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星宿蒙尘,几片黑云层层叠叠,时而遮挡了月光。
紫禁城内,寂静无声。
忽然,后宫之中,乾清宫外,有人惊声尖叫。
“鬼啊~!有鬼啊~!”
……
宫中侍卫赶到时,乾清宫外,吓倒一众宫女太监们。
之后,在后宫中又屡见异象,大晚上的又有怪声,光亮,莫名其妙的黑影之类,搅得整个后宫不得安宁,人人惶惶不安。
……
“陛下,宫中异象,皆因屡犯祖制,祖宗怪罪引起,陛下当尽快恢复祖宗所创之例,以免遭受天怒人怨之责呀~!”
宫中东林党人,开始借故大肆批判殷复声之所为。
朱由校原本不太相信,可最近发生的怪事太多,也不由得动摇了改变现状的决心。
他找来殷复声,轻叹一声,深沉道:“殷爱卿,朕之决策,是否当真有误?”
“陛下,鬼神之事,实属荒诞无稽。臣绝不相信,宫中有鬼。反倒是有些人,装神弄鬼,其心何为,昭然若揭,陛下明见。”
改革道路上总有人试图阻止。先是造谣,后是下毒,现在又装神弄鬼,说什么祖宗责罚,天怒人怨云云。眼见皇帝有所动摇,殷复声自当力谏。
“爱卿是说,宫里有人装神弄鬼,故意吓唬朕?!”朱由校闻言怒道。
“陛下,这些人胆大妄为,胆敢妖言惑众,欺君犯上,陛下当及早下旨彻查!”
在殷复声的建议下,朱由校下决心要宫里宫外的彻查闹鬼一案。
魏忠贤得知后甚是大喜。
这可是绝佳的机会。
他正好要借此由头,彻底打击东林党安插在宫内的眼线和势力,朝堂上就此掀起一片恐慌。
历经一年多的彻查,魏忠贤排斥异己,东林党很多人迫于压力,辞官回家。
连叶向高也萌生了暂退的念头。
他与孙承宗书信来往之后,觉得将实力掩藏,从明转而到暗。
要使敌人毁灭,必先使其膨胀。
叶向高就打算让阉党先膨胀起来再寻机会下手。
也或许,暂时退出纷争另外扶持信主。
在东林党人以及他们所代表的一众利益集团,眼下的这个皇帝朱由校,已经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但是,在他也隐退之前,叶向高和其他盟友商议,决定处理掉一些人。
这些人不是阉党,更不是殷复声,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实力动这些人了,而是,被他们视为是变了节的吏部尚书杨涟以及他属下的一干原东林党人。
清理这些人,一来是解决叛徒,二来是为将来他们的计划,不会有人干扰。
当提出决策之后,左光斗大为震怒,他没想到叶向高等人如此决绝,当即提出了反对,并且提出要去说服杨涟,“重新”回归东林党。
“文孺,你为何如今立场不分,对错不明?可还记得咱们当年书生意气,誓要保护陛下,保护这大明江山呀?难道,真如他们所言,你已经,已经投靠了……,阉人?!”左光斗找到杨涟慷慨激昂的劝说其回归。
闻言,杨涟大笑,随后,摇头反问道:“书生意气~?遗直(左光斗字),如今之东林还有何意气可言?!”
左光斗一怔,凝视杨涟不语。
“遗直~”杨涟深沉道:“杨涟从未弃东林,只是东林党容不得文孺了吧?”
左光斗深锁眉头,“文孺,你这话何意?”
杨涟冷笑一声,“遗直此来,难道不是他们要有所动作了吗?”
“这……”
“我身处此间数十载,岂会不知自己今日之局势。文孺无愧于心,倒可坦然面对。遗直,你也当及早擦亮双眼,莫叫世俗之间,蒙蔽了见识。”
“文孺,你……”
左光斗有心劝说,但欲言又止,他不知该怎么说,东林党人一直以大明,以百姓为借口,却保护着自己的利益,净做些有损国体之事,他不是看不见,只是身在此间,不愿看清,也不想看清。然而,杨涟的直白,却令他也无从再逃避。
“遗直,你不看殷侍郎几次行事,虽有违常例,却乃救国之良谋,其志不在江陵之下。相较之下,我等皆朽木也。”
杨涟的一番话,触动了左光斗,同时,他的执着,也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叶向高了解杨涟,知道左光斗根本不可能说动他,也根本没有抱有任何希望。
在此不久之后,许显纯的府上,深夜里,有人送上一张礼单,和一封书信。
许显纯低头一看,不觉意外之余,更显得意。
送礼的不是旁人,正是往日,眼高于顶的东林党首脑,叶向高的亲笔书信。
许显纯贪财,东林党人就打算借他之手除掉叛徒。
许显纯勾起嘴角,不屑的低语,“哼,想让我被这个骂名?!呵~”
“大人,我去把人撵走!”报事的喽啰道
“不用。手上正缺银子呢,他既然有心给本官送来,那我就收着了。”
“呃,可是大人,您帮叶向高办事~,这……,九千岁那边儿……。”
许显纯勾勾嘴,眼现一丝轻蔑,“他要本官帮他除的是他们自己的人。这窝里斗的事情,本官不帮忙,何人帮忙啊?九千岁也一定高兴。到时候,本官拿了银子,还能向九千岁讨赏,岂不双收?事情办成,你们几个就等着好处分吧。”
“嘿嘿,那小的就先谢过大人了。”
许显纯收了叶向高的银子,再细数名单,其中,除了吏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