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范伦铁恩的儿子替他的家族带来了“至高无上”的荣誉,但是好景不长。接二连三传来试验失败的消息令灰石堡蒙上了虐杀儿童的骂名,班图鲁也并没有出面澄清。作为父亲,范伦铁恩早就坐不住了,他找到班图鲁,想要去枯木森林看看雷蒙德的状况。但是班图鲁拿来了一块尿布,并声称这就是雷蒙德临走前的物品,如果范伦铁恩还想看到自己的儿子,就必须下到地下溶洞,替灰石堡的撒克逊人看守地下水源。
显而易见,范伦铁恩接受了这个任务,并在漆黑的溶洞里面住了下来。班图鲁每逢月圆之夜都会派人送来给养,并顺便捎来一封信。不管这些粗糙的羊皮纸上写了什么,他都会感到无比幸福,以至于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地方住了数年。
安迪听到这些事情叹了一口气,虽然他的人生也不怎么样,但是范伦铁恩这种坚定的信念还是震撼了他。当绿魔转过身去,不再努力拼凑那段支离破碎的记忆,安迪才小声说道:“其实你的妻子死在了我的手上。”
“什么?这怎么可能?”范伦铁恩惊讶的问道。“嘘!”亚尔维斯瞪着双眼比划着,然后像照顾婴儿一样拍着熟睡的夏佐。
范伦铁恩干咳了一声,随后低声说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的妻子是被疾病折磨死的,而且在她病危的时候,我一只都在她的病榻前。”安迪知道范伦铁恩所指的“妻子”是那个被班图鲁捉来的游牧撒克逊女子,他向右侧挪动了一下,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说的是布丽姬特。”
“什么?你杀了布丽姬特?”范伦铁恩再次惊讶的喊道。这一次没有人再发出“嘘”的声音,亚尔维斯将裆部的皮甲摘下来蒙住脑袋,然后一头扎进石头空隙中睡觉去了。安迪看着表情夸张的范伦铁恩愧疚的回答道:“我的确杀死了布丽姬特,但是……”安迪实在不知道怎么讲述那段并不光彩的过往。
范伦铁恩并没有急于追问布丽姬特的死因,而是低着头,不停颤抖着肩膀,片刻过后,他居然仰天大笑起来,这笑声非常爽朗,就像是压抑在心底的怨恨一下子全都被化解了一样。周围的钟乳石开始出现裂痕,地下河水都出现了震动的波纹。亚尔维斯那颗并不丰满的头颅被彻底激怒了,他蹬着血红的眼睛怒吼道:“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安迪看到范伦铁恩的样子也分不清是悲是喜,他走到亚尔维斯面前安慰道:“他的笑声可能不会吵到夏佐,但是你的喊声就有点刺耳,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没事,听你们讲故事我感觉好多了,但我有一件事情始终没有想明白。”夏佐闭着眼睛说道。“他没事了,太好了!”安迪抱起干瘦的亚尔维斯,然后兴奋的跳着。
“放开,放开……我的宝贝都快被你跳出来了。”亚尔维斯惊慌的喊道。安迪听到夏佐的话本来很高兴,这个伙伴终于脱离了危险,但是“鬼手”却说出这样不合时宜的话来,这令他十分不解。他将亚尔维斯放到岩石上然后问道:“难道夏佐还有问题吗?”
亚尔维斯将头顶上的皮甲拿下来,然后放回到裆部,他看着仍然躺在岩石上的夏佐回答道:“他应该没事了,只要再修养半个月就会痊愈,但是你不能再那样抱我,知道吗?”
安迪笑了,他不解的问道:“那是为什么呢?我们奥斯顿人遇到开心的事情都会这样拥抱周围的人,即使彼此陌生也会毫不忌讳。”亚尔维斯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夏佐本来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但是却剧烈的咳嗽起来。安迪赶紧走过去将岩石上的夏佐扶起来,然后让这个刚刚脱离生命危险的伙伴靠在自己的身上。一阵咳嗽过后,夏佐缓了半天才顺过气来,他慢慢睁开眼睛,然后用手指着不停整理皮甲的亚尔维斯小声问道:“我不关心那个布丽姬特的血腥故事,我只想知道,你光着身子,那瓶药剂是从哪里找来的?”
安迪原本以为夏佐会问什么尖端的问题,没想到却是这样“枯燥乏味”的事情,他指着赤身露体的亚尔维斯说道:“他是一个医师,当然会随身携带一些药剂,我说的对吧!”亚尔维斯听到安迪的话立刻挺起胸膛回答道:“当然,我可是被绿魔尊称为云雾山大法师的布尼尔医师,区区一小瓶嗜血药剂何足挂齿。”
话音刚落,亚尔维斯就被绿魔拎了起来,这个撒克逊勇士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有夏佐,基布会杀了我们所有人,他救了我们,所以他要求我这样做,我就只能照办。”安迪没有出手阻止,他觉得夏佐这样要求似乎很有内涵,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令人大跌眼镜。
夏佐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问道:“那瓶药剂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如果不说实话,我今天就让你成为绿魔的夜宵。”亚尔维斯乱蹬着双腿,他实在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难以启齿的秘密,但是绿魔那张巨大的嘴犹如无底的深渊,如果这个“野蛮”的家伙一松手,什么“礼义廉耻”全都成了过眼云烟了,思量再三他终于投降了。
亚尔维斯被绿魔放在地面上,然后羞愧的将右手伸向臀部,随着他面部扭曲了几下,这个号称“云雾山大法师”的家伙居然从后面拿出来一个小药瓶。
“天哪,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你是怎么办到的?”安迪惊讶的问道。相对于安迪的惊讶,夏佐更多的是愤恨,他咬着牙骂道:“你他妈的真不是人,居然从**里抠药给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