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帅,淮南军败的似乎太快了,这其中是不是有诈啊?”一旁,沈文昌有些忧虑的提醒道。
作为一个文士,他并不怎么懂得带兵打仗,但也正因为他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问题,所以沈文昌越发觉得今日战事进行得未免太顺了了,这与上次的大败以及这段时间交战中的胜少败多的局面相差太远。
“有什么诈?那杨渥还是本帅看着长大的,当初他小的时候还不是要叫我一声叔父?他的本事本帅清楚得很。虽说最近他运气好打了几场胜仗,不过他还是太年轻了,经不起夸,一夸这傲气就来了。今日有此一败并不为奇。”田覠不以为意道。
“节帅,或许杨渥有些轻敌,但他手下那些将领比如台濛、秦裴、米志诚等,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们不可能与杨渥一样也轻敌吧?”
田覠摆摆手道:“沈先生打仗的事情你不懂,就不要多言了。等会与本帅去看看如何破敌吧!”
沈文昌无奈,只好闭口不言,心中想着:“希望是我想得太多了吧!”
武勇都的士兵继续向前推进,他们进击的势头似乎势不可挡,将淮南军打得大败溃逃,直到迎面撞上陈璠率领的三千人才被暂时挡住。
陈璠上次大战中立下功劳得到提拔成为指挥使,他昨天晚上就被告知今天的任务便是断后,所以一上午的大战中他的麾下都没有投入战斗,而是养精蓄锐等到此时的战斗。
“保持阵型,挡住敌军!”
陈璠嘶声力竭的大吼着,杨渥已经率领他的侍卫先行撤退了,而武勇都的追击势头太猛,之前米志诚他们在撤退时就有些士兵因为撤退不及时,结果被敌军包围消灭,损失了至少数百人。
所以若是陈璠不能将敌军追击的势头缓一缓,今天说不定真会有一场大败。好在陈璠所部准备充分,成功的挡住了武勇都士兵。
得到这个机会,米志诚、李德诚等部才终于摆脱了敌军的追击,继续向后撤退;而陈璠见此情况在继续抵抗一会儿后也没有多做纠缠就继续“溃退”,将武勇都的人引向朱思勍的伏兵之处。
“追击,继续追击……”混乱的战场上,徐绾、许再思分别率领数千士兵衔尾追击,大有将淮南军一网打尽的气势。
而刘鼎见到淮南军全面溃退,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战机,同样催促部下继续追击。
这样一来整个战场迅速向朱思勍伏兵的方向移动,最前面“仓皇”撤退的是淮南军士兵,中间是疯狂追击的武勇都士兵,最后面便是刘鼎的麾下士兵。
不过刘鼎的麾下毕竟是老弱居多,体力本来就比不上淮南军精锐或者武勇都的士兵,加上之前一番苦战,士兵们早就疲惫不堪了,跟不上前面两方的速度,所以在他们与武勇都之间就留下了一断很长的空挡。
“沈先生,你看如何?如今敌军已经全面溃退,只要我军继续追杀下去,不让他们有停下来休整的机会,今日一战必胜!”田覠笑容满面,催动马匹带着侍卫们追上战场的移动。
“还是节帅高明,在下之前多疑了。”沈文昌压着心中的不安,勉强答道。
三里外的山坡后,一支三千人的大军埋伏在这里。而他们的前方,不到百步的距离便是一条大道。
这条大道从战场直通往淮南军的大营,此时,道路上尘土飞扬,不一会儿,万余淮南军士兵出现在伏兵的眼前,他们人数众多,却显得有些混乱,前后数百步,将整个大道铺得满满当当。
“传令下去,让各营指挥注意,没有本将的命令各部不得随意出击,违令者斩!”朱思勍沉声下令道。
又过了不久,后面追击的武勇都士兵也出现在伏兵视野之中,那些武勇都的人本来就不怎么讲究阵型,此时队伍更是被拉得很长,最精锐的士兵因为体力好处在最前面,而体力稍弱的就拖在了后面。
朱思勍深吸口气,等到武勇都大半士兵都经过了伏击点后,他才下令道:“擂鼓,发起冲锋。将敌军截为两段!”
“杀啊……”伏兵欢声雷动,迅速从山坡后杀出来,向着武勇都猛冲而去。一百步的距离在平时显得很短,但这个时候却显得那么漫长,仿佛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冲到武勇都的面前。
徐绾、许再思二人见到从侧面突然杀出的大军顿时大惊失色,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下达命令。而他麾下那些普通士兵更是被吓得大乱起来。这些人的优点很明显,那就是打起仗来气势很强,可以说是悍不畏死;但他们的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不耐久战,在最初的那股气势泻了之后就与普通士兵差不多了,甚至还比不上那些精锐士兵。
“调整阵型,转为防守!”徐绾清醒过来,大声下令。
“随我出击,击溃敌军!”许再思也同样清醒过来,不过他却下达了完全相反的命令,试图像之前击溃米志诚他们一样击溃眼前突然出现的敌军。
然而朱思勍养精蓄锐这么久,怎么可能被他击溃?一百步的距离转眼便完,发起突击的伏兵迅速冲入武勇都大军之中,将他们截为两段,前面一段约有五千多人,后面一段有近三千人。
“大伙儿杀回去,与我军伏兵一同夹击敌军!”见到朱思勍成功的将敌军截断,杨渥奋力疾呼道。
而随着命令的下达,刚才还在“溃逃”的淮南军士兵也纷纷转身杀回去。这一刻,战场上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喊杀声。
“消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