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禾听罢,眼泪当场便流下来了,那情真意切的模样,让亦名都差点信了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父皇!儿臣在来的路上遇见了亦大人,便与他闲聊了几句,可没想到亦大人竟觊觎儿臣的美貌,竟当着众人面前轻薄儿臣!儿臣当即便怒了要治他的罪,可他却说他是父皇召见的人,还说儿臣没权治他罪!他搬出父皇来,儿臣不敢妄行,便亲自来请父皇作主!”
“亦爱卿,公主所说之事可当真?”自己这个女儿什么德性皇帝最清楚,并没有一昧听信她的言辞,而是给了亦名辩解的机会。
“回皇上!方才不过是公主不小心摔到,臣刚好在公主身边便扶了一把,却不想公主会误以为臣故意轻薄,臣实在冤枉啊!”亦名对着皇帝说罢,又看向静禾,“公主殿下,方才事出紧急,下官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公主见谅。”
“见谅?本宫乃千金之躯,岂是你说碰就能碰的!”静禾冷哼,“你敢说方才没有亲过本宫?若是单纯的扶着本宫,又怎么会......怎么会......”静禾羞愧得别开了脸,低声啜泣了起来。
亦名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中微叹,早知道这个静禾不好惹,见到她就应该躲开才是。
“亦侍郎。”皇帝的语气沉了沉,“公主说你亲了她,此事可当真?”
亦名愣了下,随后立马反驳:“皇上明鉴!方才是公主她......公主她......”
“她怎么?难道一个女子会以自己的清白为代价污蔑你?”皇帝明显已经不悦了。
“臣......无话可说。”皇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偏袒了静禾了,如今他就一张嘴,便是如何辩解也无用,不如什么也不说。
“父皇!你看他!”静禾公主气得跺脚,指着亦名那倔强的样子很是不甘。
皇上无奈:“那你想如何?”
“求父皇将此人交给儿臣处置!”静禾一把跪了下来,一幅你不让我处置他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皇上这下可明白了,肯定是亦名又得罪了静禾,所以静禾才故意针对他的,一边是无关轻重的臣子,一边是疼爱的女儿,皇帝的心自然就偏了:“好,既是你的事,便让你处置,只是切勿太过了。”
“皇上,大皇子求见!”甘阳忽然从外边进来,禀告道。
“他怎么来了?”
“大皇子说,是有关静禾公主与亦侍郎之事。”
皇帝皱眉,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让他进来。”
不一会,一身紫袍的大皇子便进来了:“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你说有关静禾与亦侍郎之事要禀告,具体为何事?”
“回父皇,方才皇妹摔到之时,碰巧儿臣也在不远处看到了亦侍郎扶住皇妹的这一幕。原本儿臣只觉得是小事,便没有在意,可方才又遇见亦侍郎贴身侍卫一脸着急的样子,才知道亦侍郎被皇妹带来了御前,还说要控诉亦侍郎轻薄皇妹的罪责,所以便匆匆赶来。”大皇子微微福着身,一直都不敢正眼直视天威,看样子很是恭敬。
一旁的静禾听罢,脸露不悦:“大皇兄说方才在一旁,为何臣妹没有见到?”
大皇子起身一脸温和地看着静禾:“皇妹当时以为亦侍郎轻薄了你,一时气在心头,没有注意到皇兄的存在,也是正常。只是皇兄很明显看到亦侍郎只是扶了皇妹一把,并没有什么越距的行为,皇妹大概是收到了惊吓,所以才感觉有误吧?”
“皇兄便是远远看着,又怎么肯定他没有对我欲行不轨?皇妹并非未经世事之人,难道连这小小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吗?难道皇兄觉得皇妹就是那种无事喜欢冤枉好人的人吗?”
大皇子依旧保持着温和的微笑:“皇妹此言差矣,亦侍郎早与皇兄相识,皇兄自是清楚他的人品脾性的,他断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当时场面如此混乱,皇兄劝你还是仔细想清楚了才好,不然亦侍郎被冤枉是小,影响皇妹与皇家的名声可就是大。”
大皇子的态度摆明就是要维护亦名了,静禾便是在气也知道今日想治他的罪难了,可她还是不甘心,自己都将事情闹到了御前了,父皇都说将人给她处置了,却突然冒出个大皇兄来阻扰,怎能不气?
“大皇兄并非当事人,为何就如此肯定他没轻薄我?再说了,亦侍郎本身都没说什么,皇兄又何必如此质疑我的话?父皇方才已经说了将人交由我处置,皇兄又何必再插手,难不成皇兄是怀疑父皇的决断吗?”静禾这番话直接将矛头指向了皇帝,果然,高座上的帝皇脸色不如原先那么好看了。
“父皇,若是处置了亦侍郎,便坐实了他轻薄皇妹的罪行,到时候皇妹清誉难免受损。况且儿臣刚收到消息,胡长行老先生不出一月便要来上丰讲学,到时势必会来看望他的弟子,若是亦侍郎有个什么闪失,胡先生虽不敢说些什么,到底心中难免有隔阂。依儿臣之见,今日之事不过小事,实在不必闹大,皇妹气不过,小惩小戒亦侍郎作警告便是。”大皇子一幅恭敬有度的语气及姿态让皇上的脸色又稍微缓和了些。
“你说的不无道理。静禾,平日里你怎么骄纵朕也管不了,只是有些事情还是适可而止的好,女儿家的清誉岂能当儿戏?好了,既然今日之事你们谁也说不清个是非,那朕便小惩大诫,亦侍郎,朕罚你半年俸禄,抄佛经一千遍修身养性,你可服?”
“臣心悦诚服!”亦名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静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