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复声寻问广宁经抚现任何人?
吴亮嗣冷哼道:“东林党人上书起用周朝瑞,升为右佥都御史,巡抚广宁。好在经略广宁者,东林党人未能得手。”
黄彦士道:“继任经略者,乃是新任兵部尚书王在晋。他不是东林党,可也不是咱们的人,此人乃朱童蒙举荐。本来,东林党人极力反对,可是后来,阉党的人联合举荐。最终,东林党人没能经抚双收。”
陈大道点头道:“有魏忠贤的人和东林党在广宁相互制衡,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王在晋~”
默念这个熟悉的名字,殷复声不由得联想到另一个人。
“诶?我听说朝中有个袁崇焕,不知此人现任何职啊?”
“袁崇焕~?”
几个人相互对视,思虑良久,不得。
黄彦士好奇道:“此人~,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员外郎为何总能知晓一些毫无名气之人?”
毫无名气?!
殷复声不禁笑了。
这位的名气可远比在坐几位要大的多。
这时,陈大道似乎想到了什么,“袁崇焕~,此人我倒是听说过。”
“喔?他是何许人也?”官应震道。
“也就是前不久,我记得是东林党御史侯恂向陛下举荐此人。若是没记错,这个袁崇焕现在应该就职于广宁。”
“又是一个东林党人。”官应震不愤道。
吴亮嗣眼珠一转,错愕道:“不对,王在晋刚刚出任经略,侯恂就举荐这个~,袁崇焕跟着,难道……”
众人一怔,黄彦士思索道:“你是说,这是东林党人故意安插在广宁,监视王在晋的?”
“难说啊~”
吴亮嗣道:“这倒好,岂非是狗咬狗?”
“然也,我等只待看戏罢了。哈哈哈……”陈大道大笑。
看戏?!
殷复声讶然。
边关战场,在这些人眼里,难道形同戏台?
荒诞。
“诶?对了,员外郎无端提及袁崇焕,难道有何不妥之处?”吴亮嗣问道。
“此人……”殷复声迟疑摇头,“不能重用。”
“对。”陈大道借机示好。“东林党人自然不能重用。咱们当寻找机会,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扳倒。”
“对,对……”
“言之有理。”
见殷复声对自己态度有所缓和,陈大道眼珠一转,“呃,本官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员外郎。”
“哦?是何消息?”殷复声淡淡的道。
“前几日,本官已制定法令,在各地,加收青楼妓院的税收!”
殷复声暗想:刚加的吧?加了多少?
“哦?还有吗?”
陈大道怔了怔,“之前,本官令各地改税制为二十税一,没想到竟有人大胆曲解本官之意。这些人定是收了好处,像这等贪官,就该严惩!”
“是啊,陈尚书得知太原府之事后,立刻命各地户部官员自检,可谓尽职尽责呀。”黄彦士帮腔道。
殷复声淡淡的点头,心里却说:真不要脸。
既然你跟我示好,那好吧~
殷复声眼珠微微转动,随后点点头,道:“官老,陈尚书,吴大人,黄大人,咱们都是自己人,学生与几位大人是自己人,有什么看法自然就要直言了。”
“对,自己人何必隐藏。你说……”
“学生之前因何辞官,几位大人有目共睹。”
“我们当然知晓,就是那帮东林老儿背后使诈。”陈大道怒道。
“对,就是他们。”
殷复声点点头,“然也。如今我无事回朝,还升了官职。想必他们定然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早晚先拔去,而后快。”
官应震冷然一声,道:“复声放心,朝堂上有我等相助,以后定不让他们轻易得逞。”
殷复声淡笑摇头,“防,不如攻。以攻为守,为上策。”
在坐四人相视一看。
攻?那更好啊。
吴亮嗣两眼发亮,“若能彻底击垮东林老儿,自然更好,只是,当如何攻啊?”
殷复声左右扫了一圈儿,“之前,咱们成功为文忠公平反。当时,得到众多东林党人的支持,其中还包括左都御史邹元标。”
“那是他们迫不得已。”黄彦士拍桌笑道:“你没见,当时邹元标咬牙切齿之态。现在想起,真是好笑。”
“无论他是自愿还是被迫,这,就是破绽。咱们正好借助这个破绽,让我们在朝堂之上,更上一层。”
官应震闻言大喜,“哦?复声有计?”
看四人迫切的眼神,殷复声一字一顿道:“那便是~,恢复当年文忠公之法。”
当年张居正的变法,因触及的利益集团太多,太广,在他死后,“一条鞭法”废去精华,而“考成法”则完全被废除。
这样的变法,对于殷复声前世的现代而言,是相当落后,然而,在今生所处的时代,却是尤显先进,甚至可以说,先进的得罪人。不然,张居正最终也不会那么惨。
殷复声穿越而来,可以改变历史,却不可能改变时代,使时代呈跳跃式前行,他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眼下,只要能够令张居正之变法,重新确立,而自己又不因此而受迫害,就已经是最大的突破。
他打算利用邹元标之前的漏洞,和楚党的野心,实施这一艰巨而伟大的计划。
殷复声的话刚出口,四人一听,瞬间愣了。
他们知道这有多难,有多得罪士绅。更加之,他们自己也是利益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