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想不到我也有再见到阳光即会感动的时候?啊了~~太阳!”布放松地眯着眼,连眉毛似乎都下弯成弦月型,一副思觉失调式恍惚模样。站在建筑物的大门口前的布雷尔做出伸出双手慵懒享受阳光照射的滑稽姿势。
依惯例,由人形熊比尔的巨拳给他以深重的清醒。
“还真悠闲!早知该让你再在里多待几天。”接下来的自然是张辛雨,他的拳头虽然不如熊的拳头有力,但也着实生痛。张辛雨的个人近战能力一向是稳居他们这个小团体的第二位。
殴打过后的两人伸开双臂抱住刚刚被痛打的对象,而米切尔和李也跟着凑上来,四个人的臂展把夹在中间的布雷尔裹了两圈。久违感受同伙雄性气息闷绝痛苦的快要窒息的布雷尔,像是786年同盟飞球锦标决胜赛上打进最后关键一球获胜那队的击球手那样,被围着严严实实。
门口可不是叙旧的好地方,住了好一段时间审讯室的布雷尔被他的伙伴们带上车,一起转移到“阿尔比昂”去。自从得知脱离嫌疑的确切消息,特地专门弄了一个房间,布置好用来庆祝。
香槟与伏特加共计一色,手持礼炮发射的彩条与金粉射满了可供坐下六人包间的四面墙壁,又被洒掉的酒液黏在一起。其间张辛雨特别调制“混合火炬鸡尾酒”在最后完成关口意外燃烧,造成小规模爆炸。还好比起同伴脱罪这只是些许无关大雅的小事,与店主好生赔罪并付出赔偿后,一直闹到晚上快十点左右,众人才结束狂欢分别。醉醺醺的比尔和张辛雨边唱着走调的歌边被尚保持清醒的米切尔塞进他的浮游车,身为外地人又没在海尼森买车的布雷尔则和李则是一个方向。李熟门熟路的将他送进军官宿舍区,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走下副驾驶位,布雷尔嘴上总是口花花,心里莫不也是劫后余生的后怕,今天饮的烈酒也没比谁少。
正准备调头的李刚刚启动后视导航,就见已经快走到自己宿舍门口的布雷尔又跌跌撞撞转头跑回来,原以为他还有什么东西掉在车上。
结果布雷尔扒在李的驾驶位车窗上,本来还有些含糊不清的口齿突然伶俐起来。
“布鲁斯,谢谢。”
“不用谢我,布雷尔。”李伸手过去拍拍同伴的肩膀。“你是无罪的,这是理应如此。”
“恩,恩。”布雷尔的酒劲似乎上来,说话又变得断断续续。大说了一堆综述年景不好“有关系有罪也无谓,没关系无罪变有罪”之类的疯话之后,才背过身真正走进宿舍门。
李发动引擎,让风吹过散掉还停留在脸上的些许酒意与红潮,今天他也喝了不少。应该说到了今天晚上为止,从大战归来之后的庆幸和对战争的恐惧才真正借着机会发泄出来,可以让他们继续等待下一场战争的来临。
待车行到前几日浮游车抛锚的位置,海尼森检修人员还没有把路灯修理好。坏掉的护栏被撤走,路灯柱的一侧深深凹陷进去。
就是那个大雨夜,他冒雨造访了杨威利少将的家,啰啰嗦嗦自顾自说了一大堆,现在回想起来还不清楚当时为什么会这样做。记忆有些混杂,只觉得那大雨朦胧中发散在昏黄光芒的屋子不停地吸引着他。
李还记得,前几日那时当自己说完来意后,杨威利提督是如何反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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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的回答可能要对你说抱歉了,少校。”杨威利的话让李不停鼓动运动的心瞬时一滞,又马上蓬发激动起来。
“杨威利提督!你可是…”
一时激动地称呼着对方的名字,之后从身体里已经到了咽喉的词却怎么也吐不出喉咙,亦咽不下去,像大骨鱼刺就那样卡在脖子里,看上去让前面的单词变成了似乎无意义的喊叫,上下嘴唇时而张合,却哽咽着难受。
自顾自非请自来找到提督的门口按下门铃之前,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嘛?杨威利少将即便是不答应帮助也无可厚非,他根本没有义务和责任非得帮忙不可。强人所难的是自己,没有道理一方其实也是自己。相反是自己,本来只是碰运气罢了,为什么会保持着太过乐观和肯定呢。被拒绝了后竟然还冲动着有让杨提督给予解释的想法。
这是何等的失态。
“杨提督。”
一时间李觉得不管他之后恳求、争辩、寻求帮助,他也无法能正视着对方的脸完整的说出来,除了对方的名姓之外。
李紧珉着嘴,涨红着脸。让旁观者都看着难受。
尤里安适时插手站着的两人中间,换掉冷掉的茶杯,在白瓷茶具里加上新茶。新鲜的茶香伴随着空气升腾盘旋在茶几上,薄雾状的热气马上被天花板上安装的空气清新机不留声息的吸走。
“真是失礼了。”李朝重新坐在沙发上饮茶的杨威利侧身鞠躬。“阁下,我为方才的失言抱歉,但仍坚持希望您如能够对我的同伴伸出援助之手,援助一位施加在优秀军人身上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我坚信他是无罪,正如坚持相信此次不光为朋友伸冤,同时也是对偏离公正校正。‘不徇私谊,乃为公理,吾所行事。’”
“你认为在你同伴身上所发生地确是军队司法的不公正。你又怎能确定确是如此。”杨威利端起新的茶杯,看都没看李一眼。“如你所说,偏听偏信造成司法不公,但你又何尝不是如此。李少校,刚才我所听闻的也是你一面之词而已,并没有更加确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