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是为何人?羌国的巫师,曾经假扮金郢,后背孙念等人识穿,押入长安的人。是孙念一时心软留他一条命的。但是——
原是慈悲下再生,如今成虎伤我人。
此话说的就是苏言。孙念在此唾骂自己当初优柔寡断,害得白甲将士十余人死于苏言手中。
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回,孙念终于压下了心中的冲动,罢了,现如今还腾不出手来找出他。但是,他转了一圈,又觉得不妥了,今年、明年都可能是大旱之年。本来国之根本就有点风雨飘摇的样子,要是被苏言看出这点,趁机在蛮荒之地作乱该当如何?
但是,看着想问话又担心扰乱自己思路的姜维等人,孙念忽的茅塞顿开!
对啊!他本就不该害怕苏言趁机作乱,就怕苏言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起来。只要苏言作乱,他派出的惊鸿卫侯爷们领着白甲军难道不会发现异象?只要发现不妥当之地,按图索骥,准能找到苏言。
想通了关键之处,孙念才真的松一口气,“元鸻,你快养伤,春耕好了,你得帮我做些农具。”
元鸻黑了脸,“我只做兵器。这农具制作,怕是稻田使者更擅长?”说话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缩在孙念后面的容孟。
“太行令高看下官了。下官只是个耕地的,可不是打铁的。”
“噗嗤!”孙念和崔则两人都笑出声,被容孟的一句“打铁的”逗乐,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姜维也是抿嘴一笑。
至此,容孟才醒觉,自己说的话可真是有轻视太行令的意思,只好急慌慌的补救,“太行令莫怪我,只怪下官乡下小子不会讲话,多有冒犯。”
看容孟这么的诚挚道歉,元鸻就勉强原谅他了,要知道凡是诋毁贬低他的伟业——制造兵器,说他是打铁的人,都被他教训过了。
几人再说了一会子话,孙念就要提出离开。但是崔则却是不舍得就这么走的。
“阿元,你这些天都在这躺着,够无聊的吧?”
“是啊。怎的?”
“那你没看我给你搜集来的女子画像?很多都是美人呢。”
崔则的“好心”得到的是元鸻的怒目,“正好你再提起,我正好要跟你拿卖了画像的钱。”
一提钱崔则就急,像只踩到火炭的人,蹦跳起来,“当着咱陛下的面,我问你,还有伯约、容稻田使者,我们是不是同僚?”
三人看了一眼作壁上观的孙念,点了点头,不明所以,攒足了耐心听崔则说话。
“那你们是不是该为陛下的国库做点事?”
“是。”
“那好,我告诉你,崔则手指都几乎点到元鸻的鼻尖上,嚣张地说道:“你们的画像,一幅就是五百钱,一百幅呢?铮铮五十贯!”崔则感叹完,没理会元鸻三人涨红的脸,紧接着嬉皮笑脸地问陛下,“陛下,您可知,你底下有多少个青年才俊?就是画像值五百钱一张的臣子?”
“这个,没数过?你知?”
“可不是,足足有一百个呢。还有一些人的画像不值这么多,我还没想好怎么让他们来为我们大祁的国库增收。”
“说得好像要卖身。”容孟嘀咕着,被心情正不好的姜维听见了,怒瞪一眼,立即就不敢吭声。
“大司农,您的画像,一幅值多少钱?”姜维冷淡地问。
崔则被这么一问,没回过神来,看到孙念忍俊不禁了,才爽朗一笑,“哎,我貌丑人穷,一幅都没送得出去。”其实,是他没放自己的画像在那里!
孙念看元鸻他们都被崔则气得冒烟了,才咳嗽一声,道:“阿则这次太过了。”
“冤枉!怎么过了?我不是看兄弟们光棍着,回到家没人照料他们生活嘛!正好,想到这么一个法子,替太过忙碌的兄弟相看!陛下,你怎么不体谅我为陛下、为大祁、为兄弟的心意?”说得义正言辞一本正经,让人都差点信他了。
不过,孙念到底是想不出什么来反驳他。诚然,崔则说的都是对的。或者,也刚好趁此机会给部下干将们都选了贤妻,让他们专心为大祁做事。这么一想,顿时觉得眼前这个掉进钱坑里的大司农更加顺眼了些。
“既然画像也送出,又收了女子的画像,你们也正好去选一个合心意的人,有个人陪你们过日子,知冷知热,还是很不错的。别浪费了这些钱。”
元鸻几人无奈,只好认了,不过想着孙念的话也是不错,既然都拿了画像了,不看也太亏了些。
既然无事,孙念领着姜维和崔则、容孟走出了元鸻的宅邸。不过,才出门,就看到了门外有一个女子正好经过。
本来也没什么,只不过,那本来要经过的女子见到孙念后,双眼发亮,竟是朝他飞奔过来,嘴里喊着:“公子!公子!终于找到您了!您让芙儿好找!”说话间,清泪点点,真是如同花瓣点水,好不可怜。
“这谁啊?”崔则眼里好奇之意大盛,戏谑地看着一脸冷硬的孙念问道。心里却是想着孙念晚上回去肯定得被十三娘责难,于是愈发的殷勤地问话,“你为何寻来?”
连芙羞答答地瞄了一眼孙念,娇羞地说道:“为了我的一个诺言。”
诺言?孙念眯着眼睛,心中无名火骤起。怕是只是她对她自己的诺言吧?
“我不是不杀女子。只要她识趣,就能活命。”
连芙听罢,惊恐后退半步,泪水滴落,哭着问:“为何对我这么狠心?”
“因为我啊。”
连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