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局势对于石察卡的老鼠们来说是存亡之秋。但同样,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所面临的困境不比他们少多少。
那几名低阶法师的败亡是一个信号。意味着法师们原本所拥有的绝对力量压制不复存在了。既然几个平民就可以打败一个低阶法师,那么人数如果多一些,是不是中阶,乃至高阶法师也会步低阶法师的后尘呢?自从出现以来,强化符文的发明者就被所有的法师恨之入骨。一开始,这些高傲的家伙们还想通过魔法的手段破解它。但随着对强化符文了解的深入,法师们却越发的绝望。因为强化符文是完全超脱了魔法理论的存在。其中的一切他们都无法理解,就如同冰之于夏虫,是无法形容和无法描述的存在。
那条又脏又乱的石察卡街凭借着强化符文以及几千暴民成了爱因斯的化外之地。在除了石察卡街的其他地方,强化符文已经被法师们完全消灭。然而石察卡街却像海滩边的礁石一样,在海浪的冲击中巍峨不动。再加上其中蕴含的巨大财富,于是,在这天,796年7月17日。法师们以法师议会的名义邀请所有的贵族议员参加有法师主持的“法师贵族联合议会”至于议题,就是最近让所有人焦头烂额的石察卡街。
会议开始的时间是下午两点。这是贵族们争取到的,因为午饭后的下午茶是一个正牌贵族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那些法师们虽然不愿意,但也不想为这种事情跟贵族们撕破脸,所以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回忆的地点位于铁山皇宫的偏厅。费顿陛下身体不适,所以没来参加。午饭后,贵族们三三两两的聚在后花园,享受着午后和煦的阳光以及香气扑鼻的茶汤。
塔米尔公爵的长子,塔米尔家唯一的继承人,约翰?塔米尔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让仆人搬来一把椅子,后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跟他一同前来的侍女则识趣的给他做头部的按摩。
约翰有偏头痛。打他记事起就这样,看了无数的医生,被圣光照射了无数次,但依旧没有任何好转。每到下午,被太阳光一照,头疼便会更加严重,整个人也变的昏昏沉沉。所以约翰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思考。偏偏他的父亲是一个奇葩,早早的就当了甩手掌柜,将塔米尔家偌大的基业统统交给了自己的独子。自己到处散玩。约翰很多朋友都羡慕他不用跟自己的兄弟姐们为家产争的你死我活,但约翰却巴不得有人跟他抢。跟他父亲不同,约翰认真负责的性子更像他的母亲,所以干不出来他父亲那种事情。自从接手塔米尔领之后,他每天要工作十个小时,而且无论头疼与否。
这次前来参加法师贵族联合议会对他来说是难得的放松。至少现在是如此,他可以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理由让自己把所有的工作交还给幕僚。约翰曾经无数次抱怨过自己的父亲,不是因为他的不管不顾,而是他就生了约翰这么一个儿子。
约翰闭着眼。突然发觉侍女的手毫无征兆的停下了,他睁开眼,略带不满的转过头,却看到手足无措的侍女以及一张熟悉的面孔。
“呦,幸运小子。”那人打了个招呼,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他叫张伯伦。是内务大臣老张伯伦的儿子。为了区分父子俩,爱因斯的贵族们将老的叫老张伯伦,管他儿子叫小张伯伦。
小张伯伦其实也不小了,今年34岁。跟乔治不同,老张伯伦年轻的时候算是一匹种马。他结了七次婚,有十三个子女。而且无一夭折,小张伯伦排行老大,是家业的第一继承人。不过,在他的身后,是虎视眈眈的弟弟和妹妹。
“嘿。”约翰跟小张伯伦打了声招呼。心中的不快倒是消失了不少。两人的关系不错,至少目前如此。
小张伯伦叫过约翰的仆人,说:“喂,给我搬把椅子,我要跟你主子好好聊聊。”
仆人有些为难,看了自己的小主人一眼。约翰微微的点点头,仆人回忆,跑到屋里又搬过来一把椅子。
“你还真见外。”约翰无奈。
“又不是第一回。”小张伯伦说:“头又疼了?”
约翰拉了拉盖在腿上的毯子,说:“还好。”
“要我说,你就把这个麻烦的玩意剁了得了。”小张伯伦说。
约翰皱眉:“你**之后那玩意痒怎么不把自己给阉了?”
小张伯伦一脸理所当然:“那不一样,我又不是天天痒。”
约翰一脸的鄙视:“如果不是爱因斯大教堂的教士,你下面早就变成葡萄了。”
小张伯伦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就回复了过来,约翰就是这么个毒舌的属性。所以眼前这个翩翩如玉的美少年是唯一一个现在依旧单身的公爵之子。不过小张伯伦则倒不怕,他天生的厚脸皮,几乎到达了老牌政客的水准。
“快乐总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小张伯伦说。
“但我付出了头疼这个代价也不知道得到了什么。”约翰叹了一口气,用力捏了捏眉心。
“你这么幸运还想怎样?公爵的独子。偌大的领土将来铁板钉钉就是你的,没人争没人抢。别说区区头疼了,就算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有大把人想去试一试的。你还不满足?”
“我这叫幸运?”约翰一脸的不可思议,朝着花园的另一个方向努努嘴,那是法师聚集的地方,说:“那帮家伙才叫幸运。”
“谁?”小张伯伦一愣,接着立刻反应过来。头要的跟拨浪鼓一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