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来了,一股阴森潮湿腐朽的味道真不好闻。”朱厚烈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外面的夕阳,由衷地感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尽黄昏!”
朱厚烈他是人不是鬼,还是向往阳光,喜欢光亮的,如果一直待在鬼气森森的地方,他恐怕也会变成一个鬼气森森的人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朱厚烈便打量了周围的情况。朱厚烈他是从一座没有名字的古庙出来的,此庙依山座落在坡台之上,石阶已有被破毁损裂的情况,野草蔓生,显是被荒弃了许多年,在黄昏的幽暗中多了份阴森的感觉。
沿着山路下山走下数百级石阶,发现前方赫然出现一个小亭,这个小亭子建于危崖边缘处,面对山外广阔无尽的空间和落日雄壮的美景,教人胸襟怀抱从幽深扩展至似与宇宙并行不悖的境界。
“地下迷宫、古庙、山崖小亭、林间山路,这里的设计别具一格,好似是一位建筑大家出手设计的。设计这个整体的大师不仅建筑学方面造诣很高,就连机关风水学方面都有很强大的实力。”朱厚烈感叹道。
每一个世界都有属于自己的独到之处,如果朱厚烈穿梭到一个异世界只是为了挖宝抢经的话,而不在意其他东西的话,那就真的是暴遣天物了。
感悟每一方世界的人类文明,感受各个世界的文化光辉,都是悟道、学习、修行。
因为已是傍晚,朱厚烈不想在这鬼气森森是老庙住宿,所以他便快速下山,像找一个有人烟的位置住一晚。说来也好笑,朱厚烈现在在大乾各地也是走路居多,而到了异世界也是经常赶路。他好像就是一个劳碌命,改不过来。
山路一转,山间小路的风景有发生变化。在阳夕的照耀下,一弯山溪在密密层层、挺拔粗壮的楠树林中蜿蜒而来,潺潺流动。最动人处是林木间有三条小巧又造型各异的小木桥,互为对衬,各倚一角,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小桥组合空间,罩在通往寺庙的唯一林间通路处。
“从山底到山腰,每一个地方都设计得匠心独运,人类的建筑完美地和大自然结合在一起。这是一个杂学大师啊。”朱厚烈心中叹息道。
虽然说在大乾朱厚烈见到过不少机关建筑,就像天星楼的地下黑坊一样,不比眼前的设计差,甚至由有胜之,但是他们的那些设计都缺少一种自然之感,人工斧凿的痕迹很明显。
这其实是两种理念的差别,一个是讲究天人合一,人与环境完美相融。而另一个则是人定胜天,人族影响着天地,并妖形成主导地位。他们各有各的好处和不足,其中的优劣高低无法评价。
不过美景虽好,但朱厚烈还是要继续赶路,看着周围的情况,所以朱厚烈便决定往东南。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来到了一片小树林,树林一边有溪水涓涓,不远处还有两个小山丘。
忽然一阵清越的箫音,从远处传来。箫音在大自然风拂叶动的优逸气氛中缓缓起伏,音与音间的衔接没有任何瑕疵,虽没有强烈的变化或突起的高潮,但却另有一股纠缠不已,至死方休的韵味。
闻此天籁之音,朱厚烈不由得驻足细听,空灵通透的清音似在娓娓地描述某一心灵深处无尽的美丽空间,美妙的仙音中好似夹带这一丝悲戚。
吹奏者本身的情怀就像云锁的空山,若现欲隐,是那么地难以捉摸和测度。柔而清澈的妙韵,既好像为人送行,又若如一个局内人却偏以旁观者的冷漠去凝视挥之不去的宿命,令人感到沉重的生命也可以一种冷淡的态度去演绎诠释。
“这好像是为一个濒死之人送终,但吹箫之人好像那人关系不怎么亲密,虽然悲哀,但并不怎么浓厚。”朱厚烈沉思道。
箫声还在飘荡,不过朱厚烈却并没有停滞不前,他现在想要知道吹箫者是何方神圣,此技近乎道矣!
来到那两个小山丘之间的小峡谷内,有一个石屋背靠飞瀑小湖,屋前果树婆娑,景致极美。
箫声就是从这石屋内传出来的,吹箫之人不仅技艺高超,而且其本身实力也不差,不然箫音不会传播得那么远。
“贫道途经此地,耳闻天音,喜不自胜,故而不请自来,还望主人家可与贫道一见。”朱厚烈喊道。
因为又要穿越,所以朱厚烈现在还是一副道士打扮。
箫声咋然而止,一缕甜美清柔得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喻的女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相见不如不见,道长既是修道之人,当知凡事不可强求。”
“这就是拒绝了。”朱厚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没有想到吹箫者是一女子,而且听这声音还是一位妙龄少女。
对方能听自己的话,朱厚烈也能听得懂者女子的话,那就是说这一世界的文明又是和华夏类似了?
不过对方既然是女子,那么拒绝一位陌生人的要求便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说学武的女人大多不会遵循儒家给女子规定的条条框框,但是男女有别还是要有的。
通过精神力,朱厚烈感应得到这石屋内好像有六个,其中一位生命之火好像快要熄灭了,而且除了吹箫者的声音之外,朱厚烈还隐隐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哭泣之声。
“里面是否有人病危,贫道虽然是方外之人,但也有一手回春妙术,不知可否让贫道进去看看。说不得这问题,贫道有解决的办法。”朱厚烈又说道。
生人勿近很正常,但是如果有亲人濒死,除非是特别绝情之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