已花光,就连房产都已被抵押。如今他算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很快就要连饭都吃不起了,更毋庸说支付医药费用等额外开销。走投无路时,他才想到在帝都的儿子,想他参军十年,怎么着也应该混了个官职,给他养老送终肯定没问题。只是他既没钱又行动不便,更没有亲朋好友愿意无条件帮他找一个可能根本找不到的儿子,所以才一直拖着没成行。正好前两天遇到几个少年说要跟他交换条件,他开始有点儿怀疑,后来见到他们用心良苦,还特意跑来给自己做家务,他就决定抓紧这个好机会。不经事的小孩子最容易心软,他只要哭哭惨,满足他们的同情心,差不多就能搞定。最后事情果然如他所愿。他当然没有真的想去参与他们那个什么破实验。他所想的是,等找到儿子后,再利用儿子帮他赖掉。不过,他的如意算盘打到最重要的人——唐泽研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