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平傃了解到,发现小轿车的交警是在清晨七时三十分报警的。
当时,它停在内环路黄帝里放射线从北往南的车道上,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交通堵塞。
交警就要求负责该路段拖车工作的汽车服务公司到场处理。
谁知服务公司的负责人称:
“那是一辆空车,处于熄火状态,钥匙被取走,司机不见踪影,车门也没有上锁。
车牌号为“通a-999”,是一辆墨绿色宝马小轿车。
我们拖车师傅报告过,我还以为只是车主临时性停放,就没在意。
现在三天过去了,居然还停在那里呢。”
平傃要求机场高速监控中心查车主的基本情况以及手机号码,信息反馈过来,平傃大吃一惊:
车主竟然就是三天前刚刚发生的爆炸案中那个死者——
一家化工公司董事长,业余嗜好收藏古董的纳税大户。
平傃不用再查他的手机通话记录也知道,那里面肯定还有欧阳局长的电话。
平傃还和死者有过饭局上的一面之交呢。
据说他和欧阳局长是亲戚。
但平傃没料到,越是接近最后的通话记录,欧阳局长的手机号码出现频率就越是居多。
案发时,查到欧阳局长与死者在最后时间里交往过于频繁时,她就很感诡异。
但,欧阳局长解释说,那是个本家亲戚嘛,大家又都很喜欢收藏,交往的就多了一些。
那时,之所以没有警觉,完全是因为那起爆炸案是按照非法在自家私人别墅里违规操作引爆造成的悲惨后果来定论的。
如今看来,有点迷雾重重啦,尤其是绝密专案组的成立,更叫平傃不敢怠慢,她由衷地又一次升起了一种神秘感和使命感。
平傃叫司机一路飞车,刚刚赶到,局长助理蒿嫣然也赶到了服务公司的停车场。
她俩围着小轿车走了一圈又一圈,小车车身看起来比较旧,而且有多处碰损和刮痕,车的四角都有明显的撞毁。
主驾驶座的靠背放到最低,副驾驶前面的储物屉被打开,副驾驶座位上散乱地放着一堆东西:一盒抽了大半的小熊猫烟、一盒抽了几根的红塔山烟,另外还有两瓶已开启的纯净水。
平傃知道欧阳局长只抽小熊猫烟,也知道这辆车的主人已然被炸死。
看到蒿嫣然静默又沉思的模样,平傃疑惑想到,看来她也都知道了。
平傃进到小车内,用带着手套的右手拿起那两盒烟和两瓶纯净水,分别放进几个透明塑料袋里,交给技侦人员,说查出主人的指纹结果,要只交给我本人。
然后,她又检查后座,那巨款就在后排座位的右侧地面上,一个高四十厘米,宽二十厘米的黑色光面“鳄鱼”牌皮包——内装三大捆面值一百元的现金以及一万元一扎的零散现金,封着银行用的捆绑条。
平傃叫人来先取走指纹,再一清点,共计三十九万元!
携巨款的空车停在高架桥上,车主却于三天前的凌晨时分被炸死,蹊跷。
而高架桥上的空车与死者被炸死的别墅相距甚远,几乎是通海市的一个城市对角线。
那么,究竟是谁将车开到了高架桥上的呢?是死者死亡之前亲驾的,还是死亡之后由他人开至此的呢?平傃的大脑迅速运转活跃起来。
服务公司负责人说,距离轿车约百米处就是安全出口,司机有可能从那里离开。
就是说,如果是他人开车来此,这个开车过来的司机完全知道车主被炸死,才在逃逸过程中将车空留在此。
那么,爆炸案就有可能是一起谋杀案。
平傃感到了案件重大。
蒿嫣然似乎很乐意平傃的意见:重新调查爆炸案。但她又一沉吟,说我先请示一下欧阳局长吧。
看到此,不知道为什么,平傃就有了一种直觉,那就是:蒿嫣然非常希望平傃再次来锁定那起爆炸案的性质。
过后,蒿嫣然来电说,欧阳局长坚决反对重新调查那起爆炸案,理由是:
“正因为那起爆炸案是我的亲戚,才不能再大张旗鼓地重新来过。否则,会叫老百姓议论纷纷的。
至于是谁开车到了空车案发现场,欧阳局长说只有死者本人做得到。
毋庸置疑,本家人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死去的人儿就是个吝啬鬼,从来不准外人开他的宝马车,除了他自己开到那里去,肯定再无他人。
就连专职司机在下班后也无权再开宝马车。
据家人反映,那段时间,死者确实有点神经不正常。
据公司财会人员说,死者的公司面临破产倒闭。
所以说死者就是搞了个爆炸现场自杀啦。”
平傃和蒿嫣然都很无奈地一笑,对着彼此说,好吧,那就不再重新调查吧。
平傃放下电话,更诡异地认为,呵呵,居然在这个问题上,和蒿嫣然又一次保持了高度一致性。
稍许,平傃又拿起电话:
“喂——110的赵主任吗?
请您帮我查查,三天前的零时至早晨八时,一辆墨绿色宝马小轿车,车牌号为“通a-999”有无违章记录,最好是查清楚都途径了哪些路段,要具体的经过时间哦,具体到分秒,行吗?
——哦?是吗?——是特殊段号?
怕咱的人已经消除了违章记录?
——好好——太好啦,您就细细看看查查,有没有这辆车的录像,想不到——想不到你们才上录像一周时间,就被我使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