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赵雪的公交车先到,于是我一个人站在公交站等公交。
等了一会,2路车终于晃晃悠悠的到了。
我爬上公交车,一搜口袋却发现钱包不见了。
公交司机紧紧的盯着我,看我的眼神仿佛看一个偷税漏税的老板。
下车的时候,我听到公交司机哧了一句“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坐个公交车还想赖皮。”。
我站在公交站台,仔细回想钱包和手机是什么被偷的。
看了看站牌上的时间,然后迈开两条腿往家走。还好家不远,走四十分钟也就到了。
刚走了没多远,一辆白色轿车在我旁边慢慢停下,路垚坐在副驾驶位置伸出头:“上车!”
我一愣,脑袋里不自觉的闪过他和苏远的聊天记录,透过车窗,我看到了司机程之立。
程之立看了我一眼:“快上车,这是单行路,不让停车的。”
我“哦”了一声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上车后,我指着程之立问路垚:“你们……”
路垚转过身:“我朋友,程之立。”
我刚想说“我知道他是程之立”,程之立转过身对我说:“忘了介绍,这是我朋友,路垚。路垚,这是我师妹,苏漫。”
路垚看了程之立一眼:“你认识她?”
程之立理所当然的说:“认识啊!怎么了?”
路垚瞪着眼睛,半天没有说话。
我后知后觉的发现,路垚以为我不认识程之立,程之立以为路垚不认识我,而我以为程之立不认识路垚。
真是人生处处是惊喜啊!
三个彼此认识的人,互相跟彼此介绍第三个人。
我看了看盯着程之立若有所以的路垚,然后趴在椅背上,对路垚说:“你不用惊讶了,我认识你,也认识他,大家互相都认识,只是今天正好凑在一起了,明白?”
路垚眼神动了动,程之立一边开车一边扭过头,震惊的说:“师妹,你怎么会认识路垚啊?”
我看着程之立的侧脸说:“因为我们是同事啊!”
程之立一个急刹车,没有任何防备的我和路垚齐刷刷往前摔。
程之立似乎并不打算为惊吓到我和路垚道歉,他瞪着眼睛:“你和路垚是同事?”
我揉了揉撞在前排椅背上的下巴,想着程之立为什么会这么惊讶。刚想问“有什么不对吗?”
路垚指了指我:“他是我公司的作家。”
程之立抽了抽嘴角,没有说话。
我扭头看路垚,路垚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转过身子去了。
开了没多久,程之立转过身问我:“师妹,你住哪?”
“洪越路13号,幸福小区。”我还没张口,路垚赶在我前面跟小学生背书一样将我家的地址背了出来。
我张了张嘴,准备看程之立的反应。
程之立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先是一个扭头看路垚,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不可置信,然后再回头看我,脸上就差写三个大字——有奸情。
当初我和林修的事,程之立基本都知道,我也懒得解释,然后叹了口气:“昨天发生了点意外,然后路垚送我回家,所以他记得我家的地址。”
程之立看着我,干脆将车停在路边,然后转过身盯着我:“意外?”说完跟个扫描仪似的将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我皱了皱眉头,长话短说:“就是我上班的时候摔了一跤,然后路垚送我回家啊!”
程之立没有理我,转身看着路垚:“是这样吗?”
路垚看了我一眼,然后“嗯”了一声。
程之立突然盯着路垚:“我家地址,给你十秒钟复述。”
我立即紧张的盯着路垚。
程之立的问题前后毫无关联,让我这个擅长跳跃思维的人都措手不及,不知道路垚会不会蒙圈。
路垚一愣,然后下意识的说:“学府路——”
路垚没有蒙圈,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程之立家的地址,这里的不知道,是一种抽象的不知道。就好比有一个地方你特别熟,熟到你闭上眼睛就能说出这个地方有什么,旁边有什么店,店里卖什么,老板人好不好,但是你却说不出这个地方具体地址。举个例子,我现在只知道我的高中叫“英才中学”,具体地址不详。
显然,路垚此时就处在这种尴尬之中。
路垚想了想,然后说:“学府路,程之立家!”
聪明!我在心里为路垚呐喊!
路垚的回答简直可以给满分。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有的时候一个地方的特殊性就在于这个地方有某个人。
显然程之立并不能明白这么艰深的话,他笑得奸诈:“我家的地址你不记得,却记得师妹的,真是可以啊!”
路垚看了眼程之立,然后说:“我知道去你家,我为什么要记得地址?”
程之立“哦?”了一声,接着说:“那你不知道去苏漫家?”
路垚一噎,看了看我,然后说:“知道。”
程之立哼了一声:“那不就得了!有了异性没人性啊!”
我实在看不下去,用手指戳了戳程之立:“师兄你这话就不对!你看人家知道去你家,就说明他记得你家地址!就好比——你说一下你高中学校的门牌号!”
程之立一愣,然后抬头冥思了会,然后看着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路垚刚刚就是你现在这种情况!”
程之立看着路垚:“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