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了这里,平傃心中一念想:难不成他俩之间是有情感的么?
瞧——“我由衷地发出一声快乐的笑声,从车顶上抓了一把白雪,突然向前迈进一步,迅速地将冰冷的雪塞进刚出车门的他的脖子里,然后转身快跑,还没有忘记俯下身,边采雪入口,边将积雪捧起,用双手拧成团,再朝他抛来……
红色的羽绒大衣上飘舞的红围巾,随着雪花舞动着,让他觉得就象白色的原野上一只妩媚的红狐狸正在逃逸……
突然,“砰”地一声,一团柔雪在他的脑门上开花,如当头一棒,震得他心一动。
他感觉到他的小腹处“腾”地冒出火焰,让他浑身热血澎湃……
他竟追上了我,我累得紧张得快乐得腿软,一下子跪到雪地上——
他扑倒在了我身上——”
看看蒿嫣然的这种情爱描述、内心体验和甜蜜回味的记载,又怎么能不算一种情愫存在呢?
蹊跷的她希望得到一种答案,无论真假:
“刚才,他却说:‘如果你不说:否则。如果你不满眼狠毒,也许你就不会被我……
不管怎么说,你是我此生惟一爱过的女人,我一定要让人们记住你的。’
我感觉听到了他的心声,但这是我活着或者死去的意义吗?
显然,他想要杀了我了么?他怎么就这样龌龊和狠毒呢?
想一想,曾经的我,为了他的需求,我放弃了多少东西?
为了与他保持高度上的一致性,我甚至追随着他,混淆黑白、指鹿为马和违法乱纪。
或许,在他看来,走到了今天,一切基本上都在光鲜处,也铸就了辉煌,却要去立地成佛、悬崖勒马,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吧?相当于前功尽弃!
真的如此,也不过就是一种死亡而已。他不要死亡,他要活,他要继续演绎他的这种活法。他渴望成就的政绩,如果没有人前来阻止,那他也一定会越战越勇、越走越远的。
所以他必须要尽快解决了我的良心不安与疲惫不堪。
我呢?我也要尽快解决他的问题,至少也要阻止他的前进步伐!
仔细研磨一下,他的策划。如果我不赶快行动,我相信他会先行并成功的,所以我必须赶紧的,走到他的前面去。
好吧,真的如他所愿啦,杀了我之后,再热捧我,他的心灵就可以平静、舒适了吗?
我冷笑。我鄙视。我还有一份傲骨。
但我无法让他知道,我是如此地蔑视他的卑劣。
我该用什么办法让他的计谋不能得逞呢?
他满脸的恨意,说明他已经不仅恨上心头,而且心底里也全是焦虑、惶恐和仇恨吧?
我威胁他的话,让他胆怯到了如此地步吗?
刚才,我不过就这样说了一句话。
我说我已经是快40岁的女人了,厌倦了,不想再做无聊事情了,我希望你也别再干,否则……
我真的看透了,再也不想干那些无法无天的事情了。
他一定是一想起我说‘否则’时的那种眼神,就心生了慌恐、凶狠和仇恨,透射出一股决战的灵光!
或许就是那时,他蓦地动了杀意?
他是谁呀?绝对不会也不能容忍背叛和敲诈的……
那我该怎么办?
我还是先一步跟随平纬走吧,毕竟,他才是我一生惟一的真正的爱。”
平傃再翻几页,看到了这些:
“今天,我想了很多。
我主观上是为了政绩而拼命,客观上获得的成就,难道没让善良、朴实、麻木又愚昧的人们获益吗?他们会不感恩戴德吗?
我就是最优秀的。
我记起那年春天,他曾派人给我送过的一束勿忘我,当时我和他正情投意合。
我一接到花,立即发短信给他:‘我真的好爱您。
我始终觉得我一直在意识与梦境中穿行,被您带着滑翔,然后跟着您腾越飞翔,行驶在峰尖之上,顺风而行,优美而洒脱。
您不觉得现在的我特别地神清气爽?’
……的确,他闭上双眼,他一定意念起了我在兴奋中的那张神游飘荡的脸,以及之后通体显现出的神采飞扬?
至少大半年里,我是多么得完美?
从不需解释,也绝不纠缠。
天下绝景,美女佳境,自然使得神往的他敢于一再冒险地与我幽会,要知道他那时刚刚站稳脚跟,仁途尚太险恶,心灵也太孤独。
现在,他睁开眼睛了,双眼为什么绝望地看着空空荡荡的屋顶?难道想忘记所有,包括窗外天空里暗藏的炫紫色彩?还是仰望到了我的游魂?
我相信他四十多年来,只有我点燃过他的每根神经束,并使每根神经束都冒出来了火苗,逼促他随着我的轻唱大声喊叫,感觉自己和我正在燃烧的**缠绕一块,快崩裂的刹那,强劲的力量撕裂他的驱体,让他情不自禁地颤动、颤动、再颤动;
就像一道强光,冲击着他的灵魂飞离**,让我俩的魂魄奔腾在空中,邂逅、缠绕,紧拧成一股绳索,消化成一缕青烟……
他歹毒的心此刻可否沉落着?痛疼的感觉是否慢慢地涌出……?
如果我死了,我是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瞰视:他拉开门,走进来,撬开保险柜拿出我收集的铁证?
收拾完毕之后,走出门,放下沉甸甸的塑料袋子,从裤兜里掏出刀片、胶水和一张折叠整齐的封条,先刮干净残留在门框和门上的封条纸屑,再用胶水将崭新的与原来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