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在观赏先贤吗?”朱厚烈开口问道。
昨夜宁道奇和归元两人的私谈着实让朱厚烈眼界大开,不过之后师妃暄的话就让朱厚烈兴趣缺缺了。虽然挑选明君之类的话没有说,但已经开始和宁道奇师徒拉关系打前站了,不过最后是谁忽悠谁,那就要看那方的江湖手段了。
到了第二天清晨,宁道奇他们几个都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和天师道的掌门长老交流谈心,而朱厚烈则显得无事到天师殿逛逛。
一进入天师殿,朱厚烈便发现一个年轻的小道士对着天师殿中所供奉的历代祖师金身出神。这个道士朱厚烈认得,他是天师道新任掌门广真真人的嫡传弟子席遥道号太元,虽然年纪二十左右,但却是天师道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席遥已经被天师道诸位长老内定为下一任道主掌门,广真真人能够成为天师道道主,有一部分是沾了他徒弟的光。
“在道友心中易是什么呢?”席遥没有回答朱厚烈的话,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
“易?”朱厚烈陷入沉思之中。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却不好回答,易经和道德经是道家所公认的两部经典,这两部经书之中易经地位还要在道德经之上,因为易同时还是诸子百家共尊的圣典。
“易是一个神秘殿堂,是开启宇宙至理的一把钥匙。”想了良久,朱厚烈才开口。
“道友果然是同道中人!”席遥笑道,“易以八八六十四卦,成一自具自足的完美体系,用之于天地,可探测鬼神;用之于占算,可与人心契合,吉凶尽现眼前;用之于人事,则穷极人生变化,祸福荣辱。本人十六岁已明卦知爻,贯通易理,还以易入武,虽然还未至化境,但在下的武道进展连我师父也自愧不如。”
“贯通易理?”朱厚烈心中冷笑道。
连老子、孔子等诸子百家这些思想上的巨人都不敢说把易理看透了,这个黄口乳儿却大言不惭,真不知道该说他无知无畏,还是目中无人的自嗨呢?
朱厚烈突然觉得这位天师道的天才被他的师傅长辈宠坏了,或许天资无双,但太过自傲,其态度口吻真心让人不爽。
“不过,我却并不快乐。”席遥叹息了一声,“因为我发现师门的东西再也没有多少值得我学习的了。在我精通易理之后,门派中什么武功我都信手拈来,没有任何瓶颈。现在虽然因为学武年岁太短,使得内力积累不足,但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便进无可进,学无可学。”席遥年龄不大,可口气倒不小,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是吗。”
朱厚烈心中感到好笑,他发现这人真是被天师道的那些长老宠坏了,居然说出这些话来。此人不知天高地厚,这是朱厚烈现在唯一的念头。
“哦,那你追求什么。”朱厚烈笑着说道,“按照你自己的说法,用不了几年,你便可以把天师道所有的传承都学完,那差不多可以达到敬玄真人的境界了。那你接下来的追求什么。”朱厚烈又问道。
“道友你说我们道家都修炼还有什么希望?”席遥还是没有直接回答朱厚烈的问题,他再次反问。
“怎么,你居然自我否定起来了。”朱厚烈觉得此人现在的思想和处于半疯状态的石之轩有得一拼了。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步之遥,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我认为不论佛道,可能都只是自我欺骗的行为,最后仍是难逃一死。佛门讲究来世,可没发现一个真的能轮回转世的高僧。我道家主张现在,追求得道成仙。可是历代修道者,其最高境界不过我天师道的这些金身泥塑吗?历代师祖死后成金刚不坏之身又如何?仍是给囚禁在这没有出路的人世。”
“所以呢?”朱厚烈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我现在真的很痛苦,成为师祖这样的泥塑一点意义都没有。可是我们道家也只能达到这个境界,这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席遥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好像把自己的未来都看完了。前无出路,还是逃不了一死,所以显得迷茫起来。
虽然朱厚烈算是一个道家人士,但是他对道家某些消极避世的思想非常不认同。而他面前的席遥,更是走向了极端,虽然看似看透生死,洞悉一切,但却活得毫无意义,不断陷入自我否定的怪圈。
对此,朱厚烈不敢苟同,他想逍遥于世,要活得精彩,活得痛快,就算买没有前路,他也要为自己劈开一条大道。而且他也不想活得痛苦,如果不能让自己活得潇洒,就算是给朱厚烈长生不老,他也不要!
“无知无畏,既然你说你是以易理入武,那我就想要领教领教,看看你是否真如你所说的这般厉害!”朱厚烈冷冷道。
说真的,他对这种自视甚高,自以为看明白一切的人很是不爽了。慈航静斋那群追求天道的疯女人是这个样子,眼前的席遥也是这一模样。
不过比起慈航静斋那群女人来说,席遥还是可以挽救的,毕竟他还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其他人,甚至强..奸民意。所以朱厚烈想要给他一个教训,让其从自己给自己幻想的世界中打醒,以免误入歧途!
一股庞大无匹的劲气,从左方狂轰而至,迅疾至令人难有思考的空隙。
朱厚烈见此微微一笑,自然而然扭身双掌迎,发出凛冽真劲,对抗来敌。
砰!”
朱厚烈的掌力雄浑,把席遥被如墙如堵的真气彻底封挡,反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