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
不远处传来亦姝的呵斥声,顾子易眉头一皱,想也没想便朝声音来的方向跑了去。
只见太子府的两名侍卫正一人一边死死地抓住亦姝的肩膀,而祁连太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顾大公子,虽说本宫府上失窃一事可能与你们无关,但是,堂堂顾家大少爷竟然敢在本宫大婚的日子上与窦家二小姐偷情,失礼窦顾两家体面算小,扰了皇储大婚那可就是大事。你们做出如此有辱皇室颜面之事,怎么,也得有个交代吧?”说罢,他阴诡地看了亦姝一眼,“这得麻烦顾大少爷和窦二小姐随本宫进宫一趟了,本宫倒要看看,父皇会怎么处置你们。”
“殿下,此等小事,怕是不必惊动皇上吧?”顾子易狐疑地看了祁连太一眼,他知道祁连太肯定会以此事做借口生出一些事端了,但动作应该没有那么快,可现在他却一反常态硬是要现在抓他二人去面圣,其中肯定有蹊跷。
祁连太轻轻一笑:“顾子易啊顾子易,旁人都说你是顾家的败家子,这话真是一点也没错。本宫原本想着,你虽商贾出身,浑身铜臭味,可顾家能有今日之成就,其子孙就算再愚笨也不该没脑子才是,可没想到你今日真是让本宫大跌眼镜啊!窦念君便是本宫不要的女人,也曾经是皇家钦点的太子妃,如今你在本宫大婚之日大胆与她偷情,至皇室颜面于何地!这次便是你再油嘴滑舌,本宫看父皇还能不能饶了你。”
顾子易蹙眉,看来今日是非得进宫了。
“殿下又何必急于一时,外间宾客都在,不如等婚宴过后,子易再与殿下一同进宫面圣,毕竟误了吉时可是大事。”
“哈哈!顾子易,本宫告诉你,你拖延时间也没有用,况且你觉得本宫大喜日子出了这样恶心之事,本宫还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行礼吗?可笑,你不要脸,本宫的面子可一点都不能失。来人,带走!”祁连太几步走到顾子易的身边,轻声道,“别以为娶了窦念君就能得到军中支持,本宫平日里最痛恨那些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之人,不过也是可笑,某些人以为自己捷足先登摘了个好果子,不知到头来发现空欢喜一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顾子易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随即隐去。
“子易不明殿下在说什么。”
“不懂?”祁连太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龙生龙凤生凤,贱蹄子生出了的崽子还想翻天不成?哼!”
亦姝完全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总觉得有些什么深意,她明显看到太子说完最后一句话后,顾子易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过很快,他便将他脸上连同眼眸中的情绪一并掩盖住了,她突然觉得,这个顾大公子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简单。至少她能明显感觉到,太子这次执意抓他们面圣,针对的好似是顾子易,而非她。
皇宫,御书房内。
高座之上的帝皇看着堂下跪着的二人,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又转眼瞪了似乎一脸平淡的太子一眼,随后沉声道:“顾子易,太子之言,所言属实?”
顾子易眼直视着他所跪之地正前方,头也不抬,深深地向皇帝拜了下去:“草民知罪!”
“混账!荒唐!”案上的砚台被狠狠一砸,发出了骇人的声响。
天之之怒,流血千里。
亦姝吓得深深地将头埋下,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书中之人所写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没想到刚脱险,又掉进了另一个坑了,这下可好了,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dàng_fù的罪名了。最重要的是,名册还没了,这波真是亏大了。在这种时代,偷情是要被浸猪笼的吧?若是因偷名册潇洒地死去也比挂着dàng_fù的名号死好,她真实冤啊!但就算心里如何慌,她还是下意识地偷偷瞄了顾子易一眼,只见他脑袋深深埋在地上,可她还是看到了他的神情,一丝慌张之色也没有。
亦姝不禁感叹顾子易心理素质之好,也不知为什么,看到他那震静的表情之时,自己的内心也踏实了不少。
皇帝看了太子一眼,语意不明:“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他们?”
祁连太恭敬地弓了弓身:“父皇在上,儿臣不敢越距。”
“朕让你说,你直说便是。”皇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明显有深意,只是旁人完全听不出他的喜怒。
祁连太心下一凉,伴君多年,他如何不知父皇的心思?父皇明明想要偏袒顾子易,可却故意让他出主意,明摆着就是看他会不会忤逆自己的意思。心中的猜测越发肯定。
“回父皇,顾子易年少气盛,加之窦二小姐涉世未深,情窦未开,少年公子遇上佳人,一时情动难以避免,他们二人虽有过错,但肯请父皇看在睿亲王和顾老太爷的份上,从轻发落。”
皇帝挑眉,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哦?可他们不但无视祖宗礼法,犯下大错,而且还是在你大婚之日,毁的是你一国储君的颜面,你心中难道不气?为何还反过来为他们二人说话?”
“回父皇。儿臣身为一国储君,自然要有肚能撑船的气量,况且老睿亲王对朝廷忠心耿耿,窦大老爷也为国而战死沙场,便是看在他们老一辈的份上,儿臣也是要替窦二小姐求这个情的。”
祁连太这番话答得极为巧妙,一方面说的是为窦念君求情,而非为顾子易,打消了皇帝觉得他奉承自己的顾虑,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