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于宫中突袭,孙登和孙虑还能竭尽其力来找孙念lún_lǐ,而今,孙登却在孙念登基之日与徐夫人匆匆离开了建业。果然如同徐夫人所言,当真回了老家,不过是徐夫人的老家。这是因为坐在位置上的孙念,徐夫人相信孙念的为人,不会为难孤儿寡母。若是坐在位子上的全公主,她带着孙登隐姓埋名,不回故乡不入城。
除了孙念这边的人,所有的人都觉得徐夫人傻。但,是不是傻?徐夫人苦笑摇头,悲悯一叹,不作任何的驳斥,她只想将儿子抚养成人,不被有心人拿他来当令箭也不许别有用心之心将她儿子当作盾牌。
对徐夫人行为最为不满的,当属孙权的那些忠臣良将了。原本,全公主为了防止那些忠于孙权的大臣都派兵看守起来的。但是那些人她又哪里能全都关得住?
这不,在全公主被关进去的时候,顾雍就逃过了全公主侍卫的眼线,在孙念的人到来他府邸之前,带着妻儿逃出了城。
将他的妻儿安顿好之后,又溜回了城里,帮助孙邵和潘璋逃了出来。至于那个陆逊?顾雍一向不喜欢这人,于是就将他放在最末,时间条件允许自然会将其救出,为复兴孙权的江山到底有帮助的呢。若是不行,就是被放弃的。
城外的小山坳里,搭建着几个简易的帐篷,妻小均不在,只有几个大老爷们围在一起商量着事情。
“城里只有隐藏着的兵卒小将。我们只需定计,入城以暗号手势为准,发动暗杀。要是雪域王有个不测,我们这边就能宽松些,若是足够好运,甚至能立即将王位夺归来。”这是顾雍的话。
“军队里属于我们的势力还剩多少?”孙邵却在一边问了。他是担心军中原来忠心的人会变节。
陆逊不语,他是心头一团糟。那个他一直不认的大舅兄,果真杀回来了。他怕是躲不过那人的追杀?
潘璋看了一眼沉默的陆逊,道出自己的想法:“我担心我们的人会有投靠了他们而将我们的暗号等都告诉雪域王的。”
“即便那样又如何?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的妻儿都在安全的地方。即使是死,也只有我们几个男人而已。”顾雍心绪激动地大声说,“大丈夫为国为君而亡,死而无憾!”
“对!”孙邵流着泪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滋味一直到了腹中。孙念的所为,当真是打了他好大的一巴掌。枉他当初在曹魏王宫里还替孙念担心,甚至还为他计算好脱身的说辞。可如今,孙念却是回头来杀王夺位!
虽然孙念对外说全公主弑父,但有点脑子都知道全公主还走不到那一步,而能将所有人都算计好的人,唯有孙念。他有动机、心智的人才帮他做到。
最后,潘璋这个粗人却说出了一个让大家都心动的路子,“我们不妨将二王子带着去最南面?找个地方自立为王?以后找机会再打回来?”
大家都同意。退缩于一隅,积攒兵力与财力然后与雪域王决战一次,将王位夺回来么?这似乎是他们当下最好走的道路了。但是,他们只是一朝大臣,势力以及大部分钱财都在建业城里。东山再起?怕是会艰难重重。
“幸好家室也迁到最南面。不然,我们现在做什么决定都会畏手畏脚的。”孙邵露出一个笑容,這些天以来第一个笑容。
他们的钟意的新君人选是孙权次子——孙虑。因为孙虑排行老二,年方十一,生母不详,无外戚。这样的帝王,最好教导。
所以,当顾雍找到孙虑,跟他讲了這些利弊之后,少年郎心中一阵悲凉。父死母不详,无年长的兄长姐姐给他庇佑。如今可将要成为别人手里的傀儡帝王了呢!
他的呆滞木讷,正合了众位大臣的心思。
当即顾雍就已经改口称孙虑“陛下”。
又一日,孙虑醒来发现已经马车里,摇摇晃晃的穿梭于铺满树荫的山路上。
这是出了城了?去交州(今两广以及越南北部)。
伸出脑袋在外面看了一圈,发现只有潘璋和一支军队带着自己走,孙虑就知道,顾雍他们还在建业城里了。
“以卵击石,卵可赢乎?除非石头是豆腐做的。”孙虑保肩埋头心底里这么跟自己说话,“孙念,你等着,我会回来的,找你要账。”
孙虑猜得没错,顾雍此时带着大队人马正在攻打王宫。
孙念很奇怪,谁给顾雍勇气和信心来讨伐他了?
“顾雍,好久不见,你还老当益壮。”
“乱臣贼子!今日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哦?寡人倒要见识一番,你会如何做到。”
王宫内外,就是隔了一道高墙。孙念就这么看着顾雍、孙邵和陆逊等人领兵攻打王宫内城。
“陛下,孙权次子孙虑以及六子孙休俱是不见了踪影。且孙权曾经的一名叫做潘璋的大将也消失不见了。”在顾雍等人发动猛烈攻击的时候,一个小将小跑至孙念的身边,小声地禀告,“陛下,孙虑和孙休极有可能被那个潘璋带走。”
“没事。”孙念漫不经心的,“强弩之末。孙虑那个小子也不是蠢货。就算他们能建立起一个小国,未来十几年,就够他们几个大臣和长大成人的帝王争斗了。更何况,你觉得我会放了下面那几个大将?”
“派人跟紧了孙虑他们。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不要惊动他们。你们暗中部署,将他们纳入监控的范围。”如此,到时候他要收拾那个地方了,就将潘璋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