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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第二日已达黄昏时分,卫军连续两天对鲁关要塞进行车轮战猛攻,毫无谋略可言,直接正面硬打,仅有不到一万守军的鲁关在卫峥不计伤亡不惜代价的轮番攻袭之下,关内即便粮不尽却也弹绝了。
“王上,楚军终于要挡不住了,不出意外半个时辰内,鲁关可破。”魏缭远眺战场面露喜色的说道,收回目光看向卫峥时,发现国君面无表情,魏缭也不由得收敛了喜悦之情,似乎也明白了王上会有如此面色。
鲁关破城在望,但己方也是损失巨大,破鲁关可以说是用成千上万的将士性命换来的,卫军轮番猛攻毫不停歇,楚军也是奋死守城,战到精疲力尽。短短两日时间,三万韩卒战死一万六千,能继续作战的不到五千,卫军也在鲁关要塞折损过万,伤者无数。
卫峥如此疯狂的车轮式攻城,当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要是唐昧的五万大军据守鲁关要塞,拿下这个阵地简直比登天还难,鲁关仅仅有一万守军就让联军折损了两万有余的将士,攻城之战果然是名副其实的绞肉机,不到万不得已,没有那个统军之将愿意攻城。
“鲁关破城在即,魏缭——!”卫峥沉吟道。
“末将在——!”
“着你为先锋大将,率一万铁骑率先入城,降者不杀,抗者杀无赦!”
“诺——!”
魏缭领命,立即策马离开王车。
鲁关塞口之上,熊熊战国升起滚滚浓烟,弥漫着整座城池关隘,塞口之上猎猎招展的“楚”字纛旗已然是残破褴褛,似乎摇摇欲坠。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城楼之下尸横遍野,无人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交融而充斥在空气当中,刺鼻难闻。
残阳如血,攻城依然在继续,联军的攻势并没有减缓丝毫,而楚军却已然力不从心,入夜之际,鲁关必破。
终于,几个卫军士卒从云梯踏上了城楼之上,只有几个精疲力尽的楚军杀来,确是不敌卫军士卒,最终被斩于城上,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一个个杀红眼了的卫军士卒接连不断的踏上城楼。
眨眼之间,几十上百个联军士卒占住了阵脚,联军终于撕开了一道裂缝,士卒如潮水般自云梯涌上城,鲁关守将看到大势已去,竟是拔剑自刎。
主将自刎,一时间,楚军终于军心崩溃,兵败如山倒,再也没有任何抵抗之心。
城门内侧,几十个用ròu_tǐ顶着城门的楚军还不知道城上已破、主将已死,这时,十数个卫军士卒来到他们身后,杀红眼了的兵士二话不说,提着沾满鲜血的长剑便是对守门的楚军一阵刺砍厮杀。
咚——!
一声巨响,外面的冲城车直接吧城门撞开了!
“杀——!”
惊雷般的厮杀声从城门口之外传来,塞口之外成千上万的卫军士卒一如潮水般涌入塞内。
见此一幕,王车上的卫峥看到城门一破,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确是未曾说话。
“杀——!”策马而立阵前的魏缭见状高举长剑,狠狠的拍打战马,战马长长嘶鸣一声便朝鲁关城门奔袭而去,魏缭身后的铁骑顿时尾随在后,千军万马奔腾的景象如海潮般起伏,摄人心魄,大地仿佛在震颤。
王车之中的卫峥看到骑兵涌入鲁关塞内,心中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不禁自言自语的道:“鲁关已破,南阳在望,直捣鄢郢指日可待。好戏才刚刚开始,白起,你可要给寡人顶住楚军主力的攻势啊。”
收起思绪,当即道:“传令,三军入城修整,留一万大军及其所有伤者留守关口,翌日,大军主力南下宛城,剑指鄢郢!”
……
唐昧所部。
就在卫峥攻破鲁关城后,星夜兼程驰援而来的唐昧部队已经抵达比水一带,就要渡河北上宛城而驰援鲁关了。
楚将唐昧率五万楚军火速前进时,前方道路一单骑正极速奔袭而来。
是一路斥侯信报。
“将军,鲁关丢了,鲁关丢了!”拿斥候满身是血与汗相互夹杂,衣衫褴褛。
“你说什么?”唐昧面色惊骇巨变,“这不可能,鲁关有一万守军,卫军怎可能在三日之内破城?”
“将军,鲁关真丢了啊!”拿斥候哭丧着说道:“十数万卫军不惜代价昼夜不停轮番攻袭,一轮接一轮,我军寡不敌众,死守三十多个时辰,终于精疲力竭……”
“废物——!”唐昧怒极攻心竟是拔剑砍了这路斥候。接着便惊恐不安了,“鲁关一破,南阳不守,郢都危矣,这可如何是好!”
“冷静、冷静!”唐昧不断自言自语,过了片刻,忽然改弦更张,令道:“庄蹻,你即刻率领大军依托比水垒筑防御,敌军若南下必渡比水,敌众我寡,且有骑兵战阵,一旦与敌正面触碰,我军必败无疑,而今局势我军唯有列阵比水与敌相持,放箭射守,方能为昭阳令赢取攻破江东有力时机,江东一破,卫军势必撤兵。”
……
却说卫韩联军破鲁关之后,楚国北境重镇南阳一郡最有力的屏障消失,卫国的铁骑四路出击,魏缭率领一万铁骑攻下了阳丘,而卫峥率领主力部队乘势攻下了方城、宛城、新野,不到十日南阳一郡近半已经被卫峥掌控,楚长城皆为联军之兵,为了安抚损失惨重的韩国,卫峥攻下这些城池之后立刻送给了韩国。
韩王尝到甜头之后坚定了跟随卫国的心,竟是再次于韩国全境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