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瘾君子常畅又来到涂蝶的门下喊叫的时候,涂蝶告诫自己:必须冷静的“控制住自己心态和脾气”。
所以面对枯瘦如柴的瘾君子,涂蝶冷冷的静静的围绕着常畅,走了一圈又一圈,毫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常畅的乌紫、烂靘的昏暗污浊的双眸,良久之后,就阴森森的嘿嘿嘿嘿地笑了。
这个过程,可把个常畅吓傻了。
开始他还以为涂蝶要寻找突破口狠狠地用棍来揍他呢,浑身如同筛糠似的。继而,常畅的双眼抵挡不住那么凛冽的眼神,不由自主的一个劲地眨巴开来,最后,常畅在涂蝶阴森森嘿嘿的笑起来的同时,深深的低下了他的头,双手不停地上下左右来回揉戳着,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紧张和颓废。
涂蝶知道,首先要强化的一个方面,就是:我要具备一个掌控大局面的能力。
其实,每个人对此都是清晰的,但是,要想真正的做到,不是自控力特强的人绝对是难以做到的。
关键的特殊时刻,要想控制住自己的言行举止,绝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的,因为每个人心中永远存在着理智与感情的斗争。
而自我控制、自我约束,也就是要一个人按理智判断行事的,要克服追求一时感情满足的本能愿望的。
涂蝶确信:一个真正具有自我约束力的人,即使在情绪非常激动时,也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此时此刻,面对常畅的吵闹和辱骂,涂蝶自我约束力就表现为一种倔强的高能力的自我控制情愫。
涂蝶已经知道:自由,并非来自“做自己高兴做的事”,或者采取一种不顾一切的态度,而是要靠自己来战胜自己的感情,证明自己有控制自己命运的能力,绝对不仅仅只是可以胡言乱语的,那可是实打实的较量。
何况涂蝶还要留给众人——围观的街坊和本公司的职员们,一个这样的口碑:我——涂蝶是个特别讲义气的,并且总是关爱着“亲情”的,宽宏大量的有钱有势的男人!
涂蝶微笑了,装出十分怜悯的模样,劝说道:“老弟,你怎么又来了?钱又用完了吗?骂什么骂哈?需要我帮什么忙?说吧,还需要我做什么?我还能帮上你什么忙啊?”
常畅瑟瑟发抖:“蝶哥,再救我一回吧!”
涂蝶哈哈大笑道:“又是钱,对吧?阿畅,如果你要钱是为了做生意,多少我都给,但是——这次,我知道你又要去买那东西去了。你不觉得老是这样只能是在害你吗?要不我再送你去公安局强戒所戒毒吧?嗯——?”
常畅立即像个哈巴狗,面色铁青,眼泪哈喇子一起流下来,“扑通”一声,跪拜在地上,一个劲的磕着头:“谢谢!谢谢蝶哥!但是——我不去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治不了我的瘾的。只要你再给我一次钱,我就会细水长流地使用,我保证,真的,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啦,我会去重新做人的。我会重打鼓另开张的,蝶哥呀,你要相信我,我保证说到做到——这一次,给我多点——我保证——我保证——我会消失的,我保证,再也不来找你啦,好不好?蝶哥?就这一次了——就这一次了,再给我多一点,我会戒掉的。我肯定会——绝对会——重新做人的。蝶哥,就在给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啦,以后我绝对说话算话,再也不来找你的麻烦啦——呜呜——蝶哥蝶哥,你就看在我老爸面子上,你就看在我就过你一命的情份上,你就看在唐小雾对你的情意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呜呜——森哥——我只有靠你啦,求求你——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再给一次——”
涂蝶面容早已立变,特别是听到唐小雾这三个字的时候,涂蝶的眼球映像出来的,都是那晚所受到的凌辱和愤恨——
涂蝶就仿佛像对一条流浪赖皮狗似的,对常畅厉声喝道:“阿畅,你还是个男人吗?没有本领混世界了,不如去死啦,怎么这样没脸没皮的!难道你的余生就是要以折腾别人为乐趣、为谋生手段呐?算什么!——做生意?鬼,鬼才还会相信你啦!”
即时的常畅,早已经“瘾”火烧身了,哪里还顾的上什么面子?
如果尚有人肯这样和他讲话,已经让常畅感激涕零了,所以他好得意呵,好感恩呵,几乎是一下子就跪趴倒在涂蝶的双脚面前,一直可着劲地狠命地磕着脑袋,嘴里喃喃说着:“还是蝶哥好……还是蝶哥好!蝶哥,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您永远是我的兄长、老师,永远是我的大救命恩人呵,蝶哥,您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的。……蝶哥,你就骂吧、骂吧,只要——只要——您,再给我——给我一点点钱!”
涂蝶故意走来走去,犹豫不决,迟疑不定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对常畅说道:“好,阿畅,我最后再给你一万块,但你从此必须在我面前彻底消失,永远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胆敢再来找我,我可就和你彻底翻脸了。听明白不?彻彻底底和你翻脸!”
常畅的脑门上已经乌紫烂青,渗出血渍来了,但是,常畅继续感激的狠劲磕着脑门,如同小鸡忽遇小米粒,一个劲的,只会叨米粒吃了,连头都忘记了抬起来似的,以至于常畅的头顶渐渐地也开始不断冒出鲜血来了,他还是一个劲的磕了又磕,激动的恨不得让自己现时就变做一只小鸡、一条小狗来,专供涂蝶屠宰食噬,自己还要紧紧追随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