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答案,钟离猛地睁开双眼,露出惊悸的表情。原来西步做出这样的事情,究其原因,还是钟离对他的影响。如果不是钟离经常在西步面前唠叨什么是情,这个傻小子怎么会落入别人的圈套?住在颐陵殿里的宫女,永世都不会离开这个庭院一步,她们都想逃离,而西步正是她们可以利用的一个人。
钟离这么想,但嬴政并不这么认为,仔细回味以安前面说的话,问西步道:“再来回答我一个问题,小钟都不懂男女之情,为什么你知道小安会懂?”
西步立刻答道:“这还要从某次夜晚上茅厕说起,当时小安也在茅厕,她让我取织布清洁身子,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她口里说的初潮是什么意思?从那时候起,我从小安的嘴里知道了男女之情,见我不懂,她还露出很奇怪的模样。大王,你比叶子姐姐还要聪明,你来告诉我,初潮是什么?为什么每个知道人都不告诉我?姑姑也没有教过我,我怕闹出大笑话,所以也不敢问禁军里的兄弟。”
听到这个回答,除了一动不动说不出话的以安,几人面面相觑。嬴政问了这个问题,却没想到再被西步问回来,问的周围人异常尴尬。
嬴政撇撇嘴,抬头问钟离道:“小钟,这么浅显的道理,你就没有教过小步吗?小步是你在山林中捡来的孩子,世间男女大防,你也应该教他些。到了他这个年龄,正是一个男子血气方刚之时,遇到此类的问题,定然会穷追猛问。”
钟离苦恼道:“公子,小步学习都是我独门绝艺,我们平时连训练都嫌不够,哪里有时间教他这些。就算知道这些,对刺杀之道的感悟又不会提升,何况我以为他在禁卫军多年,应该早就听那些部下说过。”
嬴政摇头苦笑道:“我们的那些部下,对小步非常敬重,哪里会对他说起这种事。你还是不要多言,容我继续询问,我该怎么解释这个尴尬的问题呢?”
嬴政也很苦恼,整理下思绪,对西步言道:“小步,至于初潮你不需要多了解,你只要知道,那是每个成年女子,每个月都会发生的事情。不但你不需要懂,连我自己也不需要多懂,当初潮来的时候,女人们自己知道该怎么解决。”
西步好似懂了点什么,但又问道:“小安也曾说过此类差不多的话,可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只有女子有初潮,我们男儿为什么没有?”
这种蠢笨的问题,差点没让嬴政笑出声,只能言道:“那种事情,只有女人有,我们男人不会出现。还是那句话,我们都不需要深懂,包括我自己在内。”
西步点头道:“连大王都不需要懂的事情,我自当不需要去理会。”
嬴政也不想在这个问题多做纠缠,直接跳跃到另一个问题上,问道:“小钟是你的姑姑,你应该知道她的习性,就算在我的身边,她都不曾喝醉过,在外界更是滴酒不沾。可你为什么要喝酒?还喝的大醉?”
西步回答道:“说来也奇怪,大王你知道吗?小安说喝醉了,就会懂什么是男女之情。我本不想喝醉,但小安的表情令我心疼,她和说话之时,都是笑着流泪。”
嬴政好似懂了什么,接着言道:“小安是见了你来用膳,自然满脸笑容,可她明白自己是什么人,做为颐陵殿的宫女,是不能做出逾越规矩之事。她肯定想到了那么做,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凄惨下场。既要对你笑,又要悲叹自己没有未来,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状况。继续说下去,将你当时的感受说出来,我会为你说清不懂的地方。”
西步非常听话,他确实有许多事情不懂,需要一位知音来解释那些模糊的地方,而嬴政正是他需要的人。只听西步接着言道:“笑着流泪,让我很困惑,当时我也问了,小安却说过了今夜,我就会懂了。我清楚地记得,是小安先喝醉的,她本身就有旧疾,喝酒的时候没有吃过任何菜。”
“我觉得小安说的很真诚,她不会骗我,只要我喝醉了,就会懂什么是情。所以我又一次忘记了规矩,喝醉了。喝醉的我,觉得不能让小安趴在桌上睡去,那样会着凉的。我就抱着她上了床榻,为她宽衣解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想跟小安睡在一起,也tuō_guāng衣服,抱着她睡在一起。”
“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忘记了。只是天亮以后,我跑回自己的房间,跟小安平时一样,藏在被窝里痛哭。那个时候的我,才明白小安的感受,因为我们都犯了忌讳,这种事情必然不容于世间。我的心如针扎般疼痛,不知道如何排解,也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躲藏在角落里哭,而且还不敢哭出声,还要在人前假装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