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丹?这名字可真有趣!”
精神好了许多的李翠花微微一笑道:“有了这样好的灵药,我这一路上,可就舒服多了!”
“夫人,只要您舒服了就好!”
看到李翠花面色红润,精神十足的样子,玉漱也总算是放下心来,回过头来,就对李俊峰笑道:“真是对不起啊,铁头小郎中。方才我失礼了!”
“不知者不怪!”
李俊峰不以为意的淡然一笑。
转过身就对李翠花笑道:“这一路之上,咱们要走的路还长着呢。翻山越岭不说,还要过黄河,走戈壁。
夫人,您这晕车的病症,单单靠吃药可是不行。
一会儿,等停车休息的时候,您就把生姜切成小片儿,贴在肚脐眼上。觉得闷了,就打开车窗多透气,才能更有效的防止晕车!”
“我知道了,铁头。”
李翠花认真的记下了李俊峰的话,就对他莞尔一笑道:“对了,你以后就不要再叫我什么夫人了。
我们已经是结拜过的姐弟,你我二人,以后就姐弟相称吧。”
“这怎么可以?”
李俊峰忙推辞道:“夫人,您这样做,岂不是折煞在下?”
“没什么折煞不折煞的。我就认准你这个弟弟了!”
李翠花认真的说道:“你要是瞧得起我这个姐姐,就听我的话,以后就再也不要叫我夫人!”
“好的,姐姐!”
李俊峰这才点了点头。
“这才对么!”
李翠花微笑着拉过了李俊峰的手,认真的说道:“这以后,姐姐的生活,就全靠你来照料了!你可一定要照顾好我啊!”
“我知道了,姐姐!”
李俊峰点了点头,就郑重的说道:“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照顾好你的!”
“我就知道,我弟弟是个重情重义得好孩子!”
李翠花放心的说着,就对身边的玉漱严肃的说道:“玉漱,从现在起,铁头就是我的弟弟,也就是你的主子。以后,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不得稍有违背!”
“奴婢遵命!”
玉漱忙答应一声,就对李俊峰躬身行礼,恭声说道:“奴婢玉漱,见过公子!”
“可别!”
被一个年近三十的大姐恭恭敬敬的当公子伺候,李俊峰很不适应,忙连连摆手道:“你以后还是叫我铁头吧!”
“这可不行!”
李翠花忙摇头道:“自古长幼有序,尊卑有别。铁头,你现在是我的弟弟,就是她玉漱的主子。她就绝对不能再对你直呼其名!无论如何,也不能乱了这个规矩!”
李俊峰再次感受到了大唐乃至整个封建时代严格到了极致的等级观念!
如今的李翠花,丈夫丢官去职,流放岭南已经是板上钉钉。完全就是个落难而逃的政治难民!
说的难听点,就是个落了毛的凤凰!
可就是这么一个落难的官太太,对玉漱这样一个不离不弃的身边人,还死死的强调着主仆身份不放!
这还有平头百姓上升的空间么?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
几个月来的大唐生活,已经完全打碎了李俊峰心目里,由盛唐诗人描绘的那个理想社会!
更让李俊峰坚定了日后投身军旅,在大唐吐蕃战争中,靠着军功杀出一条血路的决心!
“那好吧,我就听姐姐的!”
下定了决心,李俊峰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淡然处之的说了一声,就打开了车窗,仔细的观察起了外面的情况。
“奴婢知道了!”
玉漱再也不敢对李俊峰随随便便,恭声说道:“那奴婢以后就称呼您少主人了!”
“行,只要不叫我公子就行!”
李俊峰淡然一笑,就注意到,车队已经穿过了藉河河谷。
再往前,就是葫芦河河谷。
进了这条河谷,就算是离开了秦州地界,正式踏上了西行之旅。
而此时,天也蒙蒙亮了起来。
从进入葫芦河谷开始,徐玉春的私盐商队就昼伏夜行,沿着人烟稀少的走私商路一路西行。
因为徐玉春是河西陇右一带赫赫有名的大私盐贩子,势力大,实力强。
更因为贺兰敏之的事件引起了朝廷的官场风暴,地方官员也面临着政治洗牌,无心政事。一行人很是顺利的走过了七百里的路途,抵达了狄道。
在那里,乘坐已经出现的羊皮筏子,度过了波涛汹涌的黄河,随后就来到了兰州城郊外的一处私人庄园里歇下脚来。
“铁头小郎中,这里是徐大哥的私人庄园,绝对安全。
到了这儿就是到了自己家,就放心的在这儿好好歇几天!”
一看见李俊峰,身体已经大为好转的孙常发就把非常热情的迎了上来,满面春风的说道:“徐大哥眼下在朔方花马池筹备货源,实在是抽不出空来接待您,就嘱咐我一定要招待好您!”
“那就有劳常发哥了!”
李俊峰微笑着拱了拱手,就好奇的问道:“对了,咱们商队经营这私盐买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货源应该早就稳定了,怎么徐大哥还要亲自去朔方那么远的筹备?”
“还不是薛仁贵这个无能之辈坏的事!”
一提起这个事儿,孙常发就一肚子火:“这个有名无实的废物,在去年大非川一战中被吐蕃人打得大败亏输,丢盔弃甲,还丢掉了整个吐谷浑旧地!
我们原先的货源地,就是青海周边的上好盐池。”
说到这里,孙常发就轻轻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