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黛暮知道自己治不住他们,但是现在也不要求她能够说服他们。只要让他们不要看出自己的破绽就好了,反正她在他们眼里就是任性的小孩子嘛。
“说的倒好听。说吧,你们又来干什么。查也查了,翻也给你们翻过了,还想干什么?”叶黛暮一副找茬的样子,简称熊孩子进行时。
“陛下,臣等是发现了一项物证,特来向陛下求证。”谢晋安不卑不亢,抬起头,对叶黛暮说。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叶黛暮深吸一口气,小心地控制自己的表情。“什么物证?怎么还要呈堂证供?”
“陛下,请看。”柳慈完全不顾叶黛暮的脸色,坚持将东西呈上来。一个跟着他们来的小吏,端着盘子进来了,盘子上正是那一枚青筠辨认过了的玉佩。
“玉佩?”叶黛暮很是不屑地嫌弃道。“这算什么?”
“陛下,此乃御用的玉佩。”柳慈就差指着鼻子说这是叶黛暮的了。
“哦。那又怎么样?你想说这是朕的玉佩吗?”叶黛暮捡起来看了看。“朕的玉佩那么多,朕才不记得。来人啊,恩,来辨辨吧。这也是本朝的笑话了,大臣捧着皇帝的玉佩,逼着她们相认。”
众臣皆眼观口,口观鼻地视若罔闻。
叶黛暮自己唱了会独角戏,觉得自己有点傻,也就懒得说话了。
青筠装模作样地看了又看,还叫出语嫣,拿出记录的册子,一页一页的翻找起来,足足花上半个时辰,才找到。“回禀陛下,正是陛下失窃的那枚玉佩。”
“哦。那是中书省帮朕把玉佩找回来了。”叶黛暮明知故问。
众臣大概也看出来,她是在装傻了。柳慈逼迫道。“陛下,请您说清楚,这枚玉佩为何会出现在中书省辖内?”
“你是想说,是朕想偷这个玉玺?”叶黛暮顺手拔出自己腰间的剑,指向他。“朕已经忍无可忍了,谁给你的狗胆质疑朕的!”
“陛下,息怒。”卢淑慎赶紧上前拦住她。当然这一招,不是真的要拦叶黛暮。更何况,叶黛暮也不可能真的拿剑砍了这些朝中重臣,这一点在座的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卢淑慎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和叶黛暮对合罢了。毕竟一个人唱独角戏还是很尴尬的。叶黛暮感激地瞟了她一眼,然后鼓足了劲,大喊出来。
“朕的玉玺,朕偷个什么劲!你中书省要管就好好管着,没管好东西,朕还没有治你们失职之罪。你们倒好,跑质疑朕。谁给你们的胆量!”
叶黛暮和柳慈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吵了半天。谢晋安一句话便将火冒三丈的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了。“柳公说的虽不动听,但是在理。陛下,即使您身为陛下,也有所为,有所不为。玉玺乃是我大魏的国之根本,怎能随意动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叶黛暮也拖不下去。她本意便是给幼安争取一点时间。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
叶黛暮便坦诚地说。“哦。是挺重要的。朕也没想动啊。还不是你们说是朕拿的啊。若是一枚玉佩便能给朕定罪,那你还好意思说朕是大魏之君?阶下囚也不是这么个审法吧。”
确实啊。玉佩是叶黛暮的没错,但是这玉佩叶黛暮这里早就丢了,叶黛暮就是说不是她动的,他们能如何?结果,便是不能如何。再怎么样她都是九五之尊,要是他们真想给她安个罪名,这罪名也是轻得不能再轻了。
明面上看她,就是烧了皇宫,杀个把人,也毫不会伤害她自己分毫。毕竟她是皇帝。还真是好笑,她那要命的身份如今看来还是蛮好用的。
“当然不能。只是来向陛下汇报此事。”谢晋安赶在柳慈说话之前对此事盖棺定论。要是真传出去他们如此逼迫年幼无知的女帝,家族的名声便不必要了。这就是自古以来阴谋都只能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原因。
就在事情即将落下帷幕之时,谢璋站了出来。这时候殿外的众人才发觉他的存在。谢璋先行了一个礼,再说话。“陛下,不知臣可否说几句。”
“哦,自然可以。哎呀,都忘了,众臣免礼吧。朕也是一时气急了。快来人啊,给几位年事已高的大人们搬椅子坐下。老师,你说吧。”叶黛暮是故意的。
但是即使人人都知道这一点,却也不能当面反驳她。这大概就是位高的好处。等到他年,她权重之时,大概说好话拍马屁的人会更多吧。不知那个时候,她会不会飘飘然起来呢。哈哈,大概是会的。
想远了。叶黛暮赶紧静下神来,听老师怎么说。不知老师想干什么。是给他们下个绊子呢,还是给她筑一个台阶下呢?
但是谢璋所说之话,令叶黛暮震惊万分。
“陛下,臣曾在英国公世子处看到过同样的玉佩,就在今早宫门前。”
英国公世子,不就是幼安吗?果然是幼安偷的玉佩……不对,老师!
叶黛暮想打断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此话一出,柳慈立即叫道。“快唤人先去将那谢家小儿拘捕了来。一介白身,竟然敢偷陛下之玉佩,胆大包天。”
事情的走向不对。在叶黛暮反应过来之前,一切都像是暴风雨一般迅速地发展,她连半分阻拦的机会也没有。一切都好像预演过的一般,发展得叫太快了。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计谋。可是她想不到。老师为什么会揭穿幼安呢?难道是有什么计划吗?但是是什么样的计划呢。都没有人和她商量过,是临时想出来的。可是