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亦姝看了一眼讨论得热闹的人群,随即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亦媛,见她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这才放下心来。
廖三汉看了一名侍仆一眼,随后那名侍仆将一张收据放到了亦媛面前。
“小娘子,看好了,这就是你们绸缎坊卖丝绸给我时开的收据,上面白纸黑字写明我买了几匹丝绸,什么时候买的。”
亦媛拿过收据看了看:“照上面的日期,你们是昨日从我们这里买了五匹天蚕丝绸,对吗?”
“对,就是这五匹,你仔细看好了!我们买的是天蚕丝绸,可这是什么东西?小娘子你倒是给我说说这是不是天蚕丝绸?”廖三汉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目光阴森地看着亦媛。
“这不是天蚕丝绸。”
“这不就得了!说说吧,你们打算怎么赔偿。”廖三汉翘起二郎腿,嚣张地等待着亦媛的答复。
却不想亦媛冷冷一笑:“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我们绸缎坊从来不卖假货,所以这五匹丝绸不是我们卖给你的那五匹。”
“哈哈!”廖三汉大笑了起来,“所以你这是不想认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一句不是你们卖的就想洗清罪名,这未免太天真了吧?”他一把拿起其中的一匹丝绸,拿起一角,“小娘子,仔细看清楚,这上面绣的是不是你们绸缎坊的大字。”
亦媛拿过看了一眼,脸色并没有出现廖三汉所想的慌张,反而依旧镇定:“这几个大字任凭有个经验的老师傅都能随便绣上去。”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门口看热闹的众人,笑了,“最近总有人拿着劣质绢丝上门说是我们绸缎坊卖给他们的,要求退货赔偿,他们拿回来的布匹都是有绣着我们绸缎坊名字的,可我们绸缎坊从来不卖假货,这明摆着是有人故意陷害,可我又没办法为自己洗清,无奈之下唯有将全部的货换了。”
廖三汉脸色一凝,总感觉亦媛有什么阴谋。
“从前日开始,我们卖的所有布匹在边角处都没有‘绸缎坊’三个字,不信的话你可以随便找一匹我们店铺的布匹。”亦媛深深地看了廖三汉一眼,随即从货架上取出了一匹锦缎,将上面的布全部取下来,只剩下那捆布用的木板,木板上清晰地写着“绸缎坊”三个大字,“廖大爷,看清楚了吗?我们字写着这,你这布既然是昨日买的,‘绸缎坊’三个字应该写在这才对。”
亦媛将他带来的五匹布全部拆开,五块木板上全都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字迹。
廖三汉气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亦姝不禁为亦媛的做法拍手叫好,她知道既然有人要陷害绸缎坊,定然还会继续派人来找茬,所以专门做了这招,还故意等着这么多人在的时候拆穿他们的伎俩,还绸缎坊一个清白,实在是妙。她之前还觉得这个大姐有点有勇无谋,现在看来是她看错了,一个能以女子之身撑起一个家族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蠢笨的?
“碰!”
五块木板还有那些布匹全数被廖三汉甩到地上,他“噌”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盯着亦媛:“你撒谎!这些明明都是我昨日在这里买的,你别以为今天将货全换了就能骗得了我!来人,进去将他们的货都找出来,我就不信全都是和店面的货一样的!”
“谁敢?!”亦姝几步走到后门处,她脸色阴沉地盯着那些想要往里冲的侍仆,“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事,你们想要到衙门大牢作客吗?”
“废物!”廖三汉一把推开那些侍仆,走到亦姝面前一下子就揪住了她的衣襟,亦姝小小的身板瞬间被他毫不费力地提了起来,“臭婊子,等亦家倒了,本大爷第一个睡你,你就等着在我胯下求饶吧!”
亦姝被他纠起的衣襟勒得小脸通红,亦媛大惊正要闯过来救她却被廖三汉的侍仆一把架住了,门前的众人依旧冷漠地看着热闹,就在亦媛急得直掉眼泪,亦姝正要拔下头上的簪子与廖三汉殊死搏斗之时,一声冷喝将众人的目光齐齐吸引了过去。
“廖三汉!”何广带着衙差挤过人群进了来,“把她给我放下!”
廖三汉便是再不甘,也不敢当着县太爷儿子面前闹事,狠狠将亦姝一扔,亦姝真个人便被甩到了墙边。
“小姐!”跟着何广身边的柳珠连忙往亦姝冲了过去。
“我没事。”亦姝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才缓过神来,“何公子,廖三汉带着人来我店里闹事,还砸烂了我们的货物,还请何公子一定要秉公处理。”
“妙音姑娘请放心,我一定秉公办事。”何广虽然平日爱流连温柔乡,但他很分得清公私,他肃了肃神情,“廖三汉,你平日横行霸道惯了我见不着管不了,现在既然让我撞上了,你就好好想着等下怎么跟我爹交代吧。都给我押回去!都散了都散了,塞着人家店门算什么!”何广还很贴心地将看热闹的众人驱散了。
廖三汉虽然霸道,却是个欺软怕硬的,何广一来,他唯有瞪眼的份,只能任由衙差将他们押了,只是何广带着人走时,廖三汉目光阴森地看了亦姝一眼。这一眼没把亦姝吓到,却把亦媛可吓惨了。
“姝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着哪了?”等人一走,亦媛连忙仔细地检查这亦姝的上上下下,弄得亦姝一阵尴尬,好像她是个瓷娃娃似的。
“大姐我没事。”柳珠扶着亦姝站了起来。
亦媛还是不放心:“回去找个大夫瞧瞧,可别有什么隐患才是。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