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扑面,白云悠悠。
四月的河北平原上,柔软的麦苗在清风的吹拂之下,缓慢的起伏摇动。
一望无际的千里平原,总是能让诗人生出无限的赞叹和豪情。
正在打马奔逃的袁绍却无心欣赏这平原美景,他身后的冲天杀气正在无时不刻的提醒着他,若再不远离身后这个厮杀的战场,恐怕他再也没有见到太阳升起的机会。
此时此刻,袁绍哪里还有当初当中国之强,居四世三公之威的意气风发,此时的他恨不得座下良驹生出一对翅膀,载着他远远逃离这个修罗沙场,什么二三十万大军,什么河北之主,什么雄图霸业,终究不如迫在眉睫的夺命之危可怕!
当叶柯跨马凿穿人群向他杀来之际,袁绍的河北精锐犹如纸糊一般,竟然不能阻挡他片刻,若不是他身边百余名名忠心耿耿的护卫舍命阻拦,此时的他早就被叶柯的长戟砍成两半!
他身边的一队护卫,被叶柯衔尾追杀,死伤大半。而他的大军,则因为叶柯一上午的砍杀,早就魂飞魄散,全无战心,被曹操的几万大军砍杀之下,已经崩溃的彻底散乱,或四散溃逃,或跪地求饶,少有几个挥舞兵器抵抗的。
曹军这一路追杀,简直就和喝凉水一样容易。
袁绍命大,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逃入了冀州城,细细点数,长子袁谭、三子袁尚被叶柯杀死,次子袁熙、外甥高干被箭射伤,手下四十多员将官只剩下三五个,而二三十万大军,逃入城中,不过五六千人。
袁绍抱着次子袁熙痛哭一场,不知不觉竟然昏倒。众人急救,袁绍口吐鲜血不止,叹曰:“吾自历战数十场,从未见过如此威猛霸气的杀神!
数十万精锐,被曹贼之子一人所灭,可怜我儿显思、显甫,大志未展,竟丧命于曹彰小贼之手!此天丧吾也!
汝等各回本州,誓与曹贼一决雌雄!”
便令袁熙仍回幽州,高干仍回并州:各去收拾人马,以备调用。
叶柯最终没有追上袁绍,倒不是他不肯出全力,实在是连换好几匹马,都是精疲力尽,不堪叶柯重负。
明月上中天,曹军大营却是一片欢腾。
今日之战实在是爽到家了,根本不用怎么拼杀,直接在背后衔尾追杀就是。这是诸多将士跟随曹操整站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爽的情况。
“这仗打得太快意了,袁绍大军不堪一击啊!”
“往常听说,什么袁绍再起精兵二三十万,誓报官渡之仇,今日一战,分明是已被我军吓破了胆!”
“哈哈……”
“要我说,今日我军大获全胜,最大的功臣就是三公子彰了!”
“那是当然,今日我的位置站的好,看的那个真切!三公子一回合斩杀袁绍三子,当真是干脆利索,接着迎着箭雨杀进袁绍大军,所过之处,死伤无数啊。直接把袁绍大军杀崩溃了!”
“你忘了说一点,袁绍一轮箭雨之后,派了四员大将出阵,结果三公子杀死两个,砸死两个,当真是威猛霸气啊!”
“还有呢,还有呢,看到三公子这么勇猛,吓得袁绍带着护卫慌忙逃走,三公子单骑追杀,结果袁绍不敢叫嚷,还割须弃袍,狼狈逃串,当真是凄惨无比啊!”
“哈哈……”
曹植从人群中走过,听到将士们如此夸赞三哥,心中激情大发,忍不住对身旁的曹丕道:“二哥,没想到三哥武勇,更盛昔日温候,看来父亲一统天下的日子不远了!”
曹丕与他同行,面上带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丝的忌惮,口中笑道:“是啊,子文勇武,子建你又文采斐然,二哥是不如你俩。”
曹植笑道:“二哥哪里话,我等一母同胞,何分彼此,走走走,娶我帐中饮个痛快!”
曹丕惊道:“大军征战,军中岂能轻易饮酒?”
曹植笑道:“今日大获全胜,袁绍早就丧胆,如此欢庆之时,怎能无酒,走走走,快去!我哪里有偷得父亲的西域美酒。”
曹丕哑然失笑,指着曹植笑道:“子建啊子建,你竟然连父亲的藏酒都敢偷!”
“哈哈……”
曹操主帅大营,也是一片欢腾。
曹操高居中帐,大大小小的文臣武将汇聚一堂,欢声笑语。
曹操也是笑逐颜开,对身旁的谋士郭嘉笑道:“吾本以为又是如同官渡一样一场鏖战,哪想到一战之下,袁本初便丧胆逃走,躲进冀州不出,当真是天助我也。”
郭嘉笑道:“袁绍志大才疏,一遇挫折便一蹶不振,三公子一战斩杀袁绍爱子袁尚、长子袁谭,袁绍恐怕会一病不起,河北之境大门,已被主公打开。”
“哈哈……,奉孝说的对,袁本初本来就志大才疏,如今长子、三子俱被子文所杀,更是心灰意冷,再不复往日之雄心了。”
夏侯淳在一旁笑道:“今日吾观子文雄风,当真是天降神将,一个人便搅的袁绍大军魂飞魄散,全无战心啊!”
曹仁笑道:“不错,子文真战神也!”
曹纯也道:“主公,我看子文在徐将军麾下,完全发挥不了才能啊,不如把他调到虎豹军中,我给他一个校检校尉,足以能够发挥他的才能!”
徐晃不乐意了:“子和将军,你的虎豹骑正在训练,还没有成型,此次仓亭之战,你只带着几个参军过来观战,可我的大军都已参战,且战功颇多,到底是哪个军队能够发挥他的才能?”
说罢,又对曹操道:“主公,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